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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依著山穀,穿過鬆樹林,盤旋曲折,像一條淺色的帶子,纏繞著翡翠般的山巒。
一輛簡陋的木板車緩緩馳騁在小路上,鐵質車輪每轉一圈板身就會艱難地發出一陣“咯吱”的聲響,下一刻就會散架似的。
其上坐著兩位衣著與板車極不相符的俊俏公子,兩位公子衣著大略來看樸實無華,但細下看來衣裳光華內斂,紋路精致。一眼看上去通身氣質極佳。
他們的身後還碼著幾壇酒,所到之處皆散發著絲絲酒香。
路邊上長滿了嫩綠的小草,顯示出一片生機勃勃。幾朵不知名小花在其中若隱若現,淡淡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微風和煦,沁人心脾。
遠處尖刀似的小山,挑著幾縷乳白色的霧,霧靄裡,隱約可見一根細長的線。
岑溪興致盎然地欣賞著周遭地景致,一片枯葉自上方輕輕地落在他的肩頭,被他用手拭去。佩劍穩穩地躺在他的身側,一點兒也沒有因為山路崎嶇不平而抖落。陽光灑在劍鞘上,泛著金屬光澤。
羅清一襲象牙白男子衣裳,玉冠束發,白皙的小臉襯得墨發更加烏黑發亮。她雙眸半瞌半張,左手握住韁繩,右手有氣無力地抽打著身前的老馬。
老馬感受不到身後人有絲毫急迫,便悠閒自在地踏著馬蹄。
兩人一馬在微風伴著下聽著鳥鳴,聞著一路花香。
穿過這個山穀,就到了梁家村的地界。
羅清不用想就已經猜到等會兒可能會麵臨的局麵。
周深,止戈以及岑溪將會發動三堂會審。
想想都覺得恐怖!!
羅清不想被他們的眼刀子戳成篩子,更不想再扯出一個慌來應對。因為她發現她扯的慌已經成了一個雪球,而且還有越滾越大的趨勢。
但沒有辦法,這一趟她必須得來。等會兒就算是發生了雪崩,她也得硬著頭皮受著。
羅清也是在岑溪說完前因後果後才知道原來岑溪找的趙大師不是彆人,正是名震整個紅梓鎮的鎖王老趙。
要說這老趙那可是活脫脫的美酒“愛好者”,最喜年份長酒香足夠烈的美酒。
他每隔幾日都會邀魏延一起到李掌櫃那的酒樓小酌一杯。若哪個得了珍稀的美酒也會一同品嘗鑒賞,品著品著,便是酒友之間的“深度”交流了。
羅清和魏延相熟,又在那個酒樓住過半月,所以有幸見過那個名場麵。
隻能說……嗯…慘不忍睹。
就是慘不忍睹。
羅清還記得那快過不惑之年的三個中年“老者”在包間內似市井婦女那般吵架撒潑,還如小孩子那般不服氣的相互推推搡搡,最後直接全部一股腦地摔在地上……
隻要一想起三個老頭平日裡在人前四平八穩不苟言笑的模樣,羅清就不忍直視,因為這著實辣眼,很辣眼!
當然,若隻是因為酒的原因羅清自然是不會答應冒著翻車的危險去見止戈的。
自古一些名流大師大部分都是有性子怪異且高傲的。
而老趙就是一個很有原則的老頭,他傲不傲羅清不知道,她隻知道若是老趙已經決定不做的事就算天王老子來也沒有用。
既然岑溪說了老趙當初已經揚言不插手俗世,那麼他就一定不會答應出山的。
總的來說,這是個固執的老頭。
而羅清之所以決定去見止戈的原因,這還得從她家門口前的那把獨特的大鎖說起。
那把大鎖是羅清在兩年前囑托給魏延找鎖匠特製的,體型不僅大了平常的鎖好幾十倍,就連裡麵的構造也高了好幾個檔次。
除了用特製的鑰匙打開,一般的撬鎖方法是很難打開的。
所以啊!這個鎖防盜效果一級。
當然,這隻建立在盜賊不是個武功高手的前提下。倘若是個會輕功的,彆說一把大鎖了,人家足尖一點直接能在她家裡旅遊一圈了,還防盜!!
