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皇帝(26)(1 / 2)

申玨下午的時候醒來的, 醒來的時候,床邊正坐著一個人,那個人在擰帕子, 擰完準備轉身蓋在申玨的額頭上, 就對上了申玨的眼睛。

“你醒了!”李豐驚喜道,“我去給你端藥,藥一直在灶上熱著。”

申玨沒想到居然是李豐照顧他,愣了愣,還沒說話李豐已經連忙出去了, 仿佛後麵有人在追他一般。申玨見他出去, 便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劉安順說要讓他調出去奇章殿,他猜到這事成功不了,劉安順畢竟隻是個禦膳房的太監總管, 隻要慕容修不放人, 劉安順就沒辦法。申玨摸了摸身上潮潮的被子, 跟上一世有種天差地彆之感, 突覺好笑,他上一世殺慕容修如此決絕,怎知慕容修居然心中有如此大的怨氣, 非拖著他再經曆一次境。

申玨聽到李豐說藥就知道慕容修一時半會不會殺他,但估計也不會讓他過好日子。

他正在心裡盤算著,李豐端著藥回來,他見申玨坐著,大叫了一聲, “哎喲。”他連忙小跑過來,“你怎麼坐著啊,頭不暈啊?”

申玨搖了搖頭。

李豐嗬嗬一笑,把藥遞到申玨麵前,“你把藥喝了吧。”

申玨把藥接過來,小聲地說了聲,“謝謝豐哥。”

李豐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但什麼都沒說。他今日好不容易把玉玨撿上來,又得了另外一道命令——好好照顧申玨,讓他的病好全。

否則他就自己去刑罰司領罰。

李豐哪敢去刑罰司,所以他就來照顧申玨,這般如春風般和善的態度,仿佛早上欺負申玨的人不是他。

申玨喝了一口藥,就頓住了。他現在身體變小,任何方麵承受力都變低了,連喝藥都喝不下去了。他望著那褐色的藥發怵,不想喝了,李豐看著他,等著申玨喝完藥,兩人僵持了一會,李豐率先開了口,“嫌苦?”

申玨想了下,反正他現在是小孩子,所以他直接把碗往李豐那邊一推,“太苦了,我睡一覺就好了,還是不喝了吧。”

“這怎麼行呢?這藥材可貴了。”李豐哎了一聲,“你還是喝了吧。”

“不想喝。”申玨道。

李豐為難地看著那藥,想對申玨發火,可是心裡記著慕容修的命令,想勸,但申玨態度實在堅決,他怕把藥放冷了,隻好又端著藥出去了。沒成想,他在去廚房的路上碰到了慕容修,慕容修瞥他一眼,就嚇得李豐忙彎腰低頭請安。

慕容修看著那基本是滿的藥碗,片刻後 ,才道:“讓你去照顧,怎麼能連藥都喂不了?”

李豐苦著臉,“回殿下,申玨非嫌這藥苦,不肯喝,奴才怎麼勸都沒有用,而奴才又怕這藥冷了,所以想先放去灶台上。”

慕容修沉默了下,就走到李豐身旁將藥碗端了過來。

李豐沒想到慕容修居然會接過藥碗,正發愣著,就看到慕容修端著藥徑直往宮人舍宿去了。

而房裡的申玨見李豐走了,就重新躺了下來,隻是沒躺多久,門就重新被推開了。他以為是李豐去而複返,就想裝睡,所以乾脆閉上了眼睛,沒想到聽到了慕容修冷冰冰的聲音。

“申玨。”

申玨猛地睜開眼睛,他臉朝著牆麵。

“起來喝藥。”慕容修道。

申玨抿了下唇,老實從床上爬起來,他剛要下床給慕容修行禮,又聽到慕容修說:“你敢下床,我就砍了你的腿。”

申玨:“……”

他默默地把腿縮回來,這一世的慕容修脾氣真差。

慕容修今天穿了了一件嫩黃色錦衣,若隻看他相貌,定要覺得這人美若仙童,令人望之就想親近,可是一旦看清慕容修的眼睛時,眼前哪裡有什麼仙童,隻有披著仙童皮的羅刹鬼。

他走到床邊,看了下手裡的藥,冷不丁地說:“張嘴。”

申玨眉心微蹙,彆彆扭扭地看著慕容修手裡的藥,看來今天這藥是非喝不可了。他咬了咬牙,就伸出手準備去接碗,哪知道慕容修手一抬,躲開了申玨的手。

慕容修神色倨傲地看著申玨,“叫你張嘴,沒聽到嗎?”

申玨聞言隻好張開了嘴,而慕容修就把藥碗湊到了他唇邊。申玨見此,不得已伸出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開始主動喝起藥。

被慕容修喂藥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體驗,尤其當對方的眼神直勾勾落在他身上的時候。

申玨隻能極力忽略嘴裡的苦,儘量快一點喝完藥,可是每當他喝急了,慕容修卻又把碗挪開些,幾次下來,申玨隻能小口小口地喝,小臉皺成一團,仿佛都要滴下水來。

等一碗藥終於喝完,慕容修就把碗往申玨手裡一塞,冷漠道:“下次再敢生病,就自己去刑罰司吧。”

他說完,直接甩袖轉身離去。

申玨捧著空碗在床上坐了一會,才慢吞吞把碗放到一旁,繼續躺下睡了。

……

申玨的病足足三天才好,這三天裡李豐待申玨極好,什麼活都不讓申玨乾,還給他找蜜餞吃。

“這個小匣子裡全是蜜餞,你要覺得喝藥苦,就吃點蜜餞。”李豐把小匣子放在申玨的枕旁,若不是申玨見識過李豐對他有多差,還要以為眼前的人是知心兄長了。

申玨扭頭看著那蜜餞匣子,這匣子做工極為驚喜,尤其是上麵的雕花,看得出不是普通工匠能做出的,而這種匣子自然不是李豐能擁有的,怕是有人借看李豐的手把蜜餞給他。

不過,申玨隻能當作不知。他伸手把蜜餞匣子抱在懷裡,仰頭對李豐甜甜一笑,“謝謝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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