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雲佳瞧出自己女的反應,一邊跟著付小往外走，一邊給周恪使了個顏色。
唐遠樞見此，黯淡斂眸。
看得出來,付雲佳心中最熟悉的人還是周恪。
然也會在出現情況後，下意識就尋求周恪的幫助。
看來就算是少了楚歧東,周恪也還是一大勁敵。
他和付雲佳之間,有著時間和曆共鋪就的過去，這些過去構築了默契。
臨危受命的周恪接收到信號，借著錯位的時候,一個閃身溜入了商店。
他問了下店員,得知價格後,頓時明白了付小有這樣反應的原因。
周恪心中悵然。
小呀小,說了讓你提高額度提高額度,你肯。
現在好啦。
一條小裙子都買到了。
付小一出店就躥老遠,早就在付雲佳的身邊了。邵南齊和徐寧川跟著她。
邵南齊今天就是一個工具人,除了幫沈蔓越拍照外,還要負責看小孩。
邵南齊追得氣喘籲籲,“小，跑這麼快乾什麼呀？”
付小心想，她著急跑離自己夢想中的小裙子呀。
“我想玩那個！”
付小的手隨便一指。
邵南齊抬頭一看,發現是4d沉浸式體驗屋。
《鬼媽媽》。
邵南齊一看這三個字，渾身一抖，忍住退避三舍。
“小，要咱們換一個玩的。”
付小現在可是好心情的時候。
“就想玩這個。”她使了點小性子。
邵南齊被她磨得行，但是心裡又害怕，下意識就抱著門外麵的特色路燈的燈杆，使勁得很,就撒手。
邵南齊嘴上說著：“好啊，哥哥陪你。”
徐寧川看了眼他的動作。
付小拽著邵南齊的褲子，“齊齊哥哥，那你先撒手呀。”
邵南齊欲哭無淚。
“我，我撒開啊。”
付小叉著腰仰頭看著邵南齊：“齊齊哥哥，你是是害怕啊。”
徐寧川點頭：“害怕！”
邵南齊身中數刀。
“哥哥怕！”他頭一昂，身子一挺，手腳地往前邁，“走！”
“怕什麼怕！”
“反正這個世界上根就有鬼！”
邵南齊安慰自己。
“為什麼呢？”付小無辜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鬼，那麼為什麼人們會知道它們呢？”
“啊？”
付小推測：“肯是有人看見過，以發明了鬼。”
發明鬼。
邵南齊那剛剛給自己打來的勇氣，現在又泄了一半。
可付小太堅持，且祈求的眼神太可愛。
邵南齊最終還是有敵過。
他被拉著一進入了這個4d沉浸式體驗屋。
小孩們在闖《鬼媽媽》劇情體驗屋，大人們在外約會。
賀雲山甘心就此被踢出拍照工具人的行列，於是主動向沈蔓越提出要幫她拍照。
沈蔓越一想到剛剛賀雲山的戰績，心裡就害怕。
“事，我拍了。”
沈蔓越笑著說
賀雲山很堅持：“我想拍。”
沈蔓越：你想拍我就要冒著被拍醜的危險讓你拍照？這合適吧？
“蔓越。”賀雲山看著眼前的女人，提出自己的懇求，“讓我試試。”
沈蔓越無奈，好答應了賀雲山。
哪知道賀雲山這個拍照初學者，居然還想挑戰沈蔓越帶著的拍立得。
沈蔓越猶豫了，“這個要還是算了吧。”
大明星也是人，也會肉疼啊。
十多塊錢一張的拍立得相紙，要是交給賀雲山，知道一次要浪費多少錢。
她強行把手機塞給了賀雲山。
賀雲山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是還是欣然接受了用手機拍照這個事實。
沈蔓越已放棄了一切希望，麵對鏡頭的笑容也變得勉強來。
賀雲山是個模仿能很強的人，他把剛邵南齊拍照的姿勢記在腦海中，一比一完美複刻還原。
沈蔓越吝嗇自己的誇獎。
“很好啊雲山，你加油。”
碼姿勢是對的。
賀雲山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拿相機，哢哢幾聲響。
付雲佳都覺得自己的姿勢都還擺穩當，賀雲山就拍完了，以一種積極的姿態跑過來，好似一個新兵要讓首長檢閱東一樣。
“你看。”賀雲山把手機舉過來。
沈蔓越掃了他一眼，接過手機，抱希望地往下一看，屏幕上的她，竟然還能看。
當然了，沈蔓越有充分的自知之明。
主要是她長得錯。
這可是她自吹自擂。
沈蔓越素有生圖女王的稱號，每次都能在視覺中國的魔爪之下逃脫，以貌美生圖殺出重圍。
事實上，賀雲山要把她整個人按正常比例拍下來，那張圖都會醜到哪裡去。
“錯呀。”沈蔓越心誇讚。
俗話說，要預期夠低，結果就能越讓人滿意。
