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都有深意(1 / 2)

630shu ,最快更新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最新章節!

南易和柳昕一起來到食材陳列區,一邊揀食材,一邊聊天。

“我打算明天去會一會劉向東。”柳昕手裡拿著夾子夾了一點熟食到盤子裡,“我覺得劉向東不難對付,他的那個姘頭劉津津是個精明的女人,之前在羊城做生意挺成功的,可能會比較難對付。”

劉向東在羊城躲藏期間,曾帶著妻子借住在劉津津家裡,彼時,劉津津和其前夫在羊城與俄羅斯之間做皮衣生意,並在羊城還有其他產業,夫妻兩個都算是能人,生意做得不錯,手頭有過千萬的資金。

去年,劉向東被逮捕歸桉後不久,劉津津和丈夫感情破裂,很快拿著離婚分到的家產回到奉天繼續經商,並在不久後與劉向東勾搭在一塊。

柳昕並不清楚劉向東與劉津津兩人在羊城期間是否已有曖昧,他們兩個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原因和過程並不重要,柳昕隻要清楚兩人現在是姘頭就夠了。

南易夾起一隻凍螃蟹放到鼻尖聞了聞,“你現在的身份變了,不再是獨樹一幟飄在外麵,你上麵有頂頭上司,你的具體工作向你的上司彙報就可以。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千萬不要看輕任何一個人。”

“我就是這麼一說,出了事倒黴的是我,我怎麼可能會掉以輕心,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我懂的。”柳昕拿起一個生蠔到南易眼前,曖昧地說道:“大老板,要不要多吃點生蠔補補身體?”

南易輕笑一聲,“你一個柳家的長工守好自己的本分,南家的牛不需要你操心,就算把牛蒙上眼,它也不可能耕錯地。”

柳昕哀怨地說道:“我柳家的地旱了太久,好好的肥水田都變成旱地咯。”

“仙桃雖然鮮美,可與你柳家無關,你還是回家啃爛梨去吧。”

柳昕睖了南易一眼,奚落道:“大老板,你真當自己姓潘了?”

“不,我姓西門,名字裡也沒有一個安字,祖師爺名諱上嫪下毒,他留下的絕學由於戰亂和年代久遠大多已經失傳,我潛心修煉三十載,隻學會一招無敵風火輪。”

柳昕啐了南易一口,“光說不練假把式。”

“坐懷不亂真英雄。”

“誰要跟你對對聯。”

“小柳同誌,注意我們上下級的關係,以文會友可以,房宮對食就免了。”

“沒勁。”柳昕癟了癟嘴。

南易輕輕搖頭,“我們認識快六年了,我的脾性你也該摸得差不多了,和我建立男女關係既不能讓我對你加深信任,也無法讓你多得利益。我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居然還沒改掉你腦子裡依附男人的思想,很失敗啊。”

“嘁,你是既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草。”

“過分啦,我的同誌,工資福利我哪樣少給你了?”

“裝傻,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難道你不懂女人很容易愛上給過她們大幫助,改變她們糜爛境遇的男人?”柳昕目光灼灼地盯著南易的眼睛說道。

“何必呢,紅蓋頭的美好之外,男女之間不是紅著臉就是紅著眼,感情是天底下最難做的生意,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細細耕耘,我雖出身商賈世家,身負絕學《禦女經》,但攤子已經太多,沒有更多的精力再另起爐灶。”

南易抬手摩挲柳昕的臉頰,“和我共事比當我情人好,生產隊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生產資料不需要再和彆家共享,買一頭隻屬於柳家的大水牛,天天喂生蠔枸杞,鞭笞它把柳家的生地耕成熟地。”

“大老板,你在感情方麵太理智了,理智的讓人感到害怕,我真想你對我例外衝動一回,先去做,不要考慮什麼後果。”

南易嘿嘿一笑,“羊愛上狼,兄弟姐妹都送給狼吃;還是狼愛上羊,磨掉尖牙陪著羊一起吃草,嗷嗚,咩咩……”

“討厭。”

柳昕嗔了一句,捧著盤子先一步往位子走去,南易緊隨其後,也捧著自己揀的食材跟上。

接著,兩人湊在自己的小鍋前,一邊聊天,一邊涮鍋。

吃過飯後,南易和柳昕並沒有其他活動,在街上散了會步,兩人便各歸各巢。

南易甫一回到東北機床招待所,就被厲儀征叫到他的房間。

厲儀征讓南易坐下之後,作勢要給南易泡茶,這當然使不得,南易搶著先給厲儀征添了水,又給自己泡上一杯。

相安而坐,厲儀征便露出慈祥的笑容,親切地說道:“南易,這次來奉天是不是覺得我在算計你?”

“老板,佛家有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典故,說是宋代的無德禪師課徒非常嚴格,在他座下有一位沙彌,某天走夜路時,不小心踩死一隻青蛙。

無德禪師知道以後,嚴厲地教訓他:你怎麼可以隨便踩死生靈呢?這是犯了殺生的根本大戒,為免業報輪回,你到後山跳下懸崖、舍身謝罪吧!

沙彌一聽,刹那間猶如五雷轟頂,這才知道闖下大禍,隻好拜彆師父,萬分傷心地走到懸崖,預備以死謝罪。

但他往懸崖下一看,哎呀媽呀,峭壁懸崖,隻要往下一跳,立刻粉身碎骨,在性命交關之時,沙彌心想:跳下去,必死無疑;不跳呢,違背師父的指示,這怎麼辦呢?

