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還記得昨晚他對著一乾醉死過去的蠱毒門人吐出“殺”字時的場景,是何等的冷酷無情。
那些人就這樣在睡夢中失去了生命。
“那晚是你救了我。”止戈看著羅清道。
“不是我。”羅清從樹乾上移開視線,道:“大人記錯了,是柳姑娘救的大人,小的隻是將大人帶回營地而已。”
止戈眼神複雜,緊了緊手中的配劍。警告道:“韓瑜這人重感情,性子直。雖然他沒有懷疑你怪異的行為,但在我看來,你所有的行為儘管都有完美的理由作為借口,也終是站不住腳的。尤其是你突然出現在這裡。
我不管你到底是何目挾恩接近韓瑜,但如若你作出不妥之舉,我勢必不會放過你。我可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儘管你舍命救過我。”
止戈最後看了羅清一眼,在她的目瞪口呆之下走開了。
羅清極其無語地看著止戈離開的背影,所以,她剛剛是被警告了嗎?而且,這次的嫌棄之意更明顯了。
腦袋中自動腦補止戈若甩出一張支票,順便再來一句“離開韓瑜,要不然要你好看”的場麵。
想著想著,羅清越發覺得有些好笑。
她不就是給他拔了箭矢,順道擠牛奶似的擠出一些毒血而已嗎?在她看來,她的性命是最珍貴的,所以又怎麼可能會去舍命就他這個光環加身的豬腳。
這也太把他自己當回事了吧!
等等,擠毒……
羅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難道他以為……
呸呸呸~
他不會以為她用嘴巴給他吸毒吧!
荒謬!荒謬!
羅清回想起之前,她每次與止戈打交道對方都是一副淩厲冷漠的樣子。而自從那晚之後,儘管少了冷漠,但止戈每次看他都多了嫌棄之意。
羅清設身處地想到一個男子趴在另一個男子胸前吸毒血的場景,心中升起惡寒來,雞皮疙瘩更是掉了一地。
看來因為上次的事件,她不僅沒有活得救命恩人頭銜,反而得罪了止戈,看來接下來去西南戰場的日子不好過啊!
羅清搖搖頭,理了理自己的包袱。
止戈已經宣布啟程。
羅清拍了拍金寶的腦袋,翻身上馬。
一行人也翻身上了馬,止戈一聲令下,所有人喝一聲,朝著小路跑去。揚起一地的灰塵。
果然如羅清想得不差,隻見柳青小媳婦似的與止戈共乘一騎。
單身了兩輩子的羅清覺得她被硬生生地灑了一把狗糧。韓瑜又怕羅清問他一些奇怪的問題和奇怪的眼神,早就跑到前頭去了。
“羅清,走了,發什麼呆。”丁俊暉見前方沒有羅清,便掉轉馬頭呼喊羅清。
“哦,來了。”羅清回應道,拍了拍金寶的腦袋道:“金寶,出發!”
得到羅清的指令,金寶立即小跑著上前去。見羅清跑起了馬,丁俊暉才轉身繼續追趕著前方的人。
冬日,四處都在吹著冷冽的寒風,前方被揚起的灰塵早就吹散了。
羅清攏了攏身上的毛皮大襖,一晚上未曾合眼,突然覺得有些疲憊。
“金寶,就這樣一直跟著,等到了目的地兒我給你烤很多肉。”羅清給金寶畫了一個大餅,便趴在金寶背上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