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美點頭,不再多問,轉過頭掛上一個笑容:“我下去給你們倒茶。”
她繞過江漢,出了房間。
江漢有點尷尬,道:“陸半仙您彆介意,我老婆就是這麼個直接的性子,不是故意的。”
陸見微壓根沒感覺:“沒事。”
因為外貌和年紀,對她一開始懷疑態度的人多了去了,最後那些人都還是信了。
江漢鬆了口氣。
他就怕這位陸半仙脾氣不好,一個生氣就走了。
陸見微問:“你二姐呢?”
江漢嘀咕道:“我二姐出去住了。”
自從奔喪後,二姐就不想在這住了,尤其是發生了大姐病倒這事後,她就想離開了,但是因為還有一點後事沒處理完,所以還必須留在這。
然後她就選擇了去外麵的賓館住。
江漢對此也沒有辦法,她自己出錢自己樂意。
他對這個二姐感情也不是多深,現在甚至於還有點厭惡,恨不得和她斷絕來往。
現在就隻等父親的事情結束了。
陸見微上前看了幾眼,又碰了碰她的額頭,掀開眼皮看了一眼,說:“你姐是受到了驚嚇。”
江漢不解道:“驚嚇?什麼驚嚇?”
這有什麼好驚嚇的,給父親出喪也沒發生奇怪的事情,而且幾年前他們也給母親出過喪,也守過夜。
陸見微說:“守夜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守夜是徹夜的,再加上又是頭七還魂夜,一旦看到了不該看的,普通人會受驚很正常。
江漢害怕地聯想到了一下,問:“難道是父親的鬼魂?還是其他的什麼?”
陸見微問:“你父親是怎麼去世的?”
這個問題他目前還沒有說過。
江漢露出一個尷尬地神色,過了好大一會兒,然後才開口道:“是被二姐氣的。”
這理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
自己的父親被親生女兒給氣死的。
陸見微聽說過太多的死法了,也不覺得這個有什麼,淡定地問:“仔細說說。”
江漢摸了摸額頭,放低了聲音:“十多天前,家裡的老房子說要拆遷,拆遷就能分到同樣的麵積,我爸就說到時候他住的話,我們回去就都有點房間……”
但是二姐江水不同意。
因為這拆遷換成錢款的話有上百萬,對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是非常富有的的了。
江漢繼續說:“二姐非要換成錢,因為她兒子今年剛準備上小學,要好學校必須要有學區房,學區房首付很高,所以她想要錢,然後每個人分點,因為我們都有繼承權,就在電話裡和我爸吵了一架。”
當時吵的很厲害,二姐江水一心想著自己的孩子,壓根沒有考慮父親的想法,覺得分錢就行,父親住他這裡就行,每個月給生活費,也沒什麼要花費的。
那次吵架過後,父親就病倒了。
病倒後江漢送去了醫院,照顧了幾天後二姐江水過來了,臉色很不好看,覺得父親是裝的,就為了讓她妥協。
本來這樣就算了,但是沒想到後來又吵起來了。
江漢歎口氣說:“我那天不在醫院,出門給我爸買粥去了,回來的時候護士告訴我我爸已經不行了,然後跟我說發生了什麼。”
二姐江水在他走後不知道為什麼又提到了拆遷分房還是分錢這事,最後又發起了火。
他父親當時身體就很不好了,一口氣沒喘上來就去世了,醫生們搶救了半天也沒有搶救回來。
江漢對此非常自責,他當時就不應該讓她進來的。
陸見微聽到現在,對這個還未見麵的江水印象低到了最底層,當然這隻是印象。
一切都需要見麵才知道,以前也有過顛倒黑白的事情發生過。
但是唯一確定的是,江漢父親走的非常不安穩。
甚至於非常不情願。
陸見微重新看了眼江晨。
江晨睡夢中依舊皺著一張臉,似乎非常不舒服,就之前他們說話到現在,她也沒有醒過來,仿佛聽不見似的。
劉慧美端了兩杯熱茶上來,遞給陸見微。
陸見微接過,放在了床頭的櫃子上。
江漢說:“我是不理解,事情都是我二姐做的,怎麼現在病倒的反而是我大姐,我大姐性子這麼好。”
他和大姐感情很深,而且出喪的時候大姐也是非常重視的,沒做什麼事,甚至比他還要儘心。
怎麼現在好的病倒了,壞的反而好好的。
江漢的問題聽起來沒問題。
陸見微說:“所以你二姐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