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地吃啞巴虧或貪得無厭都不行,雙方就應該把貢獻都亮出來對比一下,哪怕隻是節約了辦公用紙這種小事也要亮出來,一條條打分,吵罵沒關係,動手也行,隻要最終能拿出雙方內心都能接受的分配方案。
還有大半年時間,把經營搞好,再做好辯論的準備,妥協的心理放下。出麵和你談的人接到的指令是有理有據地說服你多舍出一點利益,所以,你也應該全力以赴。”
龍卿珠寶與京西易購類似,雪山信托不會給京西易購太多扶持,同樣龍卿珠寶也得不到南氏的大力協助,這兩個企業都被歸入長線投資的領域,而非旗下產業。俁
透徹點說,在不短的一段可預期時間內,南易看好兩個行業的發展,但更遠一點,他傾向看衰,所以執行贖買計劃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當然,簽訂贖買合同之時,會有人把南易的看法告知龍卉卿。
如同當初南易很坦率地告訴六子,他隻看好京西易購未來三十年的發展,想要長久地乾下去,業務模式肯定要推陳出新。將來某些時間節點上,南易會從敲打到勸說,讓六子思維不要固化,一定要跟上時代的變化。
無論是南氏還是雪山信托,都會圍繞幾大核心多元化發展,核心之外,沒有什麼業務是不可舍棄的,當一個領域顯出頹勢時,對其進行評估,無可挽救或代價太大,會陷入另一個投資回報的長期循環,完全可以套現退出,持續觀望,如果上演風雲再起,重新進入即可。
隻要手裡的資本未消減,再次洗牌之後,踏著張三、李四、王五的屍體爬起來的趙六、孫七、周八背後,南二七四想站就站。管它三十年河東還是河西,南氏號潛水艇潛伏在河裡靜默觀望,風往哪邊吹,資金就往哪邊走。
“我會的。”龍卉卿鄭重地點點頭。
“好,正經事先放一邊,你幫我辦點不太正經的事,下麵那個女人大概率叫鄭玉清,潔仁集團的大股東,她丈夫是香塂人,已經死了,你下去和她聊聊,我想知道一點她的事,特彆是她和葉美蘭是什麼關係,之間有什麼往來。
注意了,我和她不認識,隻是昨天在這裡才見過第一麵,她的信息是我偷偷查的,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正主。我叫南易,是這裡的老板,我是方氏集團方夢音方董的孫子,如果聊起我,你隻能告訴她這麼多。”俁
“冇問題。”
龍卉卿做了一個ok的手勢,醞釀調整了一會,便往樓下走去。
樓下,鄭玉清正心煩。
潔仁集團有康德典當35的股份,這筆投資並不是鄭玉清做主投出,而是她亡夫在世之時就已經投出。前年,她繼承了亡夫在潔仁集團的股份,自然也就繼承了康德典當的部分股權。
雖然過去兩年康德典當都有不錯的股東分紅,但是鄭玉清對這筆投資並不認同,她對潔仁集團製定的發展策略是先圍繞胡建閩東市發展,因為她是閩東人,從小在閩東長大,對那裡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
等在閩東站穩腳跟,潔仁集團再把觸須伸到胡建的其他地區,比如鷺島、溫陵、虎糾、甫田等經濟較發達地區;胡建根據地穩固之後,再出省對它地徐徐圖之。
規劃是如此,但康德典當過去的分紅還不錯,有錢可賺,她自然也沒有想過要退股或轉讓股份,一個穩定的收益來源,誰又會傻的不要。俁
這次來滬海之後,鄭玉清的想法發生了一點變化,康德典當的經營之道劍走偏鋒,太邪,她很擔心潔仁集團會被其連累。
不過她的擔憂並不是因為康德典當劍走偏鋒,她自己就是一個邪商,喜歡出奇製勝,甚至喜歡穿歪門走邪道,她骨子裡絕不是一個腳踏實地、遵紀守法的商人。她擔憂的是康德典當頭上無傘,一旦出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雷猴。”
正當鄭玉清思考時,龍卉卿已經來到她的桌前。
“哩厚。”
“今天我們在阿蘭靚湯見過。”
“我有印象,請坐。”鄭玉清做出邀請的手勢。俁
龍卉卿在鄭玉清對麵坐下,如沐春風地笑道:“我叫龍卉卿,在龍卿珠寶工作。”
“原來是龍老板,我叫鄭玉清,在閩東潔仁集團工作。”鄭玉清微笑回應。
“我該稱呼你鄭董還是鄭老板?”
“任龍老板選擇,你覺得哪個方便順口就叫哪個。”
“我還是叫你鄭老板,這樣我不吃虧。”龍卉卿說著,赧然一笑。
鄭玉清陪笑兩聲,撩開蓋在左耳的秀發,現出耳垂上的耳環,“龍老板,你的店裡可不可以訂製耳環,我想訂製一對和這個一樣的。”
龍卉卿仔細端詳一下耳環,“鄭老板,耳環上的珍珠是南洋濃金色珍珠?”俁
乾一行就得熟悉一行,龍卉卿既然乾上珠寶,自然要對各類珠寶有所了解,不說一眼能看出好壞等級並準確估價,起碼得認得出是什麼玩意。
比如和田玉,若是分不清玉料產地和產狀分類,壓根不好意思告訴彆人自己是玉販子,事實上這種人也不存在,真要一竅不通,瑪瑙、赤玉傻傻分不清楚,會有另一個稱呼——棒槌。
“龍老板好眼力,我的耳環的確是用南洋珍珠製成,不知道貴店有沒有儲備濃金色南洋珠?”
