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大明星(3)(1 / 2)

話說出去後,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邵戈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他長睫微微上抬, 棕褐色的眼珠在燈光下有一種近乎玻璃球的透明美感。

這張臉,從出道開始,便每年都被評為全球最帥100位麵孔之一, 甚至從第一年就被排在前十, 那時候很多人還不認識他, 但卻記住了他這張無可挑剔的臉。

在接下來的幾年, 他總是排在前三。

“什麼潤.滑.劑?”邵戈問。

申玨沉默了一瞬,才說:“人用的。”

邵戈左側的眉毛微微一挑。

他的左眉尾上方生了一顆痣, 這顆小痣被他的粉絲曾長篇大論誇讚過,說是造物主用工筆溫柔為了邵戈添上的一滴濃墨。

此時眉毛上挑, 小痣也跟著上揚,素來冷漠的一張臉顯露出幾分不羈,“那消炎藥外用的?”

“嗯。”申玨聲音比之前更低。

邵戈聞言低頭整理下皮手套,就轉身離開了。他並沒有問申玨要那些東西做什麼。邵戈就是這種性格,原來在組合裡, 他很少去管彆人的事,隻專注做自己的事情。

他天生就該當藝人,因為隻要他出現,沒人不會被他吸引, 可當他的隊友,滋味就一點都不好受了。

稍微走近一些,會被罵倒貼, 疏遠一些,又被罵孤立,總之不紅就是原罪。

申玨作為四個人當中最不紅的,存在感跟透明人差不多,粉絲更是少得可憐,甚至在組合簽售會,有粉絲跳過他的順序。

那時候申玨隻覺得血液一下子衝到了臉頰,可他還要掛著微笑,去為下一個粉絲簽售。

而被喊錯名字,也是常態,一起參加綜藝節目,聽到場下喊的都是邵戈的名字,他連燈牌都沒幾個。

彆人付出十倍的努力,能收到一百倍的回報,這樣的人是邵戈,而申玨是付出一百倍的努力,連十倍的回報都看不到。

沒人給他機會,即使好好表現了,鏡頭也會被剪掉,因為這個圈子本身就是看流量,流量才能換來錢,節目組又不蠢。

所以前幾世的申玨一直很嫉妒邵戈,當懷上孩子,夜裡常常無法安然入睡,他腦海裡都是他曾在練習室揮汗如雨的樣子,那時候他總想著,有一天舞台的燈光會聚焦在他的身上,一眼望去,台下皆是他粉絲的燈牌。

但夢想破碎了,現在的他隻能大腹便便躺在床上,行動不便,男不男,女不女。

他曾想總有一天能追上邵戈,能與對方比肩,可是從頭到尾,他一直是一個輸家,上天仿佛一直再跟他開玩笑,不給他贏的機會。

連他活下來的機會都是他跟邵戈求來的,張.開.腿求自己最嫉妒的人上他,是一種什麼的體驗?

羞愧之下是無法釋懷的自我厭棄感。

他把邵戈當成假想敵,可現在能救他的也是這個假想敵。按道理,他應該感激對方,可是他太難堪了,甚至無法直視對方的眼睛,怕在對方的眼中看到鄙視,所以他不敢示弱,卻越做越錯。

隻要邵戈稍微皺下眉,他都膽戰心驚,害怕對方拋下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

前幾世的申玨不敢露出自己心裡的害怕,所以隻能偽裝,扯一張討人厭的皮,拒絕邵戈的一些幫助,想讓對方覺得他並非那麼沒用。

他想證明自己,可失敗了。

孩子出生的那一天,申玨一直在等邵戈來,他想邵戈作為孩子父親,也許會願意給孩子起一個名字,但他沒有等到邵戈。

……

邵戈入夜後,才趕了回來。他脫下帽子丟到桌子上,就走到了申玨的房門前。

他抬手敲了下門,“你要的東西,我掛在門口了。”

邵戈說完就轉身去洗澡了,他剛剛運氣不大好,遇見一群出來覓食的喪屍,那些喪屍爬上他的車,他不得不停下來,解決掉那些喪屍,導致他的衣服上沾了些喪屍的血液。

素來有潔癖的他一回來就急著洗澡,連內褲都忘了拿。

等邵戈洗完,才發現這個問題,換下的內褲肯定不能再穿,他環顧浴室一周,隻能扯下毛巾勉強扯住前麵。

這毛巾短,遮住前麵,就擋不住後麵,大半個屁.股露在外麵。

邵戈本以為申玨在房間裡,所以拿毛巾勉強擋住後,他還去了客廳處的曬衣架那裡取了內褲,而一回頭,他就對上了申玨的眼睛。

申玨目光微微下移,不偏不倚地看著那條毛巾。

哪怕是巨星,這個時候都有些尷尬,雖然大家都是男人。

邵戈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不明顯,他拿著內褲就往自己的房間走。隻是還沒走到房門口,申玨就開了口,“那個……”

