說著金寶便踏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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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營地裡的將士們大多都已經熟睡了,唯有那些站崗的哨兵還在頭一點一點地站著打瞌睡。
羅清從老地方將人帶入軍營。但沒有將人直接帶到近在咫尺之地———她的營帳,而是直接抱著人到了第十軍長的營帳外。
抱著人的羅清有一些苦悶,豬腳長得有點高,這腿也太長了。
“王軍長~王軍長~”羅清直接在十軍長帳外喊道,十軍長姓王,名立升。
夜深人靜,羅清的聲音直接響徹整個營地。
“大膽,小小的夥夫也敢在軍長帳外喧嘩!”巡邏兵被羅清給引了來,將士頭頭指著羅清怒喝道。
羅清頓時怒了,什麼叫夥夫,明明是火頭兵好嗎?況且她很重要的好嗎,若是沒有她們這些火頭兵的話,將士們吃什麼?
“這位兄弟,我找王軍長有很重要的事。”羅清不想將事情鬨大,隻好好聲好氣地解釋道。
“來人,將他們抓起來。”將士頭頭喝一聲,其身旁的巡邏兵立即動身,將羅清給圍了起來。羅清見對方軟的不吃,羅清隻好來硬的了。
“大膽,我可是隊長,你們敢抓我。”羅清側過身去,將豬腳抱得高一點,露出腰間的隊長令牌。
“嗬~”將士頭頭嗤笑一聲,指著腰間的令牌道:“不好意思,我剛好是幢長。”
呃……羅清覺得運氣有點背,好不容易憑著隊長的身份狐假虎威一次,還碰上了幢長,還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抓起來!!”
“是~”
“等等~”羅清做最後的掙紮,周圍的巡邏兵頓住。羅清見機立即朝著軍長的營帳嚎道:“軍長,軍長,我是羅清,快出來做主啊!”
將士頭頭氣急敗壞,沒想到羅清是個不講理撒潑打滾的,立即招呼著眾位巡邏兵拉扯著羅清,想將羅清給拉走。但沒有一人上手碰豬腳的,畢竟他們也看出來了是個受傷的。羅清的力氣很大,又豈是他們能輕易地拉走的,扯著嗓子喊著“軍長”。
“羅清你大半夜不睡覺跑老子這裡來吵吵啥?老子不是已經應了你儘管教訓手下的新兵了嗎?”王立升披著一件外衣,怒氣衝衝地出了營帳。若羅清不是霍老給要去的,他還真想治一治羅清。一天到晚就隻知道煩他,這幢長乾什麼的?
周圍拉扯羅清的巡邏兵頓住,羅清見狀立即道:“軍長,您仔細瞅瞅這是誰?”羅清將抱在懷裡的豬腳往前送了送,一站在羅清一側的巡邏兵立即退後一步,生怕撞到昏迷的某人。
王立升緊了緊外衣,他當然也知道羅清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遂揉了揉眼睛仔細朝著羅清懷中望去。
這一看不得了,單單憑那張麵具他就知道是誰了。王立升立即招呼著羅清將人給送進他的帳中去。留下一乾巡邏兵在原地目瞪口呆,皆在慶幸他們看在同是戰友的份上,並沒有去碰受傷的那人,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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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清就這樣乾巴巴地坐在王軍長的帳外,沒有再去管豬腳的事。但王軍長要她先等著,好問話。羅清也隻得等著了。
羅清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韓瑜那家夥呢?這豬腳這麼厲害都受傷了,那韓瑜那傻小子豈不是……
羅清已經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她逼著自己凡事都得往好了的地方想。畢竟豬腳一身黑衣,肯定是去乾賊人那種事去了。韓瑜那人那麼古板正派,應當不會去的。
羅清用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說服著她自己。
夜漸深,周圍不斷有人來來往往,著實有點吵,羅清卻昏昏欲睡。她忙了大半夜,確實有點累了。
自從離了北境之後,羅清睡覺就很少睡得深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淺眠。尤其是白日裡霍老頭還說了要她注意些的話,羅清就更加不敢放心的熟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身旁似乎有人坐了下來。羅清猛然地睜開眼,條件反射地望了過去。手也摸上了腰間匕首。
韓瑜剛坐下,就被羅清這一係列的操作給唬住了,隨即笑道:“怎麼不多睡會?”
“呼~”瞧見是韓瑜,羅清心裡鬆了一口氣。不知是韓瑜沒事她鬆氣,還是因為身旁不是敵人而鬆氣。亦或許,二者皆有之。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道,待反應過來,兩人相視而笑。
“你先說吧!”韓瑜很有君子氣度的說道。
“你沒事吧!”羅清指指軍長的營帳,尷尬道:“畢竟你家隊長都這樣了。”
韓瑜輕笑一聲,道:“我沒事,我去接京城派來的軍醫與運糧運藥材的隊伍了。”
“哦,沒事就好。”羅清轉過頭疲倦地眨了眨眼睛,不以為意地道。
“羅清,這次謝謝你。”身側突然傳來嚴肅地感謝話。
“謝什麼?反正沒有我他也死……額他也“是”會沒事的。”羅清擺擺手,急忙糾正自己的錯誤。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呸,這該死的嘴。
羅清堅信,就算她今晚在營地裡,白狼也會想儘各種辦法來找自己的。這不是她對自己魅力的確信,而是對白狼高傲到沒有熟人的確信。
兩人開始無話起來,羅清察覺到空氣中開始流竄著“沉默”的尷尬因子。
“對了,你什麼時候到的?”羅清率先打破沉默,化解尷尬。
“今日酉時末到的,我去營帳與夥房找過你,你不在,我便猜測你去林子中打野物去了。再加上有急信傳來,我就離開了。”韓瑜垂著頭,看著地,絮絮叨叨地說著,
“嗯,確實是這樣的。”羅清點點頭,也瞬間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