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展直起身,看了明顯有些過分激動的商迦予,低聲喊了他一聲,“小予。”
商迦予聞言,細白的牙齒咬住了下唇,咬了一下,才慢慢鬆開,把眼裡的凶惡收了起來,重新變成之前嬌弱的模樣。他低下頭,露出一截皓白的脖頸,悶聲悶氣道:“哥哥,你再在這裡陪我一會吧,展哥待會就要去上班,我一個人在醫院悶。”
之前,他在申玨麵前已經開始不偽裝,直呼其名,可如今見了姚展,卻又重新變回原先那乖巧愛撒嬌的模樣。
隻是申玨並不想再待下去了,因為沒有意義,姚展在這裡,商迦予不會再提起商衍禹的事,他甚至會裝成完美受害者,哄住姚展。
畢竟姚展家世雄厚,若是姚展請人幫商迦予打這場官司,商衍禹還能不能出來,申玨也不知道。
他想等商迦予冷靜一點再說,況且警方那邊也並不是完全無挽轉的餘地,警方認定商迦予有自殘行為,那麼商迦予身上看起來那麼嚴重的傷,真全是商衍禹打的嗎?
申玨不等兩人再說,轉身離開了病房,可剛到電梯門口,從旁邊伸出了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下一瞬,申玨就被強行拖到了這個病區的樓梯間。
“姚展!”申玨有些生氣,他想甩開對方的手,可甩不開,姚展不鬆手,還反手關上樓梯間的木門,臉色不如病房裡的平靜。
“打小予的人跟你有關係吧?你跟那個人什麼關係?”他一出口,就是質問的語氣。
語氣像是一個丈夫在質問自己的妻子。
不得不說,姚展從小接受的精英教育並沒有把他教育成了一個紳士,而是一個自負自傲的典型男性Alpha。
這種Alpha平日裡雖然會偽裝,但怎麼都掩蓋不住骨子裡的自負,甚至他們還會瞧不上同為Alpha的女性。
申玨皺著眉,眼裡全是被冒犯的不悅之情,“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姚展的語氣實在凶惡,看申玨的眼神似乎都像是要吃人,“我聽說你這個月都沒回家,你跟那個人住在一起?申玨你跟那個人才認識多久,你們就同居了?你看到他把小予打成什麼樣子了嗎?小予可是一個Omega,那個家夥一定要暴力傾向,你現在就跟他分開。”
在一起的時候,姚展便喜歡乾涉申玨的事情,如今分手了,卻改不了這毛病,甚至變本加厲。
“如果我不呢?”申玨看姚展的眼神變得冷漠。
姚展沒抓著申玨的手臂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他深呼吸了幾回合,才把臉上的怒容壓下去,“那我會給小予請上最好的律師團隊,即使他是小予的哥哥,到時候那個家夥被判上五年、十年的,你可彆怨我。”
他和商迦予一樣,都不希望申玨跟商衍禹在一起,隻是此時的姚展還沒見過商衍禹。如果他見了,也許他就拜倒在商衍禹的戲服下。
“姚展,你跟我一起去趟警察局吧。”申玨說。
這是一場大冒險,但申玨隻能去賭一把,商迦予若是哄住了姚展,這事就會變得很棘手,但若是姚展對商衍禹一見鐘情了呢?
那商迦予就很難再籠絡住姚展了,孤立無援。
申玨也想看穿商衍禹的心,對方到底是因為商迦予跟他在一起,還是因為他本身才跟他在一起。商衍禹見到前幾世的情人,可否還會動心?
姚展看了申玨幾眼,才鬆開手,“好,我倒也想見見他,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把你迷成這樣。”
……
警察局裡。
申玨和姚展一起站在審訊室玻璃窗戶外麵,這個玻璃窗是雙麵的,外麵可以看到裡麵,但裡麵看不到外麵。
姚展從站在這裡之後,就一直擰著眉盯著審訊室裡的人,眼睛都不帶眨的,他把坐著的商衍禹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發絲,許久之後,他才轉過頭看向申玨,眼神複雜,“這就是小予的哥哥?”
“嗯。”
“他們怎麼會長得那麼像?”姚展問。
申玨想了下,說了實話,“他們的母親是一對雙胞胎Omega。”
這話一落地,姚展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他又蹙緊了眉,撇開臉,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接下來,他又看了看審訊室裡的人,突然說:“你就那麼恨我?為了報複我之前和小予的事,居然找了一個跟小予一模一樣的人,如果你還在意那件事,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