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美人(14)(1 / 2)

林府。

青衣小廝端著藥碗輕手輕腳地進了屋, 見到錦衣青年坐在窗下,連忙低頭走了過去,“二少爺,喝藥了。”

青年回過頭,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美人臉,那雙儘顯寫意風流的眼如今仿佛失了色, 蒙上了一層雨霧,陰鬱頹廢。

他看見小廝手裡食盤上的藥碗,二話沒說,直接伸手將藥碗端了過來, 一飲而儘。喝完後, 他將空藥碗放回食盤上,又拿過一旁的布巾擦了擦唇。

這時,門外又進來一個小廝。

“二少爺,謝家少爺來了。”

青年聽見這話,長睫垂了垂,許久才說:“請進來吧。”

……

謝知從謝母那裡聽聞林初硯生病的消息, 強行離開了千佛寺, 謝母攔都攔不住, 隻好讓他去看林初硯。

謝知進來的時候,臉上神情焦急擔憂, 等看到窗下坐著的青年,他仗著腿長幾步就走到了跟前,“初硯, 你怎麼生病了?”他在旁邊坐下,若不是旁邊還有兩個小廝,恐怕他就要把人抱進懷裡了。

林初硯沒什麼精神地笑了一下,“我不過是偶感風寒,怎麼把你都引來了?謝伯母允你來的?”

一提到謝母,謝知的表情就不大好,他覺得自己母親中了邪,非要把他送去千佛寺,可惡的是他父親太寵著他母親了,這種要求都同意,還派人盯著他,這次還是他好不容易出來的,但他父親隻許他在京城裡呆七日,七日過後,必須回到千佛寺。

“彆提我娘了,她愚昧得很,做了一場夢,府裡又恰好發生了幾場意外,就非說我有血光之災。”謝知說完,話題重新轉了回來,他把林初硯上下打量一番,心疼道,“你怎麼瘦了那麼多?”

莫非是他那次跟林初硯吵架的緣故?

謝知不由後悔了起來。

說來,林初硯和謝知畢竟是好友,雖然前段日子弄得不歡而散,但現在兩人都不提起在千佛寺爭吵一事,現在倒也能粉飾太平,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但林初硯的注意力全在謝知的前一段話。

夢?

他長睫一抖,眼裡的雨霧仿佛散了些,隨後伸手抓住了謝知的手臂,聲音有些急迫,“聲衣,你說謝伯母也做了夢,是什麼夢?”

謝知看了眼林初硯抓著他手臂的手,不由感到一絲歡喜,立刻一五一十把謝母做的夢說了出來,他還說了幾件當時發生在府邸的怪事。

林初硯聽到這些,眉心慢慢擰了起來,後麵連謝知說的其他話都聽不進了,等謝知終於把他心神拉回來的時候,他卻借口說身體疲倦想休息一會,把人送了出去。

謝知坐了一炷香時間不到就被林府的小廝送了出去,方才那點歡喜立刻煙消雲散。那張穠麗俊美的臉上布滿陰雲,把隨行的小廝嚇得夠嗆,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觸了這位霸王的黴頭。

謝知咬了咬牙,才冷聲說:“給我去查,徹底查一查林二少爺這段日子的去向。”

他這次回京,探望林初硯隻是目的中的其一,查清林初硯身邊的那個人是他要做的另外一件事。他倒要看看,是誰在他離京的這段時間招惹了他家初硯,無論是誰,他都要弄死那個人。

……

那廂,林初硯趕走了房裡的小廝,伏在美人榻上的小幾上,眼裡的雨霧更濃,他緊緊抓著胸口處的衣服,幾欲發不出聲。

前些日子,他終於從阿袁那裡得知了他枕邊人的真麵孔,一個一整天不用用膳,甚至連水都不用喝的少年,加上吞金樓鴇母的話。林初硯不是傻子,怎麼能猜不出對方的身份?

他枕頭人是一隻鬼。

他還與對方耳鬢廝磨,對方身上沒有哪一寸是他陌生的。

竟然是鬼,居然是鬼!

他跟一隻鬼相處了那麼久,若不是那日他從千佛寺回來,強行逼對方用膳,恐怕現在他還被蒙在鼓裡。

方才他聽謝知說謝母做夢的事,突然聯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荒唐夢,不知為何,他直接覺得他做的那些夢跟那個叫申玨的鬼有關係。

傳言,鬼都有入夢的本事。

“申玨。”林初硯驀地抬起頭,直視著前方,眼神從茫茫轉為銳利,“入夢也好,現身也罷,你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對不對?”

但這話說出來,並無人應答,但沒關係,他能等。

對方是一隻鬼,故意接近他,但待在他身邊那邊久,並沒有害過他,那肯定是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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