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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個……”
羅清突然想起止戈手中的碗被自己用過了,連忙想要阻止。
但止戈已經舉止優雅從容不迫地當著她的麵抿了一口。
羅清連忙咽下剛到喉嚨的話。
止戈放下手中的碗,抬眼一臉疑惑地看著羅清。
“沒事。”羅清眉頭一挑,搖搖頭道。
止戈看了羅清一眼,然後端起陶碗繼續喝水。
羅清見狀,瞬間反應過來,敢情是自己口渴想喝水啊!
直說嘛,還找借口,切……
“你找我什麼事?”羅清漫不經心道。
“你有心事。”止戈開門見山道。
羅清詫異地看向止戈,摸了摸自己消瘦的臉:“這麼明顯嗎?”
“嗯。”止戈點點頭,眉頭輕輕蹙起。
羅清搖搖頭,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斂下眸子看著桌麵。
“可以跟我說說嗎?”止戈目不轉睛地盯著羅清的頭頂瞧。
羅清抬起頭來,看著止戈的眼睛,抿唇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道:“你知道韓哥為什麼提起叫六兒的情緒就失落嗎?”
“韓瑜?”止戈微微詫異,很快他便回過神來,若有所思道:“還記得兩年前的時疫嗎?”
“嗯,當然記得。”羅清點點頭,為了那事,她還投了好多錢。
“六兒是韓瑜的生死兄弟。”止戈抿唇道。
“我知道。”
羅清插話,她想起三年前在京城街頭,那個叫小六子的少年為了救治渾身是血的韓瑜,當街跪在醫館門口磕頭求人的模樣,再一想到人沒了,心下不禁動容。
“那年時疫爆發,西境大亂,發生了幾場暴動,當時上麵指派剛到軍大營的新兵前去鎮壓。恰巧那時韓瑜在外做任務,等他回來後,六兒就沒了。除了待在夥房的三兒,還有三人,”止戈語氣一頓,接著道:“都沒了。”
羅清心裡劃過一絲默然,她記得得了時疫的人必須用烈火焚燒,才能徹底殺死病菌。
原來所謂的帶六兒們回家,就是帶著他們的骨灰回家啊!
世事無常,生命本就渺小,在殘酷的天災麵前如此不堪一擊。
想必重感情的韓瑜當時一定很難受吧!
羅清心想,而且從她與韓瑜相處這一年以來,韓瑜從未在她的麵前提及過這件事來看,想必那件事已經被他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不願意去回想、觸碰。
更彆說提及了。
如今眼看著戰事已了,即將班師回朝。或許這才勾起了韓瑜心底那些痛苦的回憶吧!
一時之間,羅清更加擔心韓瑜了。
不行!
羅清猛地站起身來,止戈見狀一把拉著羅清的手腕,仰頭看著羅清道:“你想乾什麼?”
“我想去看看韓哥。”羅清條件反射地想要掙開止戈的手,卻始終都掙不開。
“放手。”羅清情緒有些激動地喝道,韓瑜對於她來說,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所以,她不能讓他獨自承受痛苦。
“不放……你不能去。”
止戈站起身來,麵色冷峻地看著羅清,羅清瞬間籠罩在他的陰影裡。
羅清就這樣瞪著止戈,心驀地一沉,眼睛也開始乾澀起來。
這人還真的冷漠,很冷血呢!
羅清心下失落地想。
止戈放開羅清的手腕,雙手迅速攬上她的肩頭,語氣冷然道:“你先冷靜,如今你就算是去也於事無補,他此刻需要的隻是靜靜而已。”
“不,你錯了。六兒幾人沒了,韓哥他此時很難過,他需要安慰。他此刻需要一個人在他身邊陪著他。”
羅清雙眼直直地看著止戈,一字一頓道:“在他身後靜靜地陪著他就好。”
“可就算是如此,那人也不會是你。”
止戈鐵青著臉,低沉著語氣說道。他緊緊地盯著羅清,心下暗嗤,自己在她的心中,難道就是個冷漠無情的人嗎?
羅清猛地愣住,是啊,止戈說得沒錯,就算韓哥此時需要人安慰,那人也不該是她。
她好似忘了,穆靈靈還陪在韓瑜的身邊呢!
羅清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想著止戈極力的阻止,猛地反應過來,驚訝道:“你……知道…了,所以你才……。”
看來要不是止戈攔著她差點就攪和了韓瑜與穆靈靈的好事。
“嗯,我去找過韓瑜,郡主正陪在他的身邊。”止戈麵色平靜道,心裡鬆了一口氣。
“抱歉。”羅清低頭道歉,心中閃過一絲絲歉疚。
之所以會隻有一絲絲歉疚,那是因為羅清心裡清楚,止戈大多數的時候他是真的殺伐果斷,冷漠無情。
所以,她也不算汙蔑他。
止戈的一生以拯救黎明百姓、振興家族以及輔佐賢明的君主為己任。後娶一位兩情相悅傳奇女子為妻。
他將會成為受民愛戴的異姓王,獲得無上的榮耀,活出他應有的價值。
當然,也會活得無比的理智。
這就是止戈的人設!
羅清失神地想著。
見羅清情緒冷靜下來,止戈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輕輕地搖頭。
羅清回過神,反應到止戈的手還攬著自己的肩頭,猛地退後一步,離止戈稍稍遠些。
經過半個月的冷靜,羅清想了很多的事。
就算她不去思考自己的男子身份,隻活在當下就好,但有些事她不得不想。
當初,為了活著她遠走邊境。就連發現自己對止戈的想法之後,她也從未想過要插手劇情。
而半個月前,止戈的舉動已經徹底地打亂了她的計劃。
羅清在猶豫,在思考:止戈到底值不值得她冒著被炮灰的危險去跟那詭異的劇情碰撞。
萬一要是輸了,再加上止戈已經被書寫好的人生,設定好的人設,她豈不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見羅清對自己避如蛇蠍,止戈眸中劃過一道黯然,他收回手,沉默片刻才開口道:“你……”
“我累了,要休息了。”
見止戈欲開口,羅清連忙打斷止戈的話。
“我……”止戈還想要說點什麼,羅清直接動手將他推出營帳外,然後背過身不容置疑地道:“我真的要休息了,你走吧。”
止戈就這樣靜靜地站在營帳門口,隨風搖曳的衣擺顯出幾分蕭瑟來。
片刻之後,止戈終是什麼也沒說,就這樣轉身走了。
見外麵已經沒有了動靜,羅清偷偷朝外看了一眼,見止戈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黑夜的長河中。
羅清這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此刻,羅清的腦子很亂,她需要一個人安靜地靜一靜。此刻止戈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會對她產生影響,徹底瓦解她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