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不要生氣,坐坐坐。”南易把爛鬼東安撫坐下,接著又說道:“有些話,不方便當著這麼多人麵說,你看東哥,我們先讓雙方的人先出去?”
“有什麼你就說,都是我兄弟,沒什麼他們不能聽的。”
“東哥,難道你還怕我一個斯文人會乾什麼出格的事情?聽說東哥當年一把砍刀從油尖旺一直殺到旺角,雙番東的名號,也就是這麼掙來的。是不是人老了……嗬嗬。”
“我會驚你?”
出來混,麵子最重要,被南易這麼一激,爛鬼東就往後揮了揮手,讓自己的小弟出去。
南易也衝阮誌平點點頭。
等其他人都出去,爛鬼東就說道:“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說吧。”
“彆急,我們咬個耳朵。”
南易說著,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到爛鬼東的身邊,“東哥,我想說……”
說到這裡,南易眼疾手快的抄起桌上的煙灰缸,用手捏住猛的往爛鬼東的頭上敲去。
咚!
“操,殺我全家!”
咚!
“威脅我?”
咚!
“一個臭魚爛番茄的矮騾子威脅我!”
咚!
“沒想到詞,能不能敲你?”
“來……”
“喊之前,還是看看你的胸口。”
經南易的提醒,爛鬼東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立即就看到左胸和右胸各有兩個紅色斑點,抬頭,驚訝的看著南易,然後突然發現,他自己的額頭上又多了一個紅色斑點。
“能好好說話了?”
“能。”
被三把狙擊槍指著,一般人都會變得很和善。
“看過《鹿鼎記》嗎?”
“看過。”
“平生不見陳近南,便稱英雄也枉然。天地會,陳近南,風流人物、英雄人物,可他在國姓爺一家眼裡,隻不過是一個棋子、一個夜壺。
拿著兩把砍刀,手下有幾百個隻能吆喝兩句的矮騾子,你還真拿你自己當個人物了?
我是個守規矩的人,哪怕是你們社團的爛規矩我也守了。
該交的保護費,我是一分沒少交。
可你呢,砸我的電器行,還他媽潑糞。眼饞我的生意,直接找我談就行了。我又不是一個吃獨食的人,你東哥在元朗是個人物,我也識英雄重英雄。
隻要你開口,一切都好說,可你乾嘛要跟我玩什麼心眼呢?
請君入彀是吧?
你說,我要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你的腦袋不早就搬家了麼?
是不是覺得,大圈動不動就拿把ak47突突突,太彪悍了,你惹不起。我這個讀書人、斯文人手無縛雞之力,你揉捏起來就是手拿把抓的事情?”
爛鬼東左手在額頭上一抹,手立即變得滑膩膩、紅豔豔,肚子裡罵道:“冚家鏟,去你的斯文人,有這種上來就給人開瓢的斯文人?”
南易走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常規性的掏煙,遞給爛鬼東,還幫他點上。
“東哥,你想掙錢,沒問題。我把彩電2800蚊給你,這是搶手貨,彆人都搶著要,你加價多少我不管。我是一個守法公民,在香塂照章納稅,也不乾違法的買賣。”
“乾,你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爛鬼東衝冠眥裂的叫道。
“很簡單,你自己注冊一家貿易公司和我的電器行交易,我們之間隻進行正規合法的交易,我收的也得是乾淨錢。”
爛鬼東重重的抽了幾口煙,說道:“2600蚊,平霸才賣1700多,彆當我算不出你的利潤。”
“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折中一下,2700蚊。”
“成交。”
“啊,奉勸你,不用動歪腦筋從平霸那裡拿貨了,我和平霸有簽訂調貨合同,我的貨會有三成從那裡拿。
當然,我也知道,光這個不可能打消你的念頭,你可以走貨試試,到時候虧個血本無歸,不要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南易站起來,把西服的扣子扣好,又拉了拉緊繃的襯衣袖子。
“抱歉,剛才失禮了,做為賠償,我可以免費給你200台彩電。單,我已經買過了,東哥你可以慢慢飲茶。對了,我下手有分寸,你的頭沒什麼事。”
說完話,南易就轉身離開了包間,留下爛鬼東一個人在那裡坐著。
在香塂,能當上舵把子、坐館的都是聰明人。他們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大圈,把生死置之度外,隨時會拚命,他們不會惹;大水喉,錢多的發黴,隨時可以砸錢出來找幾個不要命的,他們也不敢惹。
如南易這樣,爛鬼東本來把他當成外地來的肥羊,可現在他清楚了,這哪裡是肥羊,明明是過江龍啊。
有錢、下手陰毒,這樣的人是最不能招惹的。
隨著南易的離開,爛鬼東身上的三個紅色斑點也消失不見。
回到淺水灣彆墅,南易剛走進院子裡,一道紅色的光就照射在他的額頭上。
“彆動,舉起手來。”
南易苦笑一聲,把手舉了起來。
“蹲下,青蛙跳。”
“若玢,玩歸玩,不要往我眼睛裡照,太刺眼。”
“嘿嘿嘿!”
南若玢笑了一聲,把手裡的玩具紅外線燈關掉,撲棱撲棱往南易走過來。
“爸爸,你買了玩具怎麼不告訴我,還是我自己在二樓找到的。”
“這可不是玩具,彆玩這個,容易傷到眼睛。”南易把“狙擊槍”從南若玢手裡拿過來,塞到自己的口袋裡,“要玩就玩魔方去。”
“不嘛,爸爸,我放假,你也放假,你帶我出去玩嘛。”
“想去哪裡啊?”
“去避風塘,我聽同學說那裡很好玩,珍寶海鮮舫的海鮮也很好食。”
“行,爸爸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