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向吧,等我再了解了解,先把山貨的生意走通再說,今年就這一樁買賣,也要消耗掉我們的大半精力。
對了,回來的時候,再給我帶個atari 400遊戲機,看看能不能找到二手的,新的忒貴。”
“什麼?”
“雅達利,羙國貨,新的賣到149999美金。你就去舊貨市場看看,有沒有還能用的二手貨,500美金以內就買一個,要是超過這價就算了。”
“哦,記住了。”
“嗯,我睡會。”
南易把衣領一翻,脖子一縮,閉上眼睛打盹。
……
到了京城,南易在火車站就買了一份《京城晚報》。
報紙上有刊登上麵下達的文件,允許雞蛋可以季節性差價,南易清楚,這意味著,國家開始嘗試用價格杠杆來協調市場。
“物價要開始大踏步上漲了。”南易把報紙合上,暗道。
一個年輕人和南易擦肩而過,手裡拿著一本雜誌,用激昂的腔調念著:“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一代人》。”
南易微微一笑,現代詩人最美好的時光來了。
“上帝創造了我,又將我的磨具打碎。悶三兒、為民,我這詩咋樣?”
“聽不懂。”
“嘛玩意。”
“算了,你們兩個不懂欣賞。”
南易擺擺手,啐一口自己,乾嘛要對牛彈琴。
腦子微微一轉,又一首華麗的詩篇浮現在南易腦海裡。
“啊……
那三隻殘破的麻袋,散發著腐朽的氣味。
它很重,壓彎你我脊梁。
它很輕,隻夠三餐有湯。
它很無恥,改變純真模樣。
它很高尚,無不對其膜拜敬仰。”
“好詩好詩,該取個什麼名呢?”南易自我欣賞了一會,腦子又一轉,“要不就叫《錢,不臟》吧。”
去悶三兒家這一路,南易就創作了十幾首詩。
三天,隻要三天,他就能湊一本詩集出來,要不要也拿去發表,賺點稿費,順便撈個著名詩人的頭銜?
南易發病,很快就被悶三兒帶到東來順去治療。兩杯酒下肚,他的詩人幻想綜合症也就被治好了。
回歸校園,他發現,這裡也變了。
那些大一大二的學生,個或者七八個圍在一起,總有一個人拿著一個本子,在那裡或朗誦或臨時創作詩篇,或在那裡聊著戴望舒的《雨巷》、徐誌摩的《再彆康橋》。
胖子和魁梧的男人忽然在一夜之間不吃香了,瘦不拉幾、戴副眼鏡,帶著點憂鬱氣質,嘴裡吟的一嘴好詩的男性,變成了女性最愛親近的對象。
女同學們人手一本工作手冊,在上麵摘抄著一篇篇詩文。
不時的,會拿出來念上一篇。
南易看著這架勢,總感覺有點眼熟。
哦,對了,要不了幾年,會有另一幫更年輕的女生拿著本子抄歌詞。
“哈,少年情懷總是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