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袋,coffeevalley。
南易找了個借口把上野未央打發走後,就來到這裡和上野美智子見麵。
常規化的客套,又在點好喝的之後,上野美智子便說道:“南桑,未央這孩子能像現在這樣開朗,還需要多謝南桑的幫助。”
南易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上野夫人客氣了,我起到的作用有限,主要還是靠未央同學自己的努力。”
南易知道對方不是在說英語輔導的事,但他不能先挑明。
“南桑,你誤會了,我說的幫助不單單是指給未央做英語輔導。”上野美智子端起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未央沒在南桑麵前提起過她的父親吧?不過我想南桑應該知道,對嗎?”
“沒見過,但是知道,無意中也在彆墅見過幾位女士。”
既然對方已經開始把話挑明,南易也不用再裝蒜,一如他會調查鄰居的底細,反過來也是很正常的,上野美智子對他絕對不會一無所知。
“我和秋原小百合女士也曾有過幾麵之緣,有一次,我們還一起喝了幾杯。”上野美智子說完沉默了一會,又平靜地說道:“南桑,我看得出來,你對未央這孩子來說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所以,有些事,我不打算瞞你。
因為一些原因,淳之介並不喜歡未央,從小她就跟著我母親生活,直到前不久我母親過世,我才把她接回來,安排在現在的彆墅裡。
也是在不久前,一直對未央不聞不問的淳之介忽然開始關心她……”
上野美智子呡了呡嘴,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我太了解淳之介,他忽然的關心不會是什麼好事,或許,他覺得未央還有不錯的利用價值。”
“聯姻還是用來安撫優秀的下屬?”
上野美智子嗤笑一聲,“看樣子南桑做的調查並不徹底,有些事你並不知道。”
南易點點頭,“關於上野家的事情,我的確知道的不多,甚至在那天見麵之前我並不知道夫人的長相,因為我覺得沒必要,現在我倒是有點後悔,如果能調查得仔細一點,也許能早一點認識夫人。”
上野美智子躬了躬身,不卑不亢地說道:“謝謝南桑的誇獎,我們回到正題?”
南易伸手做了個請繼續的姿勢。
上野美智子舒緩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因為未央從小沒感受過父愛,還有我向她灌輸了一些關於男人的不好言論,未央一直對所有的男性比較冷漠,南桑,我不清楚你究竟有何特殊之處,未央這孩子對你的態度和對彆人截然不同。
自從未央這孩子與南桑認識,最近這段時間比起以前要開朗許多,而且,她終於願意和異性打交道,這才是我需要特彆感謝你的地方。”
第一次和上野未央見麵,南易就已經發現這丫頭對男人比較警惕,一開始他以為是家裡管得比較嚴的關係,現在看來,心理上有一定的問題。
正當南易在回憶,上野美智子又開口說道:“南桑,非常冒昧今天和你說起家事,我是希望南桑了解這些之後,在今後能給未央多一點包容。未央這孩子有點倔強和任性,但內心卻如水晶一般易碎。”
上野美智子的話,南易聽著不是太對味,“上野夫人,在你看來我和未央同學在交往?”
上野美智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南桑,未央是我的女兒,她的想法我大致還是能把握的,我能感覺到這孩子對南桑有特殊的感情,我並不反對她和南桑你交往,隻是希望在你們兩個相處的時候,南桑儘量不要讓未央這孩子受到傷害。”
南易輕笑一聲,換了一下坐姿,又理了理上衣,“上野夫人,首先,我不太認同你這種開明,我也是做父親的人,同樣有女兒,我絕對不會允許我的女兒在未成年之前和男人交往。
其次,我必須承認,在女人方麵,我不是什麼好人,但基於我剛說的原因……啊,未央同學在日本已經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不過,在我眼裡,她依然是未成年,所以,上野夫人你可以絕對放心,在她成年之前,我不可能傷害她。
等到她成年,如果她依然有戀父情結,而我和她還有機會相遇的話,也許會發生點什麼,畢竟我對未央同學挺有好感。”
南易所言就是他的真實想法,對還沒長成的蘿莉,他會有齷齪的遐想,但永遠隻保持在想這一步,不會有進一步的行為,於他而言,這種遐想是需要克製的,有違他給自己製定的道德標準。
“我不明白。”
“什麼不明白?”
“為什麼要說如果還有機會相遇?”
“我很忙,要不了多久就會離開東京回華國,下次再過來說不好是什麼時候,也許我和未央同學再也沒有下次見麵的機會。”
聽到南易的話,上野美智子忽然激動地說道:“南桑,你要回華國?”
“我是華國人,回華國有什麼奇怪?”南易詫異道。
上野美智子臉現哀求,“不是,我是想讓南桑把未央一起帶去華國,我不想她繼續待在日本。”
南易嗬嗬一笑,“上野夫人,我們返回之前的話題,不是聯姻,也不是拉攏優秀下屬,那就是某個大人物對未央同學這種年紀的美少女有特殊的癖好,上野淳之介要把未央同學送給對方,以達到討好的目的,我說得對不對?”
上野美智子臉現恨意,咬了咬嘴唇說道:“南桑,你猜的沒錯。”
南易端起咖啡杯,問道:“三菱?三井?安田?”