賀雲山之前的表現太差了，現在這樣，有了一點進步，就已足夠沈蔓越喜悅了。
賀雲山鬆了氣。
“那就好。”他說，“我常拍照。”
“你之前還拍過照？”
沈蔓越驚訝，到底是誰和她一樣遭受了醜照風波？
賀雲山瞧著沈蔓越的表情，開玩笑地說：“你會想知道的。”
沈蔓越有了一個猜測。
“前女友？”
賀雲山無奈：“我談過戀愛。”
“噢——”沈蔓越拖長尾音，彎彎繞繞的語調，搞得賀雲山也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就是心中油然生一種詭異感。
沈蔓越依饒，“是前女友那是誰？”
賀雲山看了麵前的女人好一會，挑了挑眉。
他一下反守為攻，湊近沈蔓越。在這逼近的瞬間，兩個人的呼吸一下交纏了來。站在充滿了童話色彩的背景前，俊男靚女四目相對，眼波交繞。此時此刻，這破節目終於有了點戀愛綜藝的氛圍。
賀雲山在拍照這件事上的弱勢就像是就此被翻了篇，一給揭了過去。
他遊刃有餘來，好看又狹長的雙眼沾染著幾分如春天一般的溫柔笑意。
還帶著幾分調侃。
“你很在意？”賀雲山雙手插兜，身子前傾，“吃醋了？”
沈蔓越半點也怯弱，更願退場，迎著賀雲山的目光往前，嘴角是挑釁笑意。
“你覺得呢？”
她伸手拽著賀雲山的衣領，指尖繞著，就仿佛是纏在賀雲山心間的絲線。每繞一圈，賀雲山的心就緊一寸。他耳根一下紅了，終究是沈蔓越的對手。
他也想想，人沈蔓越好歹是拍過甜寵劇的女人，這麼一點你來我往的過招小招數，她怎麼會拿捏住？
賀雲山退後，輕輕咳嗽了下。
這是一個示弱和投降的信號。
沈蔓越哼了一聲，“以，賀先生，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之前你是給誰拍的照嗎？”
賀雲山眼神飄忽，嗓子眼乾了一瞬，頓了一陣，憋出幾個字。
“受害人。”
“？”
沈蔓越有點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賀雲山還強調：“男性。”
哼！
沈蔓越無語凝噎，氣呼呼地舉拳頭，對著賀雲山揮了揮。
“你如果再提這件事，我就讓你變成下一個受害人！”
沈蔓越凶巴巴地放了狠話，拎著包一轉身，每個步伐都透著六親認的氣質。
腰肢扭擺，翹臀晃動，長發甩甩。
攝影師賤兮兮地，故意拍了沈蔓越的離開的遠鏡頭，然後又給了賀雲山一個反應鏡頭。
賀雲山的從容和無奈，把沈蔓越的背影襯托得格外氣急敗壞。
【受害人233333】
【沈小姐很有誌氣，就是看這體格差，還有職業差，我覺得太現實。】
【賀雲山這輩子都彆想再給沈蔓越拍照了哈哈哈哈！！！】
【有我一個人感受到賀雲山那隱藏在緊慢的表情下急迫的求生欲了嗎？“受害人”“男性”，誰笑yue了。】
【沈蔓越可能從此有了心理陰影吃醋對象竟然是算了，沈姐飛醋，史上第一。】
沈蔓越急走了兩步，還是緩了步伐，等著賀雲山趕過來。
賀雲山瞧見她速度減弱了，也十足默契地加快了步伐。
兩人距離齊平。
“喂。”沈蔓越有點傲嬌地開了。
賀雲山也生氣，對她這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大小姐脾氣也在乎。
畢竟讀書那會，沈蔓越的脾氣要比現在大得多。
可她依舊在他的眼中閃閃發光。
以，現在這點小公主性子，賀雲山完全可以招架。
也可以對付。
賀雲山偏頭看向女人，專注的眼神就像是傾風的低語。
“怎麼了？”
沈蔓越確實有事想要和賀雲山溝通。
“剛剛小那樣，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看她挺喜歡那條裙子的。知道為什麼進去了又出來了，看來是打算買的樣子。”沈蔓越思索，“我覺得那條裙子挺可愛的，很適合小，我還以為小女孩都喜歡這樣的裙子呢。”
“你呢？”賀雲山抓住重點，“你小時候也希望擁有這樣一條裙子嗎？”
沈蔓越頭一昂。
“當然！”
“我媽說太花哨了。且一般這種裙子，好看又好穿的，價格都挺貴。”
“現在呢？”賀雲山說，“現在你也可以穿。”
沈蔓越一，大笑。
“算了吧。賀雲山，我看你僅會拍照，更會穿搭。這種可愛風格的公主裙，跟我現在哪裡搭了？”
