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代表歐盟,林行長代表東盟,我們雙方經過友好協商一致做出決定,以後葉老板你這裡就是我們的定點食堂,希望葉老板能夠提前做好準備,一定要把接待工作做好,做到三心二意,下定決心,抱著誠心,發揚熱心,要讓兩個盟的人吃得愜意,感覺到我們滬海的厚意。”
“是,保證完成任務,咯咯咯……”葉美蘭湊趣回了一句,繼而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南先生,一共有多少人要來這裡就餐啊?”
“葉老板你先不用管多少人,我和林行長今天就是作為代表過來試菜,走的時候,我們不僅肚子要吃得圓鼓鼓,口袋也要變得沉甸甸,我們吃的是認真負責,帶走的是貴店的態度。”
“咯咯咯,你們兩位是本店的貴賓,我的態度一定好。”葉美蘭笑了笑,轉頭對服務員耳語了一聲,接著在南易邊上坐下,“南先生,你上次來過之後,好幾天沒過來,是不是我們這裡的菜不符合你的口味?”
“怎麼可能,葉老板你這裡的菜非常可口,隻不過我是一介平民,雖說收入還過得去,但平時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對吃不太講究,說實話,葉老板你這裡的消費不低啊,常來還真有點不舍得。”
“南先生這是在批評阿蘭靚湯的收費太高啊,這個問題不難解決,我可以給南先生一張會員卡,憑卡在阿蘭靚湯消費就可以有六折的優惠。”
“哈哈哈,葉老板真是客氣,我隻是滬海的過客,在這裡停留不了多久,葉老板給我會員卡也是浪費,我看還是刷臉比較好,隻要我來,葉老板能打個折就行了。”
南易心裡很是愉悅,他又一次沾了劉貞的光,葉美蘭會給他會員卡是衝著誰,他還是能分清楚的。
葉美蘭乍一聽到“刷臉”這個新詞彙還有點蒙,可一聯係南易後麵的話就懂了,雖然會員卡沒送出去讓她有點失落,但是有了“刷臉”一說,也不算一無所獲,南易大概還會再來。
葉美蘭雖然手裡已經有幾個錢,但她對現狀並不滿意,她想擠入香塂富豪的行列,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這是她一個“新香塂”人的目標。
而她製定的往上爬升的策略就是借雞下蛋,借“乾爹”的雞,借銀行的雞,所以,對銀行方麵的人脈,她非常重視,寧錯過不放過,但凡能沾到的關係,她都要沾一沾,合不合適可以邊沾邊辨彆。
“還是南先生想得周到,會員卡可能會有人造假,南先生的臉卻造不了假,在滬海很難再找出一張南先生這樣的臉,麵如冠玉、貌比潘安。”
“哈哈哈……”南易大笑道:“葉老板不但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說話也這麼好聽,一會一定要和葉老板喝一杯交杯酒。”
“南同誌,一杯怎麼夠,要喝三杯。”林誌斌湊趣道。
“咯咯咯,三杯就三杯,林行長也要賞臉和我喝上三杯。”
前幾年酒桌上剛流行喝交杯酒的時候,被鼓動的男女要麼雙方有點意思,要麼其中一方對另一方有意思,其他人湊熱鬨不嫌事大或者有目的地充當“僚機”。
到了現在,交杯酒已經變成很普遍的酒桌文化,有男有女的酒局,基本少不了交杯酒,再猛一點就是交杯酒配葷段子。
南易三人之間隻有交杯酒,並沒有葷段子,葉美蘭調節氣氛的功力不俗,三人的酒喝了蠻久,南易也難得地放鬆緊繃的精神樂在其中,隻是對酒有點不滿,喝的是孔府家酒,去年廣告力度很大,今年名氣最響亮的酒,並不是南陳。
南陳酒還在走“低調”的宣傳路線,罕少廣而告之,陳慶之、國際大獎噱頭、名酒回收都是輔助手段,想讓南陳酒傳承百年,還是得有內功。
南陳酒現在就是一邊在修煉內功,一邊在馴化一批已經抓住的終端消費者味覺,攻關的主目標開始下沉到鄉鎮、街道,每年都會有一定的定向虧損補貼,用來對衝一些指定區域周邊飯店的白條。
南易現在基本不對南陳酒的發展路線指手畫腳,他其實壓根不懂酒,不管是喝還是經營,大家都還是外行的時候,尚有空間讓他施展三板斧,現在陳維宗已是內行,他再去嗶嗶,就是外行指揮內行,不自量力。
接下來,他隻會關心南陳酒業科技,從發動機開始,將來有機會也許還會玩玩火箭發射。
“南陳酒業,科技創造未來”的基調已經定了,這是一家高新科技企業,釀酒不是它的目標,隻是一個資金積累的過程,它要向社會輸出的是高科技產品,比如“海大白”。
南易坐車離開阿蘭靚湯的途中,感覺有點悶,便在頭上圍上阿拉伯頭巾擋風,下車沿著馬路牙子慢慢步行。
路過一個夜宵攤,看見一張桌子前坐著的小年輕正在碰杯,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瓶二兩裝小瓶海大白,見到此景,南易會心一笑。
海大白等於乙醇+水+香精勾兌,屬於蒸餾酒,也可以屬於糧食酒,它在製作上結合了國內白酒和伏特加兩種工藝,烏茲彆克斯坦、波蘭的分工廠從含澱粉的穀物裡蒸餾出乙醇(伏特加),然後運回國內進行提純去雜、香精勾兌。
海大白最終的成品,據說不被老酒鬼接受,說是猶如喝泔水,因為營銷的關係,在主消費群體年輕人當中的反響還不錯,海大白百搭,市麵上所有的飲料都可以和它調配著喝,很是時髦。
