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為了糞打架(1 / 2)

搶收,又是搶種,一季農忙,十來天時間才過去。

十天時間,南易最少拿十二個工分,最多的那天拿了二十個。

那是糧站來人的那天,挑穀子,南易比彆人挑的三倍還多,他拿二十個工分,但凡紅心沒被黑狗血噴成墨色,絕對不好意思跳出來投反對票。

至少在文昌圍還沒有這種人。

十天時間,南易也把大隊的情況給摸了個囫圇。有幸收獲了大隊幾個適婚女青年的羞澀偷窺,還看到冼耀東乾了回不能擺到台麵上說的勾當。

時間進入農曆五月,田裡的活計已經不忙,南易也拿不到十二個工分,一天下田裡施肥、鋤草,每天按婦女的標準給八個工分。

鋤草、施肥都比較輕鬆,不過肥料是人工肥,收集大隊的牛糞,再加上糞缸裡麵漚的肥。

就這樣,也不是太夠,還得上公社,甚至去縣上搶肥。

南易跟著大隊的幾個壯小夥,幾人挑著尿桶,搭船去了公社。剛到公社的化糞池,就看到有其他大隊的人在那裡舀糞水。

“冚家鏟,誰讓你們來的,不知道今年輪到我們文昌圍舀糞水麼?”

開腔的叫冼為民,冼耀華副大隊長的兒子,也是乾農活的一把好手,人很彪悍,平時文昌圍需要和外大隊爭搶什麼都是他帶隊,這次也不例外。

“我舀怎麼了,你還能吃了我?”

對麵的小子非常囂張,居然敢出言挑釁。

“我再說一遍,今年輪到我們文昌圍,趕緊把糞水給我倒回去。”冼為民再次說道。

“點樣?乾架乜?”

“操家夥!”

冼為民一聲令下,文昌圍的壯小夥們都把尿桶擔子放下,從尿桶裡抽出糞勺,講數已經談不攏,沒什麼好說的,一個字,就是乾。

冼為民一馬當先,南易緊隨其後,糞勺耍一個“勺”花,呼呼呼,就往對方的頭上招呼。

糞勺不是太硬,悠著點,根本砸不出事來。

隻是南易比較孫子,他不是砸,而是用槍一樣——挑,糞勺鑽進對方的腋下,手上一用力,就把人挑到化糞池裡。

一個,兩個……三…三個,四個,五……五五五,五不下去了。

被南易乾翻四個,對麵已經慫了。

“蒲你阿姆,冼為民,你居然請外援。”

“撲街,南易是我們文昌圍的知青,馬上就在我們那落戶了,屁個外援。行了,你們輸了,趕緊走人,我們還急著舀糞呢。”

“好,青山不改……”

“改你個頭,電影看多了吧,你。”

很光棍,對方打輸了就撤,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也不用擔心對方點齊人馬再殺回來,這時候在鄉下,爭水、爭地、爭糞,都免不了會乾上一場。

可當時乾完就乾完了,不帶找後賬的。

心裡要是不爽,來年再來爭過。

“南易,不錯啊,看你的樣子,練過?”

冼為民拍了拍南易的肩膀,給他讓了一根廣喜。

南易接過煙,笑嗬嗬的說道:“練過幾天莊稼把式,沒什麼花頭,也就隻能糊弄糊弄。”

“你小子。”冼為民點了點南易,又對其他人說道:“好了,趕緊舀糞。”

爭糞,隻是南易鄉下生活中的一個剪影。

在文昌圍的生活,並沒有太多的詩情畫意,農村的美,大概率隻有過來遊玩的城裡人才能發現。

六點乾活,一直乾到晚上七八點,草蚊叮咬、螞蟥吸血、稻穗割手、肩挑手抬,明明自己種油菜,可一年到頭吃不上幾兩油,做一身新衣裳,沒有布票,得把整個小隊借遍。

這樣的日子,誰敢說唯美?

大概,也許,可能,南易是敢這麼說的。

十幾天補下來,劉貞的臉色已經變得紅潤,臉上、手上可以明顯看到在長肉;頭發的分叉也變得不明顯,從枯黃往亮黑邁進。

敏銳的南易還發現小丫頭的個子,就像是塞到狗洞裡拔過一樣,蹭蹭蹭的往上長了一公分。

營養跟上,小丫頭的發育也就跟上了。

對南易來說,乾活並不累,吃喝也不愁,落夜後,他還會去田裡照田雞,下河去摸魚改善一下夥食。

這不,南易又拎著兩條大肥魚,還有一網兜田雞,羊皮囊裡藏著一瓶茅台,嘴裡哼著歌曲往冼耀東家裡走去。

“南易你這小子,又來了啊,哈哈,好肥的魚。”

南易和冼耀東兩人之間,已經慢慢的熟絡,說話也不會太忌諱。

“肥吧?今天咱倆就把它給消滅了,還有一瓶飛天。”南易晃了晃手裡的羊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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