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有人找茬(1 / 2)

可能是自己的女兒有了著落,李臘梅的心理負擔減輕了,她和王破爛很快就正式走到了一起。

考慮到王破爛隻有一間不足八平的屋子,南易讓悶三兒踅摸到一個大雜院,裡麵有兩間空房,原來的住戶工廠分了房子搬走了,可這裡的居住權還在他手裡。

悶三兒和對方私下弄了個協議,把居住權買了過來,南易就把兩間房送給了李臘梅當新婚禮物。

至於以後要是拆遷可能引起糾紛,這暫時就不做考慮了。

李臘梅搬出百花深處的四合院,南易就把南若玢安置在四合院裡,不再住在小洋樓。

還把四合院免費給一個曾經做過奶媽的婦女,當她糊火柴盒的場地;做為回報,婦女會幫忙看下孩子,給孩子做飯。

俗話說,好人有好報。

婦女人這麼好,自然有回報。

每個月固定的日子,她都可以在某個地方撿到三十五塊錢,過年過節還可以撿到月餅、豬肉、水果啥的。

這看起來有點掩耳盜鈴的味道,可南易不得不這麼操作。

誰讓他根本沒有雇工的權利呢。

11月,剛領了這個月的助學金,南易如約留下十塊錢,把剩下的四塊五通過門縫塞到自己家裡。

這時候的助學金主要分幾個檔次,一等每月21.5,二等19.5,三等17.5,四等15.5,最低等9.5。

等級標準按照貧困程度來評估,領一等助學金的不是烈士子女,就是孤兒,以此類推,像南易這種雙職工家庭的子女,隻能領最少的那一等。

不過京大是重點大學,比一般高校多發五塊/月,所以,南易一個月其實是拿十四塊五。

素菜五分,半葷一毛五到兩毛不等,葷菜三毛,主食有飯票,細糧和粗糧都有。女同學夠吃,男同學不太夠,一般男同學都會找女同學換,一斤細糧換一斤半粗糧。

每天夥食費基本能控製在五毛錢以下;學習用品,主要是講義、書籍、筆墨紙張等,一個學期差不多十塊到十五塊之間;日用品每月男的一塊,女的兩塊;再加上其他支出一個月算兩塊。

一算下來,助學金基本上能讓一個學生花的非常寬裕。

甚至有很多學生每個月還會寄錢回家,特彆是家裡有妻女的那些。

有周茂德這種反麵典型,自然也有正麵典型,而且很湊巧,有一個也出在南易他們宿舍,名字不太好聽,叫吳仁品。

這不得不又說起一句俗話——缺什麼嚷什麼。

比如某些飯館,明明缺了大德,偏偏叫什麼全有德。

吳仁品,乍一聽還會聽錯,被人誤會成“沒人品”,可就偏偏是他,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什麼叫男人的擔當。

回學校的路上,南易繞了一下路,去天福號買了幾個醬肘子。

提著醬肘子去了寢室,正好,裡頭隻有吳仁品一個人在,正坐在床上溫習功課。

“飯點了,今天你又打算對付?”

“早上的鹹菜還有點,中午我多買了兩個饅頭。”

“我路上買了醬肘子,給你兩個。仁品,省錢可以,可不能你這個省法,不能天天鹹菜,看看你自己,來了學校一年不到,都瘦多少斤了?

你可以中午打一份素菜,分成兩頓吃,這樣你一天也就多花五分錢,一個月按31天算,也才一塊五毛五。

這點錢,不能讓你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卻能保證你這個壯勞力的身體健康。你是你家的頂梁柱,你萬一要是倒下了,可就一切都完了。

所以啊,愛惜你自己的身體,就是愛惜你家裡人。”

“你這麼一說,我的方式的確有點問題。最近我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注意力開始變得越來越難集中了。”

“你這是營養不良的表現,麻溜的,接去。”

“不合適吧,你的助學金還沒我高呢。”

吳仁品看了一下南易手裡的油紙包,並沒有伸手接。

“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隔三差五還能回去打打牙祭,你就彆替我擔心了。拿著,我得去自習室搶位置去了。”

南易把油紙包往吳仁品的床上一扔,擺擺手就走出了寢室。

吳仁品看看被子上的油紙包,抽了抽鼻子,楞了一會,還是拿了起來跳下床,從書桌上的搪瓷罐裡拿起一個饅頭,掰成兩半,拿起一半,掰開處在肘子上抹了抹,塞到嘴裡。

一股久違的肉香味!

“站住!”

“南易,站住!”

“前麵那個穿破棉襖,屁股上還有兩個大補丁的站住!”

“帥哥南易站住!”

“淘氣,下次直接叫帥哥。”

“我說南易,你要不要臉,哪有一定要讓彆人叫自己帥哥的人。”

隨著聲音,一個上身穿著燈芯絨大衣,下身一條加厚牛仔褲,腳上一雙雪地靴的女同學走到南易麵前。

這個和當下大部分人打扮不入的女同學叫許倩,歸國華僑。

“許倩同學,對客觀事實就要時刻反複強調,這是一種加深記憶的好辦法。”

“嗬,你屁股上的補丁,就是為了強調你的貧窮?”

“我窮我光榮,三代貧農、根正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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