邵戈腳步頓住,有些疑惑地看著申玨。

申玨低下頭,聲音有些低,“沒什麼。”他說完就轉身回了房間。

邵戈不由擰了下眉,見對方關上門,他輕吐了一口氣,也回了房間。

申玨回到房間,就把剛剛拿進來的潤.滑.劑和消炎藥放到了床上,他研究了一下這兩樣東西,其實前幾世他都沒有用過這兩樣東西。

他跟邵戈發生關係的時候,是他身體改造的晚期,會自己流水,那種感覺實在太羞恥,讓申玨現在想到,還忍不住皺眉。

第一次的時候,這種情況嚇到了邵戈,床單幾乎都是濕的。

至於消炎藥,他會感覺到疼,甚至坐都不舒服,可是那時候他隻覺得羞恥,根本不願意把自己的疼痛說給旁人聽,自己又不懂,隻以為做那種事都會那麼疼。

後來到了基地,碰到一個跟他一樣體質的男人。

那個男人比他幸運,在末世之前他就跟自己的愛人在一起,後麵身體被改造,就懷上自己愛人的孩子。

那個男人跟他愛人很恩愛,申玨住在他隔壁,經常看到他很晚才回來,而對方還臉色紅潤,一點都不像他。所以申玨忍不住把自己的困惑說出來了,才知道做那檔子事是有講究的。

疼就要上藥,若是自己強撐,就更難受。

“當然這也跟技術有關係,你家那位活是不是……”男人說到一半猛地停住,因為他知道申玨現在是一個人帶孩子。

基地裡的人都以為申玨是被人始亂終棄的,要不然就是孩子的生父已經死了。

所以這一世申玨叫邵戈買這兩種東西,是想提前研究一下,可是他隻懂一二,不得不坐在床上仔細研究那兩樣東西的說明書。

他剛剛出去是想問邵戈,知不知道這東西怎麼用,沒想到看到對方沒穿衣服的樣子。

申玨研究說明書半天,眉心越蹙越緊,心中的迷惑更深,明明是能看懂的字,為什麼連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塗抹到需要的地方?

他想了一會,乾脆把潤.滑.劑打開,想擠一點出來,沒成想,稍微一用力,就擠了許多,還滴落在他的褲子和床單上。

申玨連忙把瓶蓋重新擰回去,看著現在的狼藉,隻能站起來去外麵先洗個手,隻是他剛打開門,就看到了邵戈。

邵戈剛抬起手似乎準備敲門,見到申玨開門,表情有一瞬間的愣,但他很快就注意到了申玨的手。

神情從愣變得有些難以言狀。

“我想去洗手。”申玨看到邵戈擋在門口,遲遲不動,不由道。

邵戈往旁邊讓了讓,申玨這才去洗了手,他洗完手又回來把床單給扯了下來。

他換床單的時候,邵戈一直倚在門口看。他腿生得長,交疊在一起,帶著幾分隨意的美感。

等申玨彎著腰鋪新床單的時候,他冷不丁說:“你把床單弄臟了?”

“嗯。”申玨應了聲。

“病剛好,不要亂玩。”邵戈語氣很平靜,仿佛隻是討論待會吃什麼,當然他的確也問了申玨待會想吃什麼。

申玨鋪好床,才轉身看著邵戈,“我沒有亂玩。”

邵戈表情沒變化,隻是點了下頭,“你先告訴我,你想吃什麼?還是你要自己做?”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申玨知道邵戈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他把換下來的床單抱起,往外走,隻是走到邵戈的麵前時,他忍不住看著對方,“你知道潤.滑.劑怎麼用嗎?”

邵戈是十九歲出道,現在二十七歲,對於那些東西他隻是耳聞,並沒有親眼見過,今日出去他都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兩樣東西。

用?見都沒見過,怎麼會用?

但邵戈這個人從不喜歡說“不會”兩個字,即使麵對這種問題,他沉默一瞬,還是伸出了手,“拿給我看看。”

……

客廳裡。

申玨低頭慢條斯理吃著麵,吃幾口抬頭看一眼旁邊的邵戈。邵戈也在吃麵,隻是眼神一直盯著說明書看。

說明書其實寫的很簡短。

最上麵的是成分,中間的是注意事項,最後是使用方法。

使用方法就幾句,加起來不過幾十個字,可寫得含糊不清。

連邵戈都看著皺了眉。

他把麵條吃完了,還不知道怎麼跟申玨說使用辦法,所以他隻能看著對方,冷靜地說:“我打開看看?”

“嗯。”申玨點了頭,他見邵戈擰開瓶蓋,添了一句,“小心點,它會……”

話還沒說完,方才在申玨身上發生的事情又在邵戈身上發生了一遍。

邵戈看著褲子上黏糊糊的液體,那張被上帝親吻過的臉蛋上的神情有一瞬間僵硬。

申玨見狀,不緊不慢地補完了那句話——

“流很多。”

邵戈聞言,看著申玨挑了下眉,眼裡的意思很明顯。

你不早說?

申玨沉默一瞬,“你太快了。”

邵戈:“……”

他扯過旁邊的紙擦了擦褲子上的液體,可是越擦,褲子那一塊顯得越奇怪。邵戈隻能站起來,回房間去換衣服。在末世裡,衣服消耗得也非常快,因為邵戈不會穿沾上血的衣服,一旦衣服沾上血,他就會丟掉,所以他回房發現沒有長褲可以穿了。

曬著的長褲還沒乾。

邵戈隻能套上一條短褲出來。

被粉絲成為娛樂圈行走的荷爾蒙的邵戈,不穿長褲時,那雙腿看起來更長了,修長筆直,簡直抹殺無數菲林。

他自己倒沒有這種感覺,之前的沙發也被弄臟了些,他便走到了申玨的旁邊坐下。

空間狹小,他一坐下,那雙大長腿不由碰到了旁邊的申玨。

申玨還在吃麵,腿被碰了一下,視線自然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邵戈沒穿長褲時,他眨了下眼,微微抬眼看著邵戈,“不冷?”

邵戈看著穿了好幾件的申玨,淡定回話,“不冷,你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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