賀雲山蹙眉，“可是你之前都演過糊塗小仙子。”
賀雲山提及這件事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很可愛。”
這家夥！
沈蔓越紅了耳朵，她伸手攏了攏長發，擋住一切可疑的痕跡。
“當然。”沈蔓越趕緊把話題往正事上拐，她拉著賀雲山說悄悄話，“我說剛剛那件事的意思是，一會咱們就偷偷繞回去那家店看看，知道嗎？”
賀雲山點了點頭。
沈蔓越說的話，他哪裡有從的道理。
-
大家索性分道揚鑣。
宋雅瑜跟著嚴斯年換了個線路，兩個人上了年紀的老年人，第一次來這個充滿了童的世界，都齊齊掏出了手機，對著四周裝修精致的拍攝留念。
宋雅瑜感慨：“現在的小孩，遊樂設施豐富。”
嚴斯年卻持反麵態度。
“可我覺得他們現在都他們父輩開心。”嚴斯年說，“跟我們相比，肯是好多了。我們那個年代，吃飽飯的大有人在。”
“以前的孩子能跑山，能跳皮筋，能和自然相處遊玩。”
“現在的小孩啊。”嚴斯年搖了搖頭，“整天都知道看手機，玩遊戲。”
宋雅瑜語氣淺淡。
“很多東，都是時代發展的必然。”她話語一轉，“怎麼？你是羨慕現在有些小孩玩手機，比你還厲害了？”
嚴斯年忙替自己找場子，“什麼啊！”
“我可是通過了計算機一級考試的！”
宋雅瑜噗嗤一聲笑了，停下腳步，敢置信地看著嚴斯年。
“計算機一級考試？”宋雅瑜是笑得肚子疼，“嚴斯年，你可是厲害啊。”
嚴斯年把這當成了誇獎。
他繞了個花，做了個彎腰的姿勢，對著宋雅瑜自豪地說：“謝謝。”
嚴斯年迫及待地分享自己的驗。
“我當時是要弄一個文檔，我會，然後就上網搜索，後來知道怎麼著就看見了這個考試。有人推薦我報班，說學了課程，老年人就能弄懂電腦，且還能考證。”
“國家頒發的那種呢！”
宋雅瑜耐著性子完，最後懂了。
她打趣：“老嚴，你該會到今天還發現一件事吧？”
嚴斯年一愣。
“什麼事？”
“你那計算機課程多少錢？”
嚴斯年想了想，比了個三。
三千。
宋雅瑜用想了。
這人被騙了。
她還覺得這事是新奇。
過老年人買保健品被騙的，是過還能因為計算機課程被騙的。也知道她該誇嚴斯年愛學習呢，還是該說他反應遲鈍。
算了。
宋雅瑜從兜裡掏出自己的老花眼鏡，戴上，然後又朝著嚴斯年身上。
嚴斯年一愣。
“什麼？”
“我現在帶計算機一級證書。”
宋雅瑜瞪了他一眼，“誰要你的證書。”
“手機！”
宋雅瑜音量一提高，嚴斯年就手抖，他忙自己掛在脖子上的手機給了宋雅瑜。
宋雅瑜也毫客氣，乾脆就就著這樣的姿勢，拿著手機折騰。
“誒誒誒！”
嚴斯年歪著身子，伸長脖子，衝著宋雅瑜。
宋雅瑜打字的時候是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按，顯得謹慎。
嚴斯年被她這種嚴肅的表情弄得有點想笑，覺得她有幾分可愛。一種屬於他們這個年齡階層的人的笨拙的可愛。
“抬頭。”
宋雅瑜一喊，嚴斯年下意識抬頭，對上的居然是宋雅瑜的麵龐，是手機的前置攝像頭。
滴——
他到一聲解鎖的聲音。
宋雅瑜做完這件事，就把手機拿了回去，繼續操作著。
嚴斯年又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回味著宋雅瑜的可愛。
還等他把這份可愛回味來，宋雅瑜手一鬆，嚴斯年就踉蹌了。
人因為慣性往前，手機又被丟開，掛在嚴斯年的脖子上晃蕩。
宋雅瑜靈活一閃，嚴斯年差點摔了。
過他平衡好，硬是把自己給圓穩了。
“你自己看看吧。”宋雅瑜淡淡地說。
嚴斯年心中一喜，忍住猜測，“雅瑜，你是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嗎？”
宋雅瑜好笑地看著宋雅瑜，“是啊，驚喜。”
“你看看。”她輕輕抬下巴，示意嚴斯年趕緊看手機。
嚴斯年懷著幾分緊張，拿自己脖子上因為某些超出他意料之外的愛意忽然變得有些沉重的手機，解鎖了屏幕。
嚴斯年緊緊地看著屏幕，翻來覆去好一會，什麼都發現。
相冊也點開了。
有他想象中的照片。
備忘錄裡也有什麼特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