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封條上的字還是挺清楚的。
林冠緒看了會兒, 問:“這是什麼東西?”
陸見微隨手拆了上麵的封條, 露出了裡麵的塑像,此刻還能看到胸口的洞和眼睛上的血淚。
塑像之前完好無損的樣子和現在對比起來差距還挺大的,尤其是那個血,還是新鮮的。
陸見微唇角微揚,露出一個笑容, 問:“林先生對這東西不陌生吧?”
林冠緒看了一眼, 說:“我的確沒見過這東西。”
陸見微冷笑一聲, 直接將她今天在辦公室看到的那一麵給轉了過來, 對著林冠緒。
她說:“今天在你公司,你辦公室放的是它,林先生難道不記得了?你親手蓋上的紅布。”
林冠緒忽然笑了:“陸道長你怕是認錯了, 我辦公室的可沒有兩麵, 這應該是彆人仿作的。”
一旁的陸長瀾將塑像撈了過去, 陸見微也沒阻擋。
他輕描淡寫道:“既然不是你的,摔了也沒事。”
林冠緒愣了一下,說:“這不好吧, 萬一是彆人的東西, 這可是要被告的, 你們出雲觀似乎資金不豐富, 這樣做對你們沒好處。”
陸長瀾淡定道:“沒事, 有錢沒外露。”
林冠緒扯了扯嘴角。
陸見微也被陸長瀾這個回答震了一下, 回頭想想也沒錯, 反正他不缺錢了現在。
她自己手頭上可用的就已經足夠了。
良久, 還是林冠緒打破沉默:“據我所知,算命的要麼瞎了,要麼瘸了,要麼很矮,陸道長倒是截然不同,隻是這人品……”
陸見微淡定打斷他的話:“可能因為我不是一般算命的。”
的確有五弊三缺這種說法,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會,至於在某方麵就會損失,那也是看情況。
他們出雲觀的所有人就沒有這種情況。
至於人品,這東西讓林冠緒因為這個塑像就評價了,可以說是非常可笑了。
林冠緒被她這話說的隻能笑笑。
陸見微的確和他見過的那些人不一樣,柴米油鹽不進,似乎隻關心著自己的事情。
陸見微說:“林先生真的不認識這個?”
林冠緒說:“也許是我那個朋友的也不一定,你們可以交給我,我去問問。”
陸長瀾似笑非笑:“這就不用了。”
他拿出之前的棺材釘,當著林冠緒的麵,直接在塑像上劃了一道痕。
林冠緒冷靜地看著。
這道痕很淺,可能是因為表麵的材質問題。
陸長瀾有些不滿意。
林冠緒說:“陸道長,這位是?你就讓他這麼肆意妄為,不太好吧?”
陸見微恍然大悟:“忘了介紹,這是我師弟。”
陸長瀾微微一笑,重新翻到了佛性臉的那一麵,然後對著之前的胸口位置,慢慢地戳了下去。
這動作非常尋常。
林冠緒麵無表情,但是肉眼可見地白了一瞬。
棺材釘雖然鏽跡斑斑,但是擁有非同一般的銳利,和之前一樣,將塑像的胸口戳穿了,而後流出血液。
陸長瀾這才收回手。
他掃了一眼林冠緒,佯裝驚訝道:“林先生,你怎麼臉色這麼白?是生病了嗎?”
林冠緒說:“沒事。”
這時候,一個傭人突然從後麵走了過來:“先生,你身上的傷口還——”
林冠緒暴怒:“滾!”
傭人被嚇了一跳,差點摔倒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跑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心理陰影。
陸見微眯著眼:“林先生身上還有傷啊。”
林冠緒開始喘氣,深色的睡衣緊緊地貼在胸口處,似乎染了液體,看不出顏色。
陸見微露出深思。
她今晚就是來試探的,果然不出她所料。
林冠緒說:“最近身體不舒服,怕是不能招待二位了,兩位道長請回吧。”
陸見微和陸長瀾起身,還不忘帶上千瘡百孔的塑像,然後一起往外走。
林冠緒鬆了口氣,眼神陰騭。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搓了搓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下一刻就看到一把劍飛了起來。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響起。
陸見微轉身:“林先生可真沒讓我失望。”
那黑影被桃木劍刺傷,退回到了林冠緒的身邊,站在他的身後,詭異地飄著。
林冠緒冷臉:“你早就知道了?”
陸見微說:“不不不,是才知道。”
她今天在林冠緒的辦公室看到那尊塑像後隻是起了個疑心,而在二十九樓才真正的引出了她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