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吊帶裙,堪堪係在肩膀上,將掉未掉,露出顯眼的溝壑,酒紅色的大波浪卷落在鎖骨處,隱隱若現,臉上帶著精致的妝容。
陸見微抽出一張符貼在了周民翠身上。
她待的地方是房門處,也不會傷害到她,也不會放走這鬼東西。
女鬼抱著身體,抬起頭看人,一雙眼睛似乎要勾走彆人的魂魄。
陸見微看了眼她的脖子,有道痕,而且是指痕,說明可能是被掐死的,所以其他方麵才完好無損。
吳春連忙上去問:“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溫柔異常,和之前的暴躁謾罵完全是兩種極端,而吳有建也走上去噓寒問暖。
若彆人看到,恐怕以為是一家人。
陸見微冷哼一聲,直接抽出一張符打了出去,貼在了女鬼身上,讓她立刻消散了幾分。
慘叫聲聽起來楚楚可憐,依偎在吳有建身上。
吳春罵道:“她又沒有害人,你為什麼非要趕儘殺絕!你這種人太惡毒了!”
陸見微懶得廢話,叫吳有建回來隻是為了讓周民翠看的更清楚而已,不是找來和自己說話的。
桃木劍飛出去,在上空繞著飛了一圈。
吳有建見此情況,連忙將女鬼摟在懷裡,一隻手揮趕著桃木劍。
女鬼也往他懷裡縮,邊縮邊哭,聽的人心都快化了,仿佛一個被欺負的小可憐。
陸見微眯眼,桃木劍也沒再飛,而是直接找準機會,迅速地插/進了女鬼的身體裡。
女鬼本來想逃的,最後剛推開吳有建,還沒來得及跑路,就這樣慘叫著消失了。
房間的陰冷消失。
吳有建愣愣地看著,一轉過頭,凶神惡煞地看向陸見微:“我們什麼時候得罪了你,你為什麼要趕儘殺絕,歲歲這麼可憐,一直都沒有害人!”
那隻女鬼正叫歲歲。
陸見微懶得理他們,收了桃木劍,順便將衝過來要打她的吳春給戳在不遠處。
桃木劍的用途隻殺鬼不殺人,用在人身上等同於一根棍,非常鈍。
吳春壓根沒有陸見微的力氣。
陸見微說:“見鬼殺鬼,哪來那麼多廢話。”
她隨手抽出兩張符貼在了兩個人身上,將他們定在那裡,然後才滿意地收回手。
地上的鏡子已經失去了鏡麵。
陸見微用火符給燒了,木製的邊框片刻間就成了灰。
吳春和吳有建的眼睛都紅了。
陸見微走到周民翠身邊,低聲說:“看了這麼久,你自己應該心裡有數了。”
周民翠嘴唇開開合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滿眼都是失望透頂和絕望。
她點點頭。
剛才的每一幕都印在她的腦海裡,明明白白地告訴著周民翠,她丈夫對女鬼傾心,就連兒子也對女鬼情有獨鐘。
此前的所有詭異都有了解釋。
周民翠收拾好情緒,問:“陸道長,您知道剛剛那隻女鬼的來曆嗎?”
陸見微想了想,說:“你丈夫和兒子應該比我更清楚,她叫歲歲,是被掐死的。”
周民翠笑容苦澀道:“他們肯定不會和我說的。”
陸見微笑了笑,“這個容易。”
上次二十九樓的公眾號獎勵食物,她都一直沒用過,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陸見微拿出手機點了點。
然後從背包裡拿出了一袋蝦條。
這叫真言蝦條,用於你問我答,一旦回答的是假話,就會渾身過敏起紅疙瘩,說真話就沒事。
吳春眼見著她將袋子拆開,拿出一根東西塞進了他嘴裡。
本來想吐掉,但是沒想到入口即化,竟然就這麼消失了。
陸見微一口氣給他喂了十幾根。
然後才移椅子過來,問:“吳春,你什麼時候知道鏡子裡有女鬼的?”
吳春恨恨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滾吧。”
話音剛落,他身上就起了無數個紅疙瘩,像是得了某種傳染病似的,渾身發癢。
偏偏他現在不能動,整張臉都憋紅了。
旁邊的吳有建斜眼能看到,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身上都開始發癢了。
吳春氣道:“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給我下毒?你這是犯罪,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他叫了半天,沒人搭理他,周民翠已經失望透頂了。
陸見微這時才淡定開口:“說吧。”
吳春憋了一分鐘,最終奇癢難耐,受不住,開口道:“拿回鏡子的當晚。”
他當天晚上就知道幾秒有女鬼了。
隻不過當時的女鬼住在鏡子裡,像是那些裡提到的仙子,一舉一動都讓他動心。
他一開始壓根沒想到是女鬼,反而覺得自己奇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