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兩個小時,處理了所有郵件,韓振赫也在竹躺椅上躺下,陪著南易一起喝罐罐茶。
“振赫,1988年我花了67萬美元買下了票麵價值34億美元的沙俄公債,看現在的形勢,俄羅斯可能會認下這筆債務,隻是不知道會按照什麼比例買下公債。”
韓振赫聞弦歌而知雅意,“會長,你打算出手?”
“是的,有些事情你不推,它就會一動不動,有可能不代表一定會發生,我不想為了這些價值不知幾何的沙俄公債去挑撥克裡姆林宮的神經,你操心一下,我的底線是6000萬美元,超過這個數字就可以脫手,不用待價而沽。”
南易估計他手裡的沙俄公債最終的價值很可能會在1億美元超出,小數點後麵的數字,從1到4都有可能,當然這隻是他的推測,有小概率價格會更高,不過出於不想當出頭鳥和見好即收的原因,他打算早點落袋為安。
“好的,我委托人到歐洲債券市場詢價。”
“振赫,你多久沒吃家鄉菜了?”
“兩個半月。”
“蠻久了,我們中午去吃薩拉伯爾,我也已經好久沒吃你們那裡的烤肉。”
“謝謝會長。”
韓振赫知道南易在照顧他的口味。
在院子裡悠閒地躺到中午,南易和韓振赫兩人才出門前往薩拉伯爾。
連續幾天,南易過得相當悠閒,每天隻要處理郵件,其他時間不是看閒書,就是出門轉轉。
到了第六天,南易在計算機報紙上看到了他要發表的那篇軟文,言辭有點犀利,不過論點不是特彆尖銳,應該能達到廣告效果。
又過了一天,飛龍軟件的驗資流程結束,南易上午去了銀行,取出六萬還給自己,付了軟文的三千塊錢,剩下的三萬七先留在賬上用來周轉。
接著,去了趟飛龍軟件。
隻有唐來娣在,劉大強和吳曉雄去中關村發傳單了,南易問了問,原來三人商量後決定從中關村那些買個人電腦的人下手,見到有誰買個人電腦就會上去發傳單,發的是飛龍網咖的傳單,說這裡有什麼什麼遊戲,絕口不提飛龍軟件。
方法是笨了一點,不過效果肯定會有,最難的就是一開始的幾單,等局麵打開,名氣傳出去,後麵的生意就好做了。
南易把賬目給唐來娣交代了一下,隨即離開,南易給自己的定位是飛龍軟件的投資人、引路人,創業之苦是留給劉大強三人吃的,飯碗已經擺上桌,再讓他追著喂飯就有點過了。
下午,南易飛到香塂。
先到茜美子旗艦店看一下裝修進度,然後去了深水步李鄭屋邨邊上的一棟五層私樓,南若玢的資產,因為是出了名的鬼樓,被她以很低的價格買了下來,一直閒置沒人租,隻能囤著等升值。
茜美子把這棟樓租了下來,暫時安置請來的幾個大師傅還有內地招來的洗腳妹。
樓頂是平台,人可以上去,大師傅們就在樓頂教授洗腳妹。
南易上了樓頂,來到靠在女兒牆上的蘇卡身旁。
“南生。”
“嗯,學習進度怎麼樣,能趕上開業嗎?”
“有問題,內地招過來的很勤奮,本港的稍微差一點。”
南易指了指一個後頸紋著蝴蝶的女人,“那個是小太妹?”
“南生,文身未必是壞女孩。”
“但你必須承認,在一般人的觀念裡,好女孩不會文身。茜美子的定位是高端、乾淨的休閒場所,我希望我們的職員是靠手藝吃飯,而不是靠曖昧不清拉生意,所以,絕對不能讓客人產生不好的聯
想,明白?”
“我讓她走人。”
“等人散了再說,工資結給她,再給點補償。”
“好。”
“製服去訂了嗎?”
