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我可以找你報滅國之仇。”
“是非成敗轉頭空,飛揚太子,在家乾什麼活計?放牛還是割麥?”
“做草鞋。”
“哦?巧了,我在鄉下當屠戶,一天能殺頭豬,俄文樓前有元寶楓,不如你我去那裡結拜為異姓父子,我叫你兒子,你管我叫義父?”
“恁娘嘞個撅,你占我便宜。”
“你大爺,是你先居心不良的好不好?還賣草鞋,我攮不死你。”
“就你麻杆一樣,我讓你一手。”
“哈哈哈,瞞不住了,瞞不住了,少林寺俗家弟子南易,師從喬答摩悉達多,未請教?”南易站起來抱拳說道。
“好說好說,武當徐飛揚,師從李聃。”
“久仰久仰。”
“幸會幸會!”
“飛揚賢侄,來,乾了這碗湯,往後在京城遇事就報叔叔的名字。”南易端起盛湯的搪瓷罐說道。
“好,乖孫,老子以後在京城就吃定你了。”
“哈哈哈!”
南易和徐飛揚兩人捧腹大笑。
徐飛揚:“二十一,生日農曆一月初一。”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我成績比你好,叫哥。不過,我這人謙虛,我折節下交,不叫你賢弟,直接叫你煎餅,你看如何?”
“好,補丁。”
“煎餅。”
“補丁。”
徐飛揚端起盛湯的搪瓷罐說道:“暮雲收儘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乾了這碗湯。”
“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好,乾了。”
兩人咕嘟咕嘟把免費湯都給喝完,徐飛揚一抹嘴,說道:“你我平輩論交,我不長,你不幼。你這人吃不得虧,我吟蘇東坡寫給蘇澈的詞,你就唱他寫給兩個兒子的詩,不占我點便宜,你意難平?”
“你拿尺子,我拿丈,一寸長,一寸強。”
“你確定不吃我的煎餅?”
“寧啃觀音土。”
“看來你是真不喜歡,不是看輕於我。”
“乾嘛要看輕你,能背一麻袋煎餅來上學,你家的條件怎麼可能會很差。你也彆說那些煎餅是整個大隊給你湊的,這隻能忽悠忽悠彆人。
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猜到你家裡窮不了,就從你那塊頭,還有臉色的紅潤,都可以看出來,你丫的根本就沒餓過肚子,在家裡都好吃好喝的。”
“有這麼明顯?”
“把手攤開。”南易指著徐飛揚的手說道。
徐飛揚依言,把手放在桌子上,把手掌攤開,一雙手上滿是溝壑的老繭、皸裂。
“不懂的人,還以為你在家乾多重的活呢,可要是明白人,一眼就看出來,你是個練槍的。
曾經看過一點野史,南宋末年紅襖軍的首領李全,他有個妻子叫楊妙真,也就是楊家槍的開派宗師。
據我所聞,楊家槍主要在你們魯省和醋省兩地流傳,你耍的是這個槍法?”
徐飛揚雙手抱拳,對南易作揖,“再次鄭重自我介紹,楊家槍徐飛揚。”
“南門劍宗南易。”
“你說的這個南門劍宗,我怎麼沒聽說過?”
“正常,五秒鐘前剛創建的,我是開宗立派的祖師爺。”
“南易,做人要坦誠。”
“我這不是為了和你的介紹呼應麼,我隻練過一點莊稼把式,無門無派,你叫我怎麼說?”
“哦,野狐禪啊。”
“可惜了,可惜了,你要不是學槍,而是學刀槍棒的,我倒不介意拜你為師學點。”南易搖搖頭說道。
“看不起槍?”
“這倒不是,隻是長兵器局限性太強,現在已經變得不實用了。”
“這倒是,不過管它呢,我練槍就是為了興趣和傳承,沒指望它能給我帶來什麼。”
“這樣挺好,夠純粹。吃完了,抽煙嗎?”
南易掏出自己的廣喜搖了搖。
“你這煙沒勁。”說著,徐飛揚自己掏出一包大雞煙,“沒煙嘴的,抽著過癮。”
“喔,老煙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