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狀元郎(29)(1 / 2)

幾日後, 申玨突然半夜驚醒了。他剛一動, 旁邊的溫玉容就醒了過來。

溫玉容聲音裡還有睡意,“嗯?醒了”

申玨沒說話, 而是定定地看著頭上的床帳, 半響,他坐了起來, 想繞過溫玉容下床, 卻被摟住了。

“怎麼了?”溫玉容也坐了起來, 從後麵擁住申玨, 聲音低沉中帶著暗啞。

申玨眉心擰了起來,好久, 他才轉頭看向旁邊的溫玉容, 那雙鳳眼裡現在全是迷茫, “我……我……”

這個“我”字說了好幾遍, 都沒說出後麵的話。

溫玉容見狀,伸手抹平申玨緊蹙的眉心,“彆急, 慢慢說。”

申玨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他隻是覺得自己好像忘掉了好多東西,至於忘了哪些,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隻能愣愣地看著麵前的青年。

屋裡的光線晦暗,隻有不遠處的燭台上的一根紅燭燃燒著,青年的麵容在昏黃燭光下越發顯得溫柔, 一雙眸子如淌著春水,隻給人暖意。

溫玉容似乎看出了申玨的困窘,他抿唇輕輕一笑,越發把人擁入懷裡,手撫過申玨的長發,最後在背上輕輕拍了拍,“沒關係,不知道說什麼,那就不說了,我們睡覺吧。”

申玨頭靠在溫玉容的肩膀處,他隱隱覺得不對勁,可是偏偏找不出哪裡不對勁之處。他閉了閉眼,再猛地睜開,推開對方,坐直了身體,“你是誰?”

這句話太過奇怪,可溫玉容聽到這句話,臉上一點驚訝的神情都沒有,反而臉色如常地回答了申玨這個問題。

“我是越澤。”

溫玉容說的是自己的表字。

申玨聽到“越澤”二字,眼裡全是迷茫,他看著溫玉容,唇瓣動了動,可沒說出聲。溫玉容見狀,重新把人擁入懷裡,安撫地說:“好了,慢慢來。”

慢慢來?

是什麼意思?

申玨嗅到了很淡的花香味,像是桂花香,又像是槐花香,他聞著聞著,就卸掉渾身的防備,隻是靠在溫玉容的懷裡,許久,他輕輕念出了方才聽到了兩個字——

“越澤。”

“我在。”溫玉容答話。

……

翌日,仆人發現申玨今天有些奇怪,因為對方不摔藥碗了,他都做好了被摔的準備,廚房還放了好幾碗,可這一次他剛把藥碗放到桌子上,申玨就端起來喝了,隻是在喝藥的時候皺了下眉。

不過仆人不會說話,也不能問申玨為什麼不摔了,他拿著空藥碗出去了。當他去院子裡劈柴的時候,看到申玨從主屋裡走了出來。

申玨走到院子裡的秋千前坐了下來,那隻兔子早就從籠子裡出來了,它似乎特彆喜歡申玨,見到申玨出來,就蹦躂到了申玨的腳旁。

仆人見狀,就準備過去把兔子捉開,可他剛走兩步,就看到一向看都不怎麼看兔子的申玨居然彎腰把兔子抱了起來。

申玨把兔子抱在腿上,一邊看著院子外的那顆高大的槐樹,一邊給兔子順毛。那兔子似乎被摸得很開心,窩在申玨的腿上不動,由著對方摸。

仆人雖然覺得奇怪,但轉念一想,申玨是個有瘋病的,也許今天正常了也不一定。

到了傍晚,溫玉容回來,他今天提了一條魚回來。因為回來得早,所以他今天親自下廚。

仆人做的飯其實還不錯,但申玨不怎麼愛吃,所以溫玉容早上出門之前會熬上粥,提醒仆人什麼時辰該端下來,中午就沒辦法了,但晚上隻要溫玉容回來得早,都會親自下廚。

仆人不跟他們一起吃飯,他一個人在小屋子吃,他吃完飯準備去前屋看溫玉容他們吃完沒有,吃完了,他就可以收拾碗筷了。

不過他走到前屋門口,發現兩個人還在裡麵。他往裡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因為申玨此時坐在溫玉容的腿上,臉還埋在對方脖頸間,長發如瀑散落一身,而溫玉容則是微微低著頭,似乎在輕聲說著什麼,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門口的仆人,眼睛一抬,看了過去。

仆人對上那雙眼的時候,莫名打了個寒顫,他不敢再看,連忙跑走了,躲進自己的小屋子裡時,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溫玉容的眼神跟往日似乎不大一樣。

溫玉容平時看人的時候,眼裡總是帶著三分笑意,讓人望之可親,而剛剛那雙眼沒有笑意,幽深如古井,井麵下是什麼,沒人知道。

……

又過幾日,溫玉容破天荒地呆在家裡,他先去弄了早膳,再去叫申玨起床。申玨夏日沒那麼怕冷,精神會好上許多。溫玉容把人喊醒,伺候對方穿衣洗漱,再牽著申玨去前屋用早膳。

用完早膳,溫玉容對仆人說:“今日我休沐,帶他出去走走,你就不用去買菜了,我會買回來。”

仆人有些驚訝,因為他還沒見過溫玉容帶申玨出門,他看了一眼申玨。申玨神情有些倦倦,站在溫玉容的旁邊,目光不知道看向了何處。

溫玉容吩咐了仆人,就拉著申玨出去,出門後,他也沒有鬆開申玨的手,而是跟申玨低聲說:“外麵人有些多,你要跟緊我。”

申玨嗯了一聲,聽話跟著溫玉容往前走。這是他來金陵第一次上街,一路上,眼睛都在到處看,都有些看不過來。

在路過茶樓的時候,申玨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盯著裡麵人頭攢動的場景,轉過頭問溫玉容,“越澤,我可以去那裡嗎?”

“可以啊。”溫玉容帶著申玨進去了。

他們這一路一直手牽手,引來不少目光,金陵風俗雖開放,也不乏有好男風者,但在大街上手牽手的,實在太少,更何況二人通身氣派,不像是常人。

溫玉容沒去管那些目光,進了茶樓,挑了一個角落處坐下了。申玨坐下來,就到處看,最後把目光放在隔壁桌,那裡坐著幾個男人,正一邊嗑瓜子一邊聽說書人說話。

溫玉容見狀,叫來店小二,上點瓜子茶水。

瓜子和茶水上來後,溫玉容側頭對申玨輕聲說:“吃一點可以,彆吃多了。”

“嗯。”申玨點了下頭,又看了下隔壁桌,學著伸手抓了一把瓜子,就開始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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