“還沒有,款式還在篩選。”
“正好,我提幾點要求,一,製服要儘量美觀,預算多一點沒關係;二,上衣不露胸;三,褲子或裙子不許緊身包臀,總之,要典雅端莊,不能有性暗示,還是那句話,靠手藝吃飯,不要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蘇卡猶豫一下,說道:“南生,男人進這種場所都喜歡撿一點口頭和眼睛上的便宜,穿得太過保守會影響生意。”
南易豎起食指左右搖了搖,“不不不,蘇卡,茜美子不可能做所有男性潛在客戶的生意,我們對客戶要有篩選。首先,有一點可以肯定,會走進茜美子的男性客戶身上或多或少有色狼的屬性。
如果洗腳妹符合他們對女性的審美,腦子裡一定會有齷齪的想法,靦腆或者有點紳士的,隻會停留在想,臉皮厚一點的,會嘴上撩撥和對非敏感部位的觸碰。
到這一步,是絕對無法避免的,我們的每一名洗腳妹都會遇到。
再往下,可能會有對敏感部位的觸碰,也會進行金錢誘惑,語言內容我就不舉例了,不說你也能猜到大致是什麼話。”
蘇卡聞言,頷了頷首。
“茜美子定位高端,收費自然也會比較高,但是並不意味著會來茜美子的就是高收入人群,三千蚊月收入的人,有吃五百蚊一餐飯的自由與權利,同樣,也可以來我們店裡消費。
但是,月收入三萬和月收入三千的人,來我們店裡消費,所期待的東西和期待值是截然不同的。
月收入三萬的人,他有能力把所期待的東西進行分解,三百蚊在我們這裡洗個腳,再花八百蚊去三溫暖享受其他服務,他完全能負擔的起。
月收入三千的人,他來我們這裡足療的預算,可能是從買煙錢、置裝費,甚至是夥食費裡摳出來的,同樣是三百蚊,在他心裡的分量卻要重得多,想要獲得的也會更多。
洗腳、摸幾下,甚至是打一炮,很可能都是他心裡想要的,隻不過理智會告訴他哪些是過分的,也會讓他適可而止。但是,一旦我們的員工在穿著上給了他性暗示,他的理智就會變得非常薄弱,衝動之下做出過激的行為。”
南易抬手指了指在學習足療、掏耳、舒筋活血的洗腳妹們,“在很多人眼裡,洗腳妹已經是一份不光彩的工作,她們肯從事這份工作,就是因為捱窮的滋味不好受,他們想過更好一點的生活。
誰都有向往美好的權利,我不想看到她們心心念念的美好生活是用墮入深淵為代價換來的,最底線,我不想親手把她們推入深淵。
穿的保守一點,守好底線,扛過第一波還不了解茜美子風格的客人,等口碑發酵一下,以後要過來的客人自然會知道茜美子是靠手藝吃飯的,他們來茜美子所期待的就是享受精湛的技藝服務,而不是其他。
我們的工作人員也不用反複對客人強調:我們是正規店,沒有你想的那種服務。
我之所以要請香薰師、玩香大家、點心師、中醫師,又讓你請來袁師傅、陸師傅,就是為了給茜美子加分,也是為了正門楣,圈死提升服務的方向。”
蘇卡:“南生,你的設想很好,可你怎麼敢保證口碑一定會發酵,而且往你想要的方向發酵?”
南易動了動嘴角,嗬嗬一笑,“因為我是男人,而且和我們的潛在客戶是同種類型的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思維模式非常接近,‘好東西’很樂意和同好者分享。”
南易可不
會告訴蘇卡實踐出真知,足療店沒見識過一千家也有七八百家,最高峰的一次洗到雙足禿嚕皮,七個鐘啊,整整七個鐘。生意做熟不做生,要不是對足療店足夠了解,他怎麼可能不做市場調查就直接上馬項目。
足療店要應付哪些勢力、哪些人,洗腳妹有什麼職業病,會和客人聊點什麼,南易都可以說個**不離十,還可以寫一本情節不帶重複的千萬字《洗腳小姐》。
南易之後又關心一下洗腳妹們的住宿條件和出去逛街的安排,提醒一聲注意大家的安全,便離開了私樓。
去了一趟黃大仙,又在海邊吹了半個小時的海風,南易這才去了阮梅那裡。
阮梅不在,南易沒打電話詢問對方去向,今天過來本就是他的隨機行為,並沒有提前通知,皆因他不想把迷信和科學兼而有之的東西帶給他的寶貝女兒。
南易在書房裡坐到十點,才聽到密集的腳步聲奔著他過來,俄而,一陣香風撲進他懷裡。
“今天怎麼過來了?幾時來的?”
“去了深水步的鬼樓,怕驚著孩子,下午就到了,晚飯把你的通心粉吃完了。”
或許是遺腹子的原因,讓阮梅對生產有點抗拒,她從沒想過要孩子,關於孩子的話題,南易可以在她麵前大大方方地說,無需避諱。
“喔。”
“你呢,哪裡回來?”
“同王小倩食飯,食過飯又去了酒吧,明天她會再拿一千萬過來。”
“她現在身價多少?”
“五億七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