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玨一退出來, 旁邊的符九陰就開了口。
“進去了?”
“嗯,我進到他識海裡了, 但能不能醒,我也不確定。”申玨看向符九陰,“我已經儘力了。”
符九陰聞言,神色似乎一黯,但也沒再說什麼。申玨默默地去了旁邊,對著溪水研究自己腦袋上長出的龍角, 特彆小,他使了個法術, 那對小龍角就消失了, 不過等法術時間一過, 那對龍角又冒了出來。
這樣子的話,他以後想隱瞞身份便難了許多。
正在申玨對溪而照時, 後麵突然有了異動,他眼神微微一變,回過頭, 果然看到解沉緩慢地坐了起來。
解沉醒了。
符九陰都愣了一下, 才上前問:“你現在感覺如何?”
解沉抬手捂著額頭,不知是頭疼還是什麼原因, 許久沒說話, 等到他終於放下手時,眼神卻先看向站在較遠位置的申玨,蒼白的臉上立刻露出一個微笑, “玉傾!”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一狐狸一青龍臉色都微微一變。
申玨臉色變的原因是因為醒來並非是解沉,而是解沉的本命,但叫他解沉也沒問題,畢竟是同一個人,隻是解沉和他本命性格如此不同,讓申玨都有些驚訝。
符九陰眉頭擰了起來,目光在申玨和解沉身上掃了幾個回合,沒說話,待看到解沉站起來,還跌跌撞撞往申玨那邊衝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抓住了解沉的衣領。
可解沉反手就使出了一道五雷咒,符九陰迅速閃開,可還是因為沒有防備,指尖被劈中了,五根漂亮修長的手指迅速變得焦黑,還冒著煙了。
若不是在毒霧穀,加上解沉剛醒,這使出全力的五雷咒怕是能直接把符九陰的手給劈斷了。
符九陰被劈了後,臉色徹底黑了下去,他完好的左手在右手上輕輕拂過,被劈黑的手指重歸原樣,但疼痛卻沒那麼快消下去。
這場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申玨怔了一會,所以當解沉抱上來的時候,他才堪堪反應過來。解沉迅速將臉貼上申玨的肩膀,宛如一隻見到主人的奶狗,可申玨並非他的主人,若真說主人,對麵那個臉黑成鍋底的狐狸才是的吧。
申玨不喜歡被人這樣抱著,所以直接擰了眉,“鬆手。”
解沉長睫抖了一下,表情有些委屈地鬆了手,又聽到申玨說“站遠些”,更委屈了,慢吞吞地往旁邊挪了挪。
符九陰一直看著他們兩個,見解沉居然對申玨如此聽話,眯了眯眼,“走火入魔到這種地步?”
申玨瞥了一眼還委屈著的解沉,不知為何,他本能性把在解沉識海裡發生的事情隱瞞了,隻是說:“可能過了段時間就好了,剛醒,一時思緒錯亂,也情有可原。”
不過這一段時間之長,遠遠超乎了申玨的想象。
後麵,解沉在申玨安撫下,總算沒有那麼排斥符九陰了。符九陰檢查了下他體內的靈力,還是處於亂竄狀態,人雖然醒了,但並沒有好。
因為一時半會找不到出毒霧穀的路,解沉又傷勢未愈,符九陰決定暫時在毒霧穀呆下來。他從自己的儲物戒拿出一座小小的金屋,直接丟在一塊空曠的平地上方,那金屋瞬間變大了數十倍,變成了能讓人住的房子。
申玨看見符九陰拿出這樣的法寶,又想到對方之前在禁地裡都是睡山洞。符九陰果然對解沉很不一般,醒了之後,就迫不及待把金屋法寶都拿出來用。
這金屋裝潢十分華麗,還正好三間房,每間房間都有全新家具擺設和被褥,申玨跟著符九陰進去後,本想挑最邊角的一間屋子住下,哪知道解沉非要跟他住一間。
申玨自然拒絕了,解沉便退而求其次要睡申玨旁邊那間屋子。符九陰在旁看著他們二人說話,冷不丁說:“小臭龍,你睡正屋吧。”
這樣一來,符九陰和解沉就各睡在了申玨的一左一右的屋子裡。
當天色漸漸暗下去後,符九陰給金屋罩了一個結界,把那些綠眼怪物隔在了外麵。自雙修後,他體內的靈力也變多了,結界自然比原先要牢固。
他布完結界,一轉身就看到準備摸進申玨房裡的解沉,低聲咳了一聲。
解沉頓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回去。”解沉剛醒的時候,符九陰的態度是很溫和的,但這一天下來,符九陰的態度直轉而下。
這老狐狸向來愛惜自己這身雪白的皮毛,而解沉今天一天劈了他好幾回,身上多了幾塊黑,若劈他的人不是解沉,恐怕今日必須要流點血。
解沉黑黢黢的眼睛在符九陰臉上掃了一圈,就不在意地撇開臉,準備繼續推門,而下一瞬,他就被下了一道定身術。
被拖回房的時候,他眼神恨恨地盯著符九陰看,仿佛符九陰就是天上的西王母,強行拆了他的鵲橋,還把他一腳踢回了凡間。
符九陰把解沉拖到了床上,見到解沉眼神後,輕輕嗤笑了一聲,“有本事就解開定身術來打我。”
話落,他順便下了一道禁言,把解沉欲說出口的話給堵上了。
……
申玨自然聽到外麵的些許動靜,但他不想去管。如今解沉雖醒,但掌控身體卻是他那性情不定的本命。本命似乎不怎麼喜歡符九陰,隻今日一天,就劈了符九陰五回,中了四回,但符九陰都沒還手,算是對解沉格外包容了。
這種情況對他來說是有利的,也許他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想著,申玨在床上翻了個身,許久沒睡床,現在睡到軟綿舒適的床,有了些許睡意,便漸漸迷迷糊糊睡著了,隻是睡到一半,申玨突然驚醒了。
因為他發現有人在摸他的龍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