但不可否認地來說,這把大鎖是真的不錯。羅清這個號稱“什麼都會點兒”的就試著撬過自家門前的大鎖,但花了一整日都沒有打開。
羅清是個鍥而不舍的人,至少在她自己看來是這樣的。於是,她直接和那把大鎖杠上了,並誓不罷休地決定一定要撬開它才行。
羅清苦心鑽研了三天,終於在第三天撬開了大鎖。而她對裡麵的構造好奇,試著觀察了一會兒,自然在鎖眼處見著了一個小小的“之”字。
初見這個“之”字時羅清還以為是鎖眼裡的凹槽,不以為意。待她越看越覺得熟悉時,才猛然地想起了當初自己在密室中差點中的暗箭,以及從止戈胸口處拔出來的箭矢。
話說無巧不成書,林子大了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喜歡在自己的作品的隱秘處刻字的羅就剛好認識一個,剛好刻的也是“之”字。雕刻的手法,力道,以及字跡筆劃的走勢,都一般無二。
所以說,老趙就是設計出暗箭的人……
所以說,她差點折在他的作品的手裡……
一想到這個羅清就不能忍了,隨意地找了一個借口就拉著魏延就殺到了老趙的店裡。
到達老趙店裡的時候羅清整個人是直接驚呆了。她懷疑她是到了廢品回收站,入目之內都是些零碎的鐵疙瘩,亂七八糟根本無處下腳。
隻有一個小旮旯角擺著一堆成品鎖,和一般的鎖大相徑庭。
而老趙就穿著一襲深棕色的衣裳坐在一堆廢品當中,敲敲打打,一點也沒有受周圍環境的影響。
羅清是上門找碴的,當然隻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所以,她不可能一上來就質問人家。
暗箭與暗室是出自老趙的手沒錯,但又不是專門用來對付她的,況且是她自己冒然闖進去密室的,與他並無什麼乾係。
但……不管怎麼想都覺得不爽是怎麼回事?
羅清記得魏延曾說過,老趙早就揚言在外,說是隻要可以不用鑰匙,稍加借助外力就將鎖打開的人,他允許一個條件。
廣義上來講就是要讓所有能人來撬他的鎖,展現他製鎖的技藝有多麼高超。
呸,嘩眾取寵。
羅清腹誹,她想起了自家大門的大鎖,還不是被她給撬開了,雖然用的時間長了些,但也是被撬開了不是?
於是,羅清想著打打老趙的臉,就屁顛屁顛地自告奮勇地跑去撬鎖了。
當然,鎖是開了,不過不是被撬開的。
羅清拿著鎖觀察了許久,老趙拿給她撬的鎖不僅小,而且構造還與她家門口的大鎖完全不同。羅清撬了許久也不沒能撬開,於是她直接一拳頭上去,鎖就給砸癱瘓了………
驚得一旁的魏延和老趙直接目瞪口呆。
羅清記得她是這樣理直氣壯地和目瞪口呆的老趙說的:“咳咳~趙師傅你家鎖質量不給勁啊!”
雖然當時老趙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但羅清也憑借著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強詞奪理地說著一些什麼若是偷盜者用此辦法財務丟失了怎麼辦雲雲。
直接把老趙懟得啞口無言。
羅清暗道雖然這個方法有些暴力,但至少鎖開了不是?而且自己也沒有依靠外物,是自己本身的“實力”。
總之,羅清找茬的目的算是達到了,至於條件,嗬嗬嗬,誰要誰拿去!
羅清直接以勝利者的姿態昂首挺胸地離開了老趙的店。
當時店裡並沒有客人在,隻有他們三人,羅清還暗暗地可惜了下沒有當著客人的麵當場打老趙的臉。
但如今想來,她還得感謝那時店裡沒人,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羅清本就不知道老趙的全名,隻知道他是個鎖匠還與魏延關係好,所以才在岑溪一開始提起時沒有往他哪兒想,直到後麵才越想越不得勁。
如今想來,老趙允的那個條件就是一個大坑,將她徹底埋掉的大坑。
就算她這次躲過了,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止戈早晚也會因為那個條件找到她這裡來。
到那時,嗬嗬,真正打的是她自己的臉啊!
如今她主動跳出來,隻需用酒買通魏延和老趙就可,至少這樣還可以保住她是女子的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