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兩隻鳥(5)(1 / 2)

() 赤炎老祖見到默默的時候,震驚了半天說不出話,倒是旁邊的師兄先開了口,“師弟,你什麼時候有了個這麼大的兒子?”

默默聞言,搶在申玨前麵說:“早就有了。”

赤炎老祖看向申玨,表情頗有些複雜,申玨無法否認默默是他的兒子,隻能低聲喊了一句師父。

一句師父已經道明了一切,赤炎老祖無聲地歎了口氣,主動蹲下身,對默默招招手,“小娃娃,你過來。”

默默是個會撒嬌的,不過半個時辰,已經能非常自在地窩坐在赤炎老祖懷裡,還一口一個師公,哄得赤炎老祖笑彎了眼。申玨自從回來,還未見過自己師父笑得如此開懷,看著這一幕,不由有些愣怔。

“這一老一小還挺和諧的,不是嗎?”師兄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用手肘輕輕撞了下申玨的手臂,“孩子都領回來了,醜媳婦也該見見公婆了吧。”

申玨臉色難看了幾分,“什麼醜媳婦?”

“你說什麼醜媳婦?不許裝傻!”師兄端詳了下申玨的臉色,“該不會醜媳婦不願意陪你們回來吧,師弟,你欺負人家了?”

他欺負舒和珺?笑話。

申玨直接轉身出去了,赤炎老祖雖抱著默默說話,但心思主要還是在自己小徒弟身上,聽見人出去的動靜,立即抬起頭,“你師弟呢?你又欺負你師弟?”

默默眼神也迅速盯了過去,小臉嚴肅,“你欺負默默爹爹?”

師兄見這一老一小板著臉看他,眨了下眼,立刻笑著說:“不敢,我哪敢啊,他害羞了,對,害羞了。”

……

轉眼,默默就在液迦雲山待了一個月,剛開始的幾日還好,後麵的二十多日,他思念自己阿爹的情緒越發嚴重,但他白日都沒表現出來,依舊乖巧聽話,見人就笑,可到了夜裡,就默默掉眼淚,若不是申玨去他屋子看他有沒有踢被子,都不知道他哭了。

“默默怎麼了?怎麼哭了?誰欺負你?”申玨見到孩子哭,當即就把默默抱了起來,抱起來時,還不忘把被子把孩子包住。

默默紅著眼搖搖頭,“沒人欺負默默,是默默……是默默想阿爹了。”

說到後麵半句話,豆大的眼淚就掉出了眼眶,他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申玨,“爹爹,阿爹什麼時候來?”

申玨頓了一下,才拿手帕幫默默擦眼淚,“不想呆在這裡了?”

默默馬上搖頭,“默默喜歡這裡,可默默也想要阿爹,默默想阿爹和爹爹在一起。”說著,他把臉埋在了申玨的懷裡,哭得更傷心了。

真是個小淚包。申玨輕輕拍著默默的背,安慰的話不知該什麼說,默默是舒和珺帶大的,他自然會想舒和珺。

許久,申玨才說:“你可知道你阿爹的地址,我給他傳信過去,告訴他你想他了,好嗎?”

默默聞言,小臉立刻抬了起來,“可以嗎?”

對上那雙裡麵全是期盼的大眼睛,申玨怎麼能說拒絕的話,“自然可以,今夜你先好好好睡一覺,明日起來就寫信好不好?”

默默狂點頭,隨後又緊緊抱住申玨,“默默想跟爹爹一起睡。”

睡到半夜,默默又變回了原形,申玨怕壓壞他,特意把他挪到枕頭上,拿出特意準備的小被子給他蓋。

翌日一大早,默默就爬起來,說要給自己阿爹寫信,可他不會寫字,便讓申玨幫他寫。

“爹爹,默默說你寫。”默默坐在凳子上,晃了晃自己的小短腿,“吾愛,久彆不見……”

申玨寫了一個字就頓住了,他轉頭看向旁邊的默默。

默默無辜地回視申玨,“爹爹,怎麼了?”

申玨抿了抿唇,“你平時就是這樣稱呼你阿爹的?”

“不是啊,是阿爹就是這樣寫的。”說到這裡,默默湊過身,他小聲地講,“阿爹給爹爹寫了好多信,每封信都是這樣開頭的,可肉麻了。”

申玨眉頭輕擰,可擰起來後,他突然想起曾有一隻手撫平他的眉間,眉頭立刻皺得更緊了,“什麼叫做給我寫的信,我可沒收到過。”

默默愣了一下,“可是……可是……”

“他寫給其他人的吧。”申玨平靜地說,一手把麵前的紙張揉成一團,重新開始寫信,這次他不再聽默默的話,自己擬了一封信,寥寥數語,隨後他叫來靈鳥,讓靈鳥攜信送到默默說的地址去。

隻是這封信石沉大海,默默到後麵總是站在液迦雲山的入口處朝外看,連師兄看了都搖頭,“這孩子怪讓人心疼的,師弟,你再給你那位醜媳婦寫封信吧,勸勸人家。”

申玨沒說話,也沒有寫信,他已經寫過一封了,對方愛來不愛,默默又不是他一個人,另外一個當爹的都不心疼,光他一個人心疼有什麼用。

在第三個月的深夜,申玨突然被驚醒了。

液迦雲山的結界被動了。

他當即拿起床旁的劍,抓起外衣,匆匆往外走去。等他到入口處,正看到赤炎老祖和一青衣客纏鬥在一塊,而他的師兄站在旁邊看戲。

青衣客正是舒和珺。

師兄看到申玨,漫不經心地打了聲招呼,“師弟,你來了。”

申玨看著上方的人,神情有些凝重,“這是……”

“師父在試試你那醜媳婦,看他夠不夠格嫁給你。”師兄平時總是在笑,今日並沒有笑,“現在看來,我們師父還可能打不過你的醜媳婦,你那醜媳婦都沒怎麼還手,一直在避讓,畢竟是上古神鳥啊,大鵬鳥果然不一般。”

“大鵬鳥?”申玨轉頭看向師兄。

師兄看見申玨眼中的驚愕,愣了一下,“你不知道他的原形嗎?”

不知。

他兩耳不聞窗外事,怎麼會知道當今天君的原形,也沒人主動跟他說,舒和珺自己也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對方是大鵬鳥。

“天下唯一的一隻大鵬鳥。”師兄說。

申玨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默默不是嗎?而且真的是大鵬鳥嗎?我見過他的羽毛,前白後黑,根本不像書中所寫的大鵬鳥。”

“寫書的人可見過真正的大鵬鳥?這位天君陛下神秘得很,從不見外人。至於默默,默默不是大鵬鳥,是白鸞,也算很稀少的一種鳥了。”

他們二人說話間,上方的戰鬥已經結束,赤炎老祖先飄了下來,舒和珺跟在後麵。他落地後,就恭恭敬敬給赤炎老祖行了個禮。

“小輩見過老祖。”

赤炎老祖咳了一聲,“天君無須客氣,直接叫我名諱便是。”

舒和珺失笑,“那小輩怎敢?”

一旁的師兄開了口,“小輩?也當不得小輩吧?天君今年貴庚?怕是比我師父小不了多少吧?”

申玨還沒見過師兄說話那麼夾槍帶棒,都愣了一下。

舒和珺直起身,微微一笑,“還是小上不少的。”他又對師兄行了個禮,“和珺見過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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