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玨愛慕他?
……
林初硯養了一個多月的病,終於有精神出門了。他病一好,送上來的帖子數不勝數,一日,他去赴了京城宣王世子辦的賞春會,宴會從白日開到了晚上,林初硯飲了點酒,頭有些昏沉,就獨自去一旁的花園吹吹風,想清醒一會。
宣王世子愛花,花園裡的花爭芳鬥豔,香味撲鼻。花香比酒味可好聞多了,林初硯走了一段路,覺得有些乏了,便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後麵睡意湧上來,就靠著身後的樹木小憩了一會。
再醒來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碰他的臉。
林初硯一睜眼,就看到了左邊臉頰上貼著紗布的少年。
少年蹲在他麵前,用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臉,見他醒來,立刻把手縮了回去,還準備消失。林初硯不由伸手抓住了對方,“你怎麼在這?申玨。”
他叫出對方的名字。
申玨被抓住了手,眉心擰了擰,語氣不善,“你管我?我愛待在哪就待在哪?怎麼?林少爺那麼威風,你去的地方就不許我們當鬼的去了?”
“不是。”林初硯抿了下唇,醉意去了一些,“這裡是宣王府,聽說宣王世子幼時夜啼不止,後麵有人說是見了鬼,所以宣王府貼了很多驅鬼符,你不應該來這裡。”
“那些符都是假的。”申玨想把手抽出來,可抽了半天,紋絲不動,林初硯喝了酒,力氣還變大了些。他不由抬眸看對方一眼,“你彆抓著我的手。”
“不抓著,你又要去哪?”林初硯輕聲說。
申玨哼了一聲,“跟你有什麼關係?林少爺,你彆妨礙我,我還有事。”
一口一個林少爺,話裡話外都在嘲諷他。
林初硯聽見這話,看著眼前少年渾身帶刺的模樣,莫名心裡也湧起了火氣,又因為喝了酒,管對方是人是鬼,一把把人扯上來,抱進了懷裡。
“你有什麼事要忙?”他湊近對方的臉,唇瓣幾乎快碰到對方的臉,“方才還碰我臉,我醒了就又要走?”
林初硯這話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怨氣。
可話一落,他懷裡的少年眼神變了,看他的眼神簡直是又委屈又怨恨,慢慢的,眼眶還紅了。這讓林初硯怔住了,他不知道鬼還會哭。
“怎麼了?”林初硯聲音柔和了許多,“怎麼哭了?”
申玨還怒視著他,林初硯見狀,看向了對方左邊臉頰上的紗布。
上次申玨受傷的地方好像也是這邊。
林初硯記起了申玨那次臨走前說的話,他說自己毀了他的皮。
“這是上次受傷的地方?”林初硯伸手想碰一下紗布,但還沒碰到,對方就躲開了。
“你彆碰我。”申玨語氣很不好,當然裡麵沒有哭腔,氣勢會更足一點。
他居然把鬼弄哭了,林初硯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本事,可對方現在看起來是很委屈,這小可憐的模樣讓他都忍不住心疼。
“我看看傷口好不好?”林初硯也不知道自己是昏了頭,還是彆的原因,居然溫聲細語哄起鬼來。
而這一哄,還哄了許久,他才得到揭開紗布的機會。
紗布揭開後,林初硯看到申玨臉上的傷口後愣住了,因為他發現過了一個多月,對方的傷口還跟夢裡那次剛受傷的時候一模一樣,隻是沒有流血。
他隻看了一會,申玨就拿手捂住了傷口處,繼續怨懟地看著他。林初硯微微擰了眉,“怎麼會這樣?”
申玨是鬼,受皮肉之傷已經很奇怪了,即使是人,這傷口也該愈合了。
“你知道我是什麼鬼嗎?”申玨不開心地說,“我是畫皮鬼,以皮作畫,這皮囊一旦受傷,根本就沒有辦法愈合。”
林初硯愣了愣,才擔憂地說:“那怎麼辦?”
申玨沒有害他,倒是他毀了申玨的皮。
“除非有新皮,不過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是嫌棄我是鬼嗎?”說著,申玨掙紮了起來,“我要走了。”
“我不是嫌棄,我是……”
林初硯是害怕,也覺得被欺騙,可現在漸漸的,他發現申玨好像並不會傷害他,那份害怕少了許多。至於被欺騙,他也利用了申玨,也沒資格去指責對方,仔細論來,倒是他欺負對方欺負得更多,現在申玨的皮囊都被他毀了。
他歎了口氣,把人抱得更緊,“你彆生氣,你跟我說說,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傷口愈合。新皮?那是什麼?”
話落,懷裡的少年抬眸看向了他,那雙方才還怨恨不已的眼睛現在多了些彆的情緒,“你要幫我?”
林初硯輕輕點了下頭。
“新皮,是新的人皮,我這身皮囊上的傷口是沒辦法愈合了,隻能換一副新皮囊,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皮都可以,死人身上的皮不行,都有屍斑了,長得醜也不行,我嫌棄。不過,我已經物色好了,隻是……”
申玨的話聽上去十分駭然,林初硯不由臉色白了白,但還算鎮定,“隻是什麼?”
“隻是那個人你認識,他叫謝知。”申玨輕聲說著,同時把頭靠在了林初硯的肩頭處,“我就喜歡他那張皮,初硯,你幫幫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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