“大倉。”
“呃……”
聽到大倉兩個字,南易嘴裡的咖啡差點吐出來,還好他咽得快,大部分咖啡被他咽了下去,隻有一丁點溢出,從桌上抽了張紙擦拭一下嘴唇,他才試探性地問道:“大倉喜七郎,還是喜六郎?”
上野美智子輕咬銀牙,從牙縫裡吐出一個名字:“大倉喜七郎。”
聽到大倉喜七郎這個名字,南易瞬間覺得自己的形象變得高大無比,他惦記大倉商事不是背後陰人,而是在為民除害啊。大倉喜七郎這個王八蛋,眼瞅著都要入土了,還惦記禍害未成年少女,這不,又讓他站到道德製高點。
南易往椅背上一靠,輕鬆地說道:“上野夫人,讓我們先結束今天的談話,明天午後,我會再約你,我們深談一次,或許你在擔心的事情可以迎刃而解。”
南易的話,上野美智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她還是點點頭,“南桑,我明天下午三點之後都有時間。”
“好的,我會晚點聯係你。”
與上野美智子分開之後,南易打了個電話,然後去了笹塚二丁目的一個公寓。
當年,南易在解語花碰到了來自國內的女公關張澤梨繪,本來這個女人隻是一顆流星,一閃而過,不過她今年四月從東京學藝大學畢業之後,進入了大倉商事食糧部下麵的啤酒釀造課工作,於是,她又落在池田刈京的視線裡,自然也落在南易眼裡。
上了三樓,南易來到一戶單元的門口,敲響了房門。
沒一會,房門打開,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映入南易的眼簾。女人見到南易,立即驚訝地說道:“怎麼是你?”
南易微笑回應,“還記得我?”
女人輕呡嘴唇,帶著一絲難言的意味說道:“我很難不記住你。”
“不請我進去坐坐?”南易說了一句,立馬又說道:“放心,我是帶著善意來的,要是有惡意,這道門攔不住我。”
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出半個身位。
南易走進房裡,眼睛環顧四周,房內的陳設很少,隻有一個客廳應有的必需品,其他點綴性的物件幾乎沒有,和日本一個普通的租房上班族彆無二致,但相比其他國內過來的留學生,這裡的條件已經算得上是頂奢。
女人關上門後,引著南易在沙發上坐下,然後給他倒了一杯水。
沙發隻有單麵,南易坐沙發,女人隻能來到沙發正對的茶幾邊上就座。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南易指了指房內的陳設,“你比我想象中的要過得更清苦一點。”
“東京生活不易。”女人清冷地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南易嗬嗬一笑,“我沒主動去查你,而是你又落進了我的視線,隻能說我們兩個之間有點緣分,既然注定有緣分,我就沒有故意躲避,這不,來看望你這段緣分了。”
女人對南易臉上的笑容心生厭惡,一個在她想忘記的場合認識的人再次出現在她眼前,對她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緣分。
“有什麼事請直說,說完趕緊走。”
“嗬嗬,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刻意遺忘沒用。你應該往前看,以後在做一件事情前先想清楚,這是不是又是一件你不願意提起和記住的事。要後悔就彆做,做了就彆後悔。”
南易身體往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前幾天我剛招了一個銷售部的本部長,非常湊巧,她與你同齡,十五歲就做了女公關,一直到十八歲,之後從事銷售工作,從上一份工作離職之前,她的年收入已經超過3000萬円。
當然,這不是重點,在我麵試她的時候,她很坦然地告知她有過一段女公關的經曆,雁過留聲,人過留名,有些事想瞞住不容易。”
女人麵色不善地說道:“如果你是來教育我該怎麼生活的,那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
南易輕笑一聲,“我雖然好為人師,但我們非親非故,我還不至於上杆子要給你當人生導師,直接點說吧,我今天來找你是做交易的。”
女人聞言,雙手抱住自己的胸膛,一臉警惕地看著南易,“你想乾什麼?”
南易噗嗤笑道:“當年我說的不會都忘了吧?我怎麼說來著,讓你彆把自己太當回事,林黛玉、薛寶釵、王熙鳳,我都見過,哪個不比你這個演丫鬟的長得漂亮,把手放下吧,我對你的身體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不妨再往前回憶回憶,很久之前,我們大概已經見過一麵。”
南易的話,讓女人聽著不是滋味,畢竟哪個自視漂亮的女人願意聽見彆人說自己比不過誰誰誰,不過她的戒心倒是放下不少,順著南易的提示,她開始回憶當年紅樓劇組的往事。
圈定了範圍,一些回憶就容易找回,沒一會,她就失聲說道:“頤和園?”
“對,頤和園,當年你們劇組隔三差五能吃上一頓紅燒肉,還是我給掏的錢。”南易故意往女人身上瞄一眼,“瞧瞧你,嘖嘖,這膘,也有我一份功勞啊。”
女人心裡啐了一口,被勾起回憶,當年的往事在腦中快速過了一遍,感歎一句時過境遷,這才回到當下。
因是故人,她心裡對南易倒是不再疏離得那麼遠,稍稍拉近了一點距離。
“你想做什麼交易?”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我這個人與他人交易,喜歡等價交換,也不願意強迫彆人,你先說一件現在特彆想做的事,或者特彆想擁有的東西,而且為了做成或得到,願意為此付出一定代價,我衡量一下是不是匹配我想讓你幫忙做的事,如果匹配,我們再接著往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