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早上醒來,在床上伸了一下懶腰,翻身下床。
洗漱後出門,帶有少許寒意的空氣讓他精神為之一振,急吸慢呼,吸了幾口清冷新鮮的空氣,呼出胸中的濁氣,渾身上下清爽通透。
九月尾的天已經亮得沒那麼早,六點鐘的時光,天空的顏色還是朦朧中染著一抹淡青色,遠處朝陽的紅光仿佛完全融化在一整片青色間,看不出一絲痕跡。
走出院子,邁開步伐,南易勻速往河口湖跑去。
按照最適合自己的配速跑了五公裡,南易又在河口湖碼頭打了三趟拳,晨練結束,他緩緩地往回走,經過一棟羅馬風格的彆墅前,一幅奇妙優美的風景就映入眼簾。
彆墅的院子裡有一個小沙丘,巔上站著一位穿著水手服的黑長直美少女。
角度不是太好,南易隻能看到少女的背影和小側邊臉,不過就這一小半的輪廓和一頭滑如緞子般的長發,就能讓南易確定這是一個質量頗高的美少女。
少女的身姿在沙丘上站得筆直,手裡捏著一份稿紙,嘴裡念念有詞,傾聽一下是英語演講類的內容,少女可能要參加英語演講比賽。
少女的聲音蠻好聽的,不過英語的發音讓人有點啼笑皆非,少女演講的主題與夢想有關,在少女嘴裡,“德勒姆”出現的頻率很高,要不是聯係前後文,南易根本聽不出來她念的其實是“Dream”。
在日語中,有著不少外來詞彙,而這些外來詞彙的讀音卻都是用日語的片假名來發音。簡單來說就是將許多外語詞彙的讀音進行改進,直接改進到可以用日語來讀寫的地步。
日本人從小對這種外來詞彙的日式讀法耳濡目染,以至於根本不清楚這些英語單詞原本是怎麼發音的,加上日本人還喜歡將很多單詞的讀法進行簡化,在這種大環境下,日本人英語發音的災難程度可想而知。
日本人也會將許多英語單詞隨意組合、斷章取義,形成隻有日本人才懂的日式英語,而這種日式英語對於英語學習的打擊可以說是毀滅性的。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日本社會的強製性從眾,在日本每個人都在用羅馬音讀英語,連老師都用錯誤的發音教學,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出現標準的英文發音反而會被視為異類,即使偶爾有能夠讀準英文的人,也會為了不被排斥刻意使用日式發音。
綜合這些因素,沒有良好的英語氛圍,日本人要學好英語比國人更難,眼前的美少女操著一口古怪的英語發音反而不那麼古怪。
南易反而奇怪這個美少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棟羅馬彆墅,買這裡的庭院之前,南易對這裡彆墅區的情況做過調查,這裡幾乎每一棟彆墅都住著一個或兩三個女主人,有的彆墅比較穩定,一直沒有換女主人,有的很不穩定,幾個月就會換新女主人。
說白了,這裡的男主人和南易是一丘之貉,彆墅都是用來養外宅的,南易見過羅馬彆墅的五六撥女主人,無一例外,年紀都在三十歲附近,什麼時候換胃口了。
南易並不覺得眼前的美少女是女主人,猜測對方應該是女主人的女兒。
站立太久,沙丘上的美少女感覺到了他的存在,一臉警惕地轉身看了過來。不出所料,美少女的長相確實十分秀麗,一張雪白乾淨的瓜子臉,眉長入鬢,長而翹的睫毛下一雙眸子黑白分明,清冽純淨。
南易衝對方綻放笑容,旋即點頭示意,誰知,見到南易的笑容,少女立刻下意識地用手壓住裙擺,秀氣的眉變成一字寬,眼神中流露出厭惡。
“媽的,成怪叔叔了。”
南易再次向對方頷首,欲轉身離開。就在他轉身之際,美少女清冷的“Hentai”罵聲鑽入他的耳朵裡。
“變態?”
這下南易就有些不樂意了,他隻是以欣賞的目光看了一會對方的長相,既沒有口出穢語,也沒有齷齪的聯想,目光隻停留在臉頰,壓根沒往脖子之下走,這就被罵變態了?
南易轉過身,麵對著美少女,用一嘴倍兒地道的長島斯嘉麗莊園英語腔,且刻意放緩語速說道:“女士,在日本變態這個詞很重,非常容易毀掉一名男士的人生,請你下次不要輕易說出口,不然,你可能會收到一封律師函。
對於剛才造成的誤會,我向你道歉。”
南易揮了揮手,又說道:“我想,這不是一次令人愉快的邂逅,先告辭了,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話說完,南易在轉身之前的最後一眼看見美少女小嘴微張的呆萌,微微一笑,施施然地離開。
回到庭院,南易又洗漱了一遍,在書房的保險箱裡挑揀了一下,拿出一份現在事項全部證明書(日本營業執照),出門找昨天想好的樂子。
昨天遇到奮鬥中的藤原紀香,南易被對方身上蓬勃向上的精神所感染,於是他決定今天要找的樂子不在女人,也不在登山踏青,而在創業,他打算在東京再奮鬥一把,打造出一個市值十萬億円以上的互聯網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