龍卉卿再瞄一眼耳環,估計一下珍珠大小,“鄭老板,不好意思,我店裡沒有和你一樣大小的珍珠,更大的有,不過要等比例複製需要打磨,不管是珍珠的費用,還是手工費都會比你這個更高一點。”
“價錢不是問題,龍老板,你的店在什麼街,我明天過去。”
鄭玉清耳朵上的耳環是她亡夫在某年結婚紀念日的時候送給她的,而且是當著潔仁所有股東的麵,她其實早就嫌膈應不想戴,但是她還沒有徹底掌控潔仁集團,仍需借亡夫之威,再不想戴也要戴著,這可是很好的表演道具。
鄭玉清1966年生人,從小就相貌出眾,通常漂亮的女孩子喜歡打扮、可以靠顏值吃飯、學習成績一般,但鄭玉清不同,她學習刻苦,一直順利讀到大學。俁
大學時期的她,非常有衝勁,也滿懷理想,想要憑借自身的努力,開創出一片天地,做出一番大事業來。但這隻是大學生一時的想法,實際上大學畢業後,鄭玉清並沒有跟大多數人一樣,去社會上打拚事業,她要走捷徑。
通過親戚的關係,她順利去了香塂。
80年代,姣好的麵容和較高的學曆,為鄭玉清帶來很大的優勢,她不僅在香塂工作順利,還嫁給了她的亡夫,那年她十九,亡夫四十九,相差十三歲可以玉兔搗藥,相差三十自然也可伉儷情深。
從此,鄭玉清就從一個大陸妹變成一位香塂闊太,再也不用為生計發愁,過成了無數女人羨慕的模樣。婚後,鄭玉清沒再出去工作,整日清閒在家,營造乖巧、賢淑之印象。
前年,她的愛情終於開花結果,愛了八年,終於把丈夫愛成亡夫,留下的產業便順理成章地由鄭玉清繼承,27歲的她一躍成為潔仁集團的掌門人。
在外人看來,丈夫生前,鄭玉清就是一位閒賦在家的闊太太,從來不過問生意上的事,與普通女人彆無二致,她接管潔仁集團,估計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集團又將會麵臨什麼樣的困境。
有這樣的想法,那是因為大家還沒有真正了解鄭玉清,她的內心並不如外表般簡單,她的能力和野心絕不輸於常年奔波於商場的男人,隻不過,之前一直沒機會讓她展示。俁
集團和家裡的頂梁柱倒了,自然有人等著看鄭玉清笑話,以為集團內部會出現不小的動蕩,但事實上,鄭玉清很快便將股東和員工安撫住,並暫且聽命於她。
當上潔仁集團的董事長,鄭玉清從昔日的闊太太搖身一變為一個企業領導者,她的轉變非常徹底、非常成功。
有一首歌《今天》是這麼唱的,“盼了好久終於盼到今天,忍了好久終於把夢實現”,凰潛深淵,一蟄伏就是八年的主,會是一個廢物?
顯然是不可能的,鄭玉清不但目光深遠,而且對自己狠,對彆人更狠,又頗具商業頭腦和管理才能,隻差一小步,潔仁集團就徹底改成鄭字旗。
“金陵路,隻要到環形天橋的路口,就可以看到龍卿珠寶的招牌。如果鄭老板不那麼著急,可以等些日子,龍卿珠寶很快就會在鷺島開分店。”
“龍老板生意做得很大啊,都要去鷺島開分店了。”鄭玉清敷衍道。
“沒多大啦,才剛剛走出羊城沒多久。”俁
龍卉卿此言一出,讓鄭玉清對其刮目相看,原以為龍卿珠寶隻是在滬海有一家門店的規模,可現在看來,龍卿珠寶並不是滬海的坐地戶。
“龍老板,龍卿珠寶在哪些城市有分店?”
“羊城、深甽、椰城、洪都、杭市、甬城、金陵、姑蘇、滬海、天垏、京城,目前隻在這些城市有門店,還有幾個城市正在物色鋪位,今年陸續都會開門營業。”龍卉卿不卑不亢地說道。
鄭玉清假意嗔道:“龍老板,你太謙虛了,已經在十幾個城市有分店,生意還不叫大啊?”
“咯咯咯,沒有啦,龍卿珠寶的利潤很薄,辛苦一年賺不到多少錢,生意很不好做,我過來和鄭老板套近乎,無非就是想把鄭老板發展成龍卿珠寶的客戶,要是利潤高,我不用這麼拚。”
“老騷狐狸,騙誰呢,誰不知道珠寶利潤高。”鄭玉清腹誹一句,臉上的笑容一浪疊一浪暈開,“我這人很懶,平時不太喜歡出門跑客戶,龍老板,妹妹我要向你好好學習,給妹妹一個機會擺上一桌拜師酒。”
“咯咯咯,拜師酒不要啦,姐姐我算是半個東道,理應我請你,就今晚?”俁
“好呀。”
兩人一個圖謀不軌,一個順杆上爬,悄然之間,互相地稱呼轉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