沙彌左思右想,真是進退為難,忍不住掩麵痛哭起來。

他哭得正傷心的時候,有一個殺豬的屠夫剛巧路過,看到沙彌跪在崖邊哀哀痛哭,便上前問道:小師父,你怎麼哭得如此傷心?

沙彌回答道:我踏死了一隻青蛙,師父要我跳崖懺悔謝罪。”

說到這裡,南易戛然而止,一臉無辜地看著厲儀征。

厲儀征樂嗬嗬地拿手點了點南易,“你呀,故意隻把故事說一半,斷章取義來嘲諷我這個老師出賣學生,看樣子,你心裡有氣啊?”

“老板,我不氣,一點都不氣。”南易毫無半分真誠地搖頭否認道。

“好了,不要這副德行,我想你一定清楚機床對工業的重要性,也清楚東北機床在我國機床界的地位,東北機床不能倒,友誼廠不能倒。”厲儀征很是激動,以至於有點氣喘。

南易見狀,趕緊起身來到厲儀征身後,幫他撫背順氣。

厲儀征等氣順了之後,便抬手讓南易停下動作,“你坐回去,繼續聽我說。”

“老板,我可以站在這裡聽你說。”

“回去坐好,你站我背後讓我怎麼說話?”

“好好好,我坐,我坐。”

南易坐回自己的位子,厲儀征緩了緩,繼續說道:“1979年,國家就進行了‘撥改貸’的試點,1985年開始在全國施行,結果,國家發現這樣做會讓企業的債務負擔過重,就在1989年結束這個政策。

現在,全國大部分國企的經營情況都不是太理想,國家又醞釀把‘撥改貸’改成‘貸改投’把企業債務轉變為國家的國有資產存量,轉變為國家欠銀行的錢。

但這一做法也有局限性,因為一些企業欠債過多,有政策方麵的原因,也有不少企業經營方麵的原因。

政策方麵的原因好解決,貸改投就是給企業鬆綁,讓它們放下包袱,大踏步地前進;經營方麵的原因就比較複雜,如果是一般企業,可以換人上,也可以對企業進行改製,國退民進、

但是,特殊的企業呢?”

厲儀征在南易臉上掃了幾眼,頓了頓,接著說道:“南易,你自己說過,民企搞不好機床,支撐國家機床產業的重擔還是要壓在國企身上,東北機床可以改成股份製企業,可以上市募集資金投入研發生產,但是它的國企身份不能變。

身份必須不變,企業領導的觀念卻要變,不能停留在計劃經濟的思維,要跟上市場經濟的步伐,不能等靠要,要積極地參與市場競爭,問市場要利潤。”

隨著厲儀征的話語停歇,南易知道到他該說話的時候。

“老板,你是想讓我參與到友誼廠的日常經營中去,當一個壞人,當一條鯰魚,逼著它進行適應市場競爭的蛻變?”

厲儀征老懷甚慰地點點頭,“對,你的投資要回報,你的資金要利潤,把你的資金投下去,逼著東北機床給你創造利潤。”

南易聞言,做思考狀,好一會,他才沉吟道:“原來我的想法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投上一筆我自己的錢,沒指望能有什麼回報,就當把錢扔水裡。

現在,投資要變成真投資,這個事情真就變得十分複雜,不是我能夠一言而決的,我需要好好捋一捋思路,也要征求投資人的意見,還是那句話,我要為投資人負責。”

厲儀征頷了頷首,“這個事情的確要慎重,友誼廠那邊,問題也有點複雜,投資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談的,你完全有時間慢慢考慮。”

“好的。”南易點點頭,“老板,我先回我自己房間,有事情你再叫我。”

“好。”

離開厲儀征的房間,南易並沒有直接回自己房間,而是走出招待所,尋了一個僻靜處,踱步思考。

南易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但並不代表他沒有家國情懷,隻不過他做事功利心重,凡事都追求回報,哪怕是愛國,他也會選一條多贏的路子。

華易就是如此,既可以給國家半導體產業貢獻一份助力,也讓他有很大的機會獲得不菲的回報。

剛剛厲儀征所說的,其實也是差不多的路子,隻不過不如華易一般從容,他能夠把計劃的跨度拉長到幾十年,可以花十年時間培養人才。

友誼廠或者東北機床不行,他不可能有太大的話語權,無形之中有很多變數,也會麵臨很多不安定因素和不和諧因素,甚至大部分的精力要用於對付內部的敵人,投資的風險會很大,很容易會演變成把錢扔水裡聽個響動。

投資可以,錢多錢少也不是問題,關鍵是要多上幾道保險,既保證他的愛國出現實際的效果,又要保證他的投資能產出豐厚的回報。

理順了一些事情,南易抬頭往遠處眺望,他的目光穿越華麗的鋼西廣場,來到鋼西的老廠區、工人村、棚戶區,還有流淌著臭水的衛工明渠,鋼西區已經老舊了,無論是出於臉麵的需要還是構建房地產支柱型產業的經濟體新架構,鋼西區的改造是必行之舉。

鋼西區的土地是給南易的投資兜底的所在,投資可以打水漂,老廠房可不能打水漂,給吳仁品雙五承諾之前,他其實已經把“地產”計算在內,並在腦子裡構建了一個工業與商業相結合的地產計劃。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