並且海大白還有兩款產品隻針對夜場,海大白·紅心a,在夜場的售價188塊起步,有的迪吧會配點水果拚盤什麼的,賣到288、388塊;海大白·青春,在夜場的售價28塊起步,這個價格有點亂,賣多少的都有。
海克斯酒業向夜場的供貨價一個45塊,另一個12塊,但通過複雜的送酒、銷售額返點、促銷等一係列活動,夜場的實際拿貨價一個12塊,另一個5塊不到。
之所以把價格定高,這是為了抬高海大白身價,為了將來整體提價埋下伏筆;之所以實際拿貨價低,這是為了省掉夜場去尋找假冒供應商的工夫,利潤已經留得夠夠的,可以消停點。
看著年輕人喝得儘興,南易忍不住到邊上的小店裡買了一瓶“小海”,掃了一眼酒瓶上的文桉“終有一日,江邊的小白會來到海邊成為大白”,下麵還有一行寫著小字“年輕,永不害怕失敗”。
“文桉還行。”
南易滴咕一聲,擰開瓶蓋,往嘴裡倒了一小口,然後,臉色一變,快步走到一個陰暗的角落,把嘴裡的酒吐在地上。
“呸呸呸,什麼味,泔水都不如。”抹了抹嘴,南易憤恨地把瓶蓋擰回去,抬手透過酒瓶看一眼酒液,嘴裡又吐槽道:“奸商,嘛玩意。”
邊上,一個剛清空庫存的年輕人提了提褲子,衝南易不屑地說道:“阿叔,你老了,這是我們年輕人的酒。”
“叫誰阿叔呢,我還年輕。”南易麵目猙獰的啐道。
年輕人轉過身,邁步,抬手揮了揮,“六十年代的阿叔,好好看著吧,將來的世界是屬於我們七十年代生人的……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看著年輕人離開的背影,南易滴咕道:“現在的大學生都這麼囂張了嗎?少要沉穩老要狂,算你運氣,我現在還沒服老,不然好好收拾你一頓。”
揮了揮手,扇走鼻尖混合著羊膻味的尿騷味,南易不由想到剛剛那個年輕人的生活水平不賴,羊肉沒少吃。
……
一夜過後。
金道勝從京城飛過來,幫著看了已掌握的資料,然後和林蔦進行溝通。
南易帶著虎崽和天仙直接殺到了博濟福利廠,找到廠長洪厲勤,費了一番口舌,從對方手裡把廠子買了下來。
總價350萬,包含240萬的借款合同、15萬應收款、賬上1725萬資金、廠裡的機器和工人,洪厲勤簽了轉讓合同,交出借款合同,把公章留下,帶著南易認了認幾個主要人物,拿著一本260萬的存折走人,剩下的錢會在法人變更、工廠過戶後再給。
這筆買賣,南易算是血虧,應收款是一筆爛賬,欠了快兩年,想要回來有點難度,廠裡的機器也不值什麼錢,外麵還有一筆12萬的應付款,這個是逃不掉的。
洪厲勤走後,南易就坐在洪厲勤的位子,翻看對方留下的客戶聯係單,嘴裡一邊吩咐著,“天仙,去會計張月華那裡,讓她把廠裡的存折、財務章和出納相關的單據都送出來。”
天仙領命,沒一會兒就帶著張月華過來,一遝賬簿和單據交錯的財務文件被堆在南易的桌上,財務章和存折在南易的手裡把玩著。
南易的目光注視著四十歲左右、長相平平,隻是普通婦女的張月華,摩挲一會手裡的財務章,俄而,放下,伸手在財務文件上拍了拍,“張會計,你在這裡做了多久了?”
“廠子剛開張就來了。”
“哦,蠻久了。”南易頷了頷首,說道:“張會計,既然你是老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留下或者走人,如果選擇走人,你以前就算有什麼過失,我也既往不咎,你幫忙做好財務交接,我多給你一千塊補償,你出去另謀高就。”
南易說著,又在財務文件上拍了拍,“如果選擇留下,我會馬上查賬,若是隻有一點小毛病,我給你加一百塊錢工資;若是有大問題,放心,還是既往不咎,但你交接完還是要走人,不說補償,就是工資,我也一分都不會給你。新筆趣閣
若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那我要恭喜你,你的工資會翻兩倍,以後你每個月可以領到兩千。好好想,想清楚,不要抱有僥幸心理,我看得懂賬簿,如果有問題,我一定能查出來。”
說完,南易把目光從張月華的臉上抽離,對象桌麵躺著的幾個印章,不給張月華太大的心理壓力,等著她做出選擇。
說實在的,這天下就沒有絕對沒問題的賬簿,特彆是當下的企業,賬或多或少都存在問題,南易隻是通過這種辦法快速粗略鑒彆一下張月華的成色。
起了買博濟福利廠的念頭之時,南易已經想好把這個廠掛到傳承公司名下,傳承公司的性質就帶著福利色彩,本就是幫人為主,輻射到殘疾人也無可無不可。
傳承公司在傳承家政、傳承飲服、傳承便民、傳承中介之外,再增加一個傳承福利,有選擇的收購兼並各地經營不善,陷入虧損的福利企業,幫扶為主,改傳承公司為福利企業性質,降低稅額為輔。
博濟福利廠算是第一彈,在交出去之前,南易想趁著人還在滬海,先把廠子梳理一遍,交給厲亥的必須是乾淨、有盈利前景的廠子,不能是包袱。這個基調必須定一下,不然一味的幫扶會拖垮整個傳承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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