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玨睜開眼, 望了會天花板, 才突然扣住了毓青的手, 他的聲音非常平靜, 連起伏都沒有,“你在做什麼?”
被他扣住手的人沉默了一瞬, 才低聲說:“沒有做什麼, 我吵到公爵了嗎?”
申玨聞言轉眸看向對方。
黑暗中,毓青睡在他的枕頭上, 額發柔順垂落,一雙美眸正看著他。在不清晰的光線下, 他的麵容莫名添了幾分詭異的豔色。
申玨看了毓青一會, 突然側身壓在了毓青的身上, 再一把拉過床頭上放著的領帶。這是他今天解開丟在這裡了, 毓青忘了收了起來。此時倒是方便了。
他把毓青的兩隻手用領帶綁住了,在綁的過程中,毓青不僅沒有掙紮, 甚至哼都沒有哼一聲, 他就這樣乖巧地讓申玨綁。
綁完之後,申玨用手指輕輕順了順毓青的額發,“就這樣睡吧, 我醒來後要是發現你解開了,就要很嚴厲地罰你了。”
毓青輕輕吸了一口氣,他看著上方的申玨,眼睛眨了一下, “是什麼樣的罰呢?”
申玨想了一會,才湊到毓青的耳旁低聲說了一句,那話含糊不清,可毓青聽清楚了,甚至給出了反應。他覺得耳朵發燙,甚至有些不敢直視申玨。而申玨則是又躺了回去,他重新蓋好了被子,閉上了眼睛。
這一個白日,他睡得還行,旁邊的毓青果然聽話地沒有解開領帶,當申玨給他解開的時候,手腕上都有了青痕,可他卻毫不在乎的樣子,隻是雙眼炙熱地盯著申玨看。
申玨愣了一下,才緩聲道:“想要獎勵?”
毓青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要什麼獎勵?自己拿吧。”申玨說完就準備下床,但沒想到的是他下一瞬就被毓青撲倒了。毓青此行為實在大膽,所以他雖然撲倒了申玨,也在暗暗觀察申玨的反應,見對方沒什麼厭惡的情緒,這才小心翼翼地進行下一步。
其實這一個白日他都沒怎麼睡著,第一是因為手被綁著,第二則是因為申玨在他的旁邊,他隻是閉上眼,對方身上那種香甜的血味便一直往他鼻子裡鑽,他從沒有覺得自己是如此饑腸轆轆過。
他一直在等對方醒,聽到對方要給自己獎勵的時候,毓青完全忍不住了。
他輕輕地湊過去,在申玨的脖子上舔了一口,又試探地用其他牙齒碰了一下,見申玨沒有嗬斥他,這才放心地咬了下去。血液咕嚕嚕地往他的肚子鑽,他再一次感覺到了滿足,但他隱隱又覺得這種滿足不夠。
現在的毓青知道吸血的分寸了,而且申玨剛起床,身體是最虛的時候,所以他沒吸幾口,便停了下來,隻不過處理傷口旁未乾的血液時,他花了很長的時間。
後麵是申玨實在忍不下去了,他現在也是血族,自然知道血族對血液的迷戀,但毓青這樣還是有些過分了。於是申玨直接抓住了毓青的頭發,強行把人扯了下去。
毓青被扯得叫了一聲,可瞥到申玨沉下來的眼神時,又連忙把聲音吞了回去。
他站直了身體,仿佛又變成了聽話的貼身男仆,而申玨則是有些煩躁地摸著自己的脖子,沒理毓青,自己穿了鞋子就去浴室了,他走進浴室後,又出來跟毓青說:“待會告訴向文,我今天要出去,提前備車。”
“是。”毓青見申玨進去後,便扯動了床邊的金鈴。向文很快就出現在了房門外,他見到門從裡麵打開,有些驚訝,但還是第一時間露出了笑臉,但這個笑臉在見到毓青後,一秒不到,就消失了。
向文的眼神瞬間把毓青從上到下全部打量了一遍,再看了一眼明顯比往常要更淩亂的床,最後他才看向毓青唇角的血跡。他咬了咬牙,壓低了聲音,“你今天睡在這裡了?”
“對。”相比臉色難看的向文,毓青還是跟往常一樣。他往旁邊讓了下位置,也低聲回向文,“公爵讓我留下的,我是有些驚訝,但這事公爵的吩咐,我也不能拒絕。對了,向文哥,公爵說他今天要出去,讓你提前備車。”
向文冷笑了一聲,沒理毓青,他早就知道這家夥不是什麼好貨色。他伺候申玨幾十年了,都沒做出一件出格的事,而這個不要臉的半血族,這才當上貼身男仆多久,就爬到床上去了。依他看,毓青根本的目的就是想當這個莊園的半個主子。
他想到這裡,忍不住白了毓青一眼,就往浴室那邊走。
而毓青看著明顯氣急敗壞的向文,紅唇微勾,露出一個深意的笑容,但他很快就斂去了這個笑,開始整理房間。
向文今日格外惡心毓青,所以隻要是貼身伺候的活,他都故意搶在毓青前麵,而毓青每次被搶先,就抿了下唇,往後退了兩步,垂眼看地。他身形纖細,垂眼時,越發顯出睫毛的濃密,跟明顯橫眉怒目的向文比,毓青的神態實在好得太多。
隻不過申玨剛起床就被毓青吸了血,此時也沒什麼心情搭理毓青,所以壓根沒往他那邊看一眼。向文一弄好,他就直接出去了。
向文見狀,嘲諷地看了一眼毓青,便也跟了出去。
……
申玨今天出門是應約,因為不想走前幾世的老路,申玨總要把他的產業打理起來,而且打理好的話,可能還會有其他幫助。跟他約的人是他這個身體的父親的一個朋友。
那個朋友叫孔樊,不是帝都人,前幾日才到的帝都,這次他們要談的是一個礦場的生意。
對方有地,但沒有錢開發,而申玨有錢,卻沒有地,所以正好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