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太小氣了, 果然什麼樣的師尊教出什麼樣的徒弟, 怎麼能一言不合就把我的小梨子搶走了呢?
我都吃了一半了,太過分了!
解沉拿著我的小梨子走了,我環顧下了周圍, 反正無事,決定好好逛一逛天水宗。這一路解沉跟我介紹過天水宗不少的事情, 說這裡的藏書閣天下一絕,裡麵的書很多,不過他說我還不能進去, 因為裡麵的書沒有分級。
“分級是什麼意思?”我當時問他。
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他卻臉紅了,還抿緊了唇,半響才支支吾吾地說:“你太小了,那些東西還是少看為妙。”
小?永遠不能對一隻雄性說他小, 這種形容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當時氣得伸出腳踩了他的腳一下, “你才小。”
踩完後, 我覺得氣勢好像有些不夠,所以我又拿出鬆果砸了下對方的臉。
解沉愣了一下, 隨後居然大笑出聲。
符九陰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外麵的男修士果然是有些壞,不過比起壞的程度,還是符九陰更壞。我當初想追求禁地的母鬆鼠,在送禮這一塊拿不定主意,所以特意問了符九陰。
“叔叔, 你說我送什麼東西給蕙蕙,她會同意跟我在一起呢?”
蕙蕙是禁地裡長得最美的母鬆鼠,我覺得沒有公鬆鼠見到她不會動心。那尖尖的耳朵,長長的尾巴,還有那雙漂亮的小眼睛,她就是我的夢中母鼠。
可符九陰聽到我的這句話,臉色微微一變,隨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還強行扒開了我的鬆鼠後腿,嗤笑道:“你那活兒還沒我指甲粗,拿什麼給人家蕙蕙幸福?你還是洗洗睡吧,彆耽誤蕙蕙跟彆人生孩子。”
我忍了又忍,可是還是沒忍住。
太欺負鼠了,我才沒有這種叔叔,嗚嗚嗚。
符九陰見我哭了,先是一愣,隨後慌了,連忙把我抱起來,“哭什麼?好了,好了,我錯了,是我的錯,你一點都不小,特粗,加長粗,世上最粗的就是你。”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但我才不會承認我有一點點開心。
我抬起爪子抹了把臉,瞪著符九陰,“真的嗎?”
“真的。”符九陰狐狸眼睜得老大,似乎想表達他的真誠。
果然還是蕙蕙的小眼睛好看。
我想了想,去扒拉符九陰的手,“你指甲給我看看,我看看到底是誰粗。”
符九陰尷尬一笑,把手往後一藏,“我今早剪了指甲,現在沒指甲了。”
算了,狐狸一族都是騙子,尾巴越多,越會騙人,尤其是像這種九條尾巴的狐狸。如果你問我,我是怎麼知道的,那我會告訴你,是一條長著兩張人臉的傻蛇告訴我的。
它跟我說曾經有一隻九尾狐跟它說,如果它能把這方圓附近的鬆鼠都找出來,就可以答應它一個條件,可是當它把所有的鬆鼠都捉過來時,那隻狐狸卻翻臉了。
我坐在傻蛇的腦袋上,一邊啃著鬆果,一邊含糊不清地問:“你提了什麼條件?”
傻蛇提起這件幾十年前的事,還依舊憤憤不平,“我讓他吃了我,他居然不願意,說我醜,他不會吃長得醜的東西,我醜嗎?我哪裡醜?我們一族就我長得最美,我爹娘,我哥,我姐,見過我的蛇都誇我是一代蛇花,申玨,你覺得我美嗎?”
我探出腦袋,認真看了一眼,“不醜啊,你眼睛很小,真漂亮。”
傻蛇笑開了花,而我差點掉進蛇口裡。
醜是不醜,傻是真傻,明明有三張嘴,一開心隻會張開蛇口,我幾次都差點死在它嘴裡。
還有它明明是公的,為什麼要叫自己蛇花?不應該是蛇草嗎?
算了,不要跟一條傻蛇計較這些。
……
藏書閣不能去,總能去其他地方,平時去哪都是坐在解沉肩膀上,現在解沉不在,我就要用自己的腿走路,我看了下一眼望不到邊的階梯,心念一轉,偷偷用了法術,讓自己飛了起來。
解沉說天水宗不能飛行,可我是鬆鼠,又不是天水宗的修士,為什麼要遵守這裡的規矩?我才不要遵守。
可我才飛了一小段路,就被捉住了。我沒看清是怎麼沒捉住了,反正一回過神,我已經被關在一個籠子裡了。
籠子外是一個板著臉的絡腮胡男人,他眼裡寫滿了不悅,“你是誰的妖獸?不知道宗門內是不能隨意飛嗎?”
糟糕了,居然被捉住了,我現在應該怎麼辦?還是裝傻吧。
我裝作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的樣子,隻看著對方。
男人見狀,臉上的法令紋似乎更深了些,“小小年紀不學好,修行法術固然重要,但體修也很重要,要不然等以後你法術使不出了,敵人再殺過來,你跑都跑不了,這些事情你的主人沒告訴你嗎?”
我沒主人。
正在我想反駁他的時候,下麵的階梯又上來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跟解沉同樣的白色弟子服,對著男人行了個禮,“青善師伯。”
“江雲跡,你來得正好,你知道宗門內哪個弟子的妖獸是這隻鬆鼠的嗎?”
被稱作江雲跡的人看了我一眼,隨後笑了起來,“青善師伯,我聽說解師兄從禁地裡帶回來一隻鬆鼠,不知是不是這一隻,要不要我帶它上一指峰問問?”
“解沉的?”絡腮胡男人抬頭看了下天色,“算了,時辰不早了,我還有事,那你幫我把這隻鬆鼠給解沉吧,告訴他若再被我捉到這隻鬆鼠在外麵飛,他就自己來戒律院領罰。”
絡腮胡男人把我遞給了江雲跡,可他臨走前,還把臉湊近了關我的籠子,“下次再被我捉到到處亂飛,就不是關籠子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