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美人(21)(1 / 2)

那聲“初硯”後, 周圍陷入了死寂, 沒人說話。

謝知看著不遠處的林初硯,再看看他身下的人, 片刻後,他臉色也變白了。

可以說, 三個人當中最冷靜的是申玨。他看著林初硯, 先是無聲地笑了一下, 可那笑容疲憊不堪,半分笑意都沒有進入眼中,反倒是眼淚順著眼眶滑落。

那隻本摳著床板的手向對方伸去。

謝知看著那隻手往外伸去,唇瓣抖了抖,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退出來, 還有令人難堪的聲音。

隨後他立刻放開了申玨,垂手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他穿的時候手一直在抖, 係衣帶係了好一會都沒係成功,最後他煩躁地丟開衣帶,轉眸看向林初硯。

謝知一步步走近林初硯, 隻是剛走近,他的臉上就挨了一拳。若說原先林初硯打謝知隻用了五分力, 如今便是用了十分力,他把謝知的臉打偏後,又抓過對方的衣領,一拳又一拳地砸上去。

謝知被打得吐了血, 刺眼的血順著精致的下巴往下淌,他沒有躲,也沒有還手,由著林初硯打。直到謝知被打到鼻青臉腫,倒地不起,林初硯才收了手。

林初硯手上全是血,他沒有多看地上的謝知一眼,往床邊走去。

“你是初硯,那他是誰?”後麵的謝知低語道,裡麵夾雜著痛苦和絕望。

這句話讓林初硯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向謝知,那張向來溫和的臉上此時半分表情都沒有,“與你何關?”

這句話意味著他不再跟謝知是好友,即使之前兩人鬨得再凶,也未說過這種話。謝知跟林初硯自幼一起長大,聽到這句話已經完全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林初硯轉回頭,他走到了床邊,眼神把床上的人從頭看到尾,最後停留在對方的臉上。申玨見林初硯走近,那隻手探向半空的手往林初硯那邊伸,他努力伸直手,才碰到了對方的衣袖,一點點地拽緊衣袖,收入手中。

他沒有說話,隻是眼中帶淚地看著林初硯,那雙靈動雙眸如今裡麵隻有一片荒蕪,梅花印從脖頸處一直蔓延往下,連那隻抓著林初硯衣袖的,手腕處都有青痕。

林初硯隻看一眼,都能知道那是被手大力抓出來的。

這張皮有多嫩,他是知道的,嫩到他都舍不得太用力去碰,可現在……

他忍不住閉了閉眼,世事多磨難,他算是明白了。

當年他先認識靜荷,有意跟雙親提要迎娶靜荷的事,可還沒提,他就在自己長兄的桌子上發現了靜荷的手帕。

靜荷擅長女工,刺繡手藝簡直是一絕,光憑上麵的繡花,他就一眼就能認出這手帕是靜荷的,更彆提他還曾在靜荷那見過這塊手帕。

後來,他停住了腳步,不再接近靜荷,果不其然,三個月後,雙親就去了靜荷家提親,為他長兄提的。

如今,即使再難受,他都舍不得真正碰的人,被他的好友碰了,還被他親眼撞見……

林初硯垂眸看著那隻抓著他衣袖的手,半響,他抬手將那隻手包入了自己的手心,再在床邊坐下。剛坐下,床上的人就撲進了他的懷裡,林初硯停頓一下,才反抱住對方,抱住後的第一件事,他拿被子把申玨包得嚴嚴實實。

這一幕落入了謝知的眼中,他看著林初硯用被子包住申玨,也看到申玨摟緊林初硯脖子的兩隻手,把臉貼在林初硯的肩頭,是完全依靠的姿勢。

他長睫一顫,慢慢抬手胡亂擦掉唇邊到下巴的血跡,再慢慢爬起來。謝知本愛穿紅衣,如今鮮血流在紅衣上,留下深紅的印記。

“之前也不是你嗎?”他的聲音像是從牙關裡擠出來的一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後麵三個“為什麼”,一聲比一聲大。

他想得到一個答案,這世上為什麼有跟林初硯生得一模一樣的人?為什麼他會那麼蠢認錯了人?為什麼他們看上去關係如此之好?

林初硯一手抱著懷裡人,另外一隻手在床褥上蹭掉上麵的血跡,等蹭得差不多了,他才抬起那隻手輕輕撫摸申玨的長發,最後輕輕地拍著申玨的後背。

這是安撫的意思。

申玨本就疲憊,如今都是強撐著精神,被林初硯輕輕拍著後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再醒來,他已經換了一張床躺,而謝知也不見了。

林初硯坐在他旁邊,看到他醒來,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繼續他的動作。

申玨自然能感到林初硯的那隻手,他咬了下牙,後麵又忍不住抓過旁邊枕頭一角,狠狠地咬住,仿佛咬住,就可以忽略其他感覺。

林初硯收回了手,放進旁邊的水盆裡,仔仔細細洗了一遍。

“第五遍。”他突然說,“我給你洗了五遍,已經乾淨了。”

申玨聽見這話隻覺得難堪,忍不住閉上了眼,可沒多久,他感覺有溫熱的氣息落在他的臉上。一睜眼,就對上了林初硯那雙眼眸,溫柔不複,溫情不複,裡麵隻剩下了看不透的黑。

“阿玨,是他強迫你的,對嗎?”

“是。”申玨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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