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和錢浩輝談完,南易就去了深國發。
今年開年以後,南易也沒有好好上過班,一開始幾天還去點卯,幾天一過,連點卯都懶得去了。
要維係好前麵談好的潛在客戶在哪裡都可以,不一定要窩在辦公室裡。
業務員就這點好,隻要保證業績,考勤不用太在意。
“岑經理,風頭過了?”
一到公司,南易就去了岑陽台的辦公室。
“小南,來啦,這段時間你都沒來,人是不是荒廢掉了?”
“那怎麼會,我雖然沒來坐班,可外麵我也沒少跑,以前談好的都還維係著呢。”
“那就好,招商呢,依然先放放,不過業務這一塊該抓起來了。前兩天我回去參加了會議,在會上,領導給我們辦事處壓了擔子,今年,我們的創彙任務是一千萬港幣,或者等值的其他外彙。”
“一千萬?岑經理,這擔子可夠重的。”
“是啊,很重。”岑陽台深深吸了口氣,“領導也知道這個擔子重,所以會給我們增加兩員‘大將’。”
岑陽台在“大將”兩個字上咬的特彆重。
“岑叔叔,不是自己人?”
“不是。”
“業務員?”
“是的,而且還有一個是帶帽子的。”
“業務科長?”
“對,小南啊,你的日子也要不好過咯。”
三個業務員,其中一個還是業務科長,那就是說,乾活的其實未必有增加,這拖後腿使絆子的,很肯定來了倆。
南易稍微想了想就說道:“岑叔叔,我建議把一千萬的任務給分了,直接明確到個人,我是老人,過來的早,但我頭上沒帽子,我可以承擔四百萬,剩下的,隨他們兩個怎麼分。”
“嗬嗬,這樣你是舒心了,可我不好交代啊。任務已經壓下來,完不成,板子也會打到我身上。
再說,你能完成,他們完成不了,一個不團結同誌的帽子就可以扣到你頭上,有些人做事不行,扣帽子的本事可是很靈光的。”
岑陽台不陰不陽的影射了一下沈甘寧。
“那怎麼辦,總不能我一個人去跑,他們坐享其成吧?”
“那倒不會,王建設,也就是業務科長,他肯定是帶著資源來的,看著吧,等他來,不出一周,他應該就會拿下一個單子。”
“岑叔叔,那我應該怎麼做?要說單子,我手頭也有一個,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就差臨門一腳。不是一次性的單子,是一個長期合作的項目。”
“哦,說來聽聽。”
“一家藝術品公司想要從國內收購一些工藝品,刺繡、象牙雕刻、根書、彩蛋畫、根雕、核雕、漆器、蠟染、織錦雜七雜八的,隻要手藝精湛,他們都要。”
“你說的裡麵,有些東西可是不便宜。”
“藝術品公司嘛,肯定有他們的銷售渠道,估計都是賣給國外的有錢人。岑叔叔,香塂這裡的一些畫廊我也去逛過,一些不知名畫家的畫,隻要好看,都能賣上好價錢。
藝術品這個東西,價格比較虛,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千金難買心頭好。咱們看著不好看的,可能會賣出天價;咱們看著好看的,可能一文不值。”
“也是,毛筆字我還懂一點,其他的我也不懂,國內的工藝品計價都是按照原材料的價格,還有大師傅的工時來算的,這樣比較客觀。”
“甭管怎麼算,我的意思,我們深國發不管多少價能拿到貨,直接翻一倍,甚至翻個兩倍賣給他們。”
“呲,小南,你夠狠的。”
不狠不行啊,南易是打算至少翻個十倍往外麵賣,時間久了,外麵的行情肯定瞞不住,給深國發多掙一點,這個生意可以多維持一段時間。
不過,不管給多少,除非南易把大頭都讓出去,不然這個買賣,國內的聰明人肯定會跳出來把深國發噴一頓,大罵買辦、賣國賊。
再接著,南易應該就拿不到貨了,聰明人肯定想著自己來賣。
好不容易炒起來的東方藝術品身價,會被量販式、地攤式的批發行為衝擊的七零八落。
“這都是我們深國發應得的,他們為什麼不自己去組織貨源?岑叔叔,你應該明白,這個藝術品都是分散在各地,要組織貨源,得和多少單位打交道?
這件事也就是涉外辦出麵比較好解決,我們深國發就有一部分涉外的職能,我們來組織貨源,這就比較方便了。”
“小南啊,你說的在理,那這項目你的把握大嗎?”
“目前來看,七八成吧,您要是今天不叫我,我也打算過來一趟,公司的負責人現在在羊城,我得跑一趟羊城和他再好好談談。等我談的差不多,岑叔叔你就可以出麵拍板了。”
“那還等什麼,準備準備回去啊。”
“現在可以回去了?”
“可以了。”
“行,那我下午就出發,順便我還打算請幾天假,岑叔叔,我還得去趟京城參加畢業典禮。”
“哈,瞧我這腦子,我都快忘了,你還沒畢業呢。畢業典禮當然得參加,也彆說什麼請假,我就當你都在出差。隻要你把事情辦妥,多幾天少幾天都隨你。”
“好的,謝謝岑叔叔。”
出了深國發的辦公室,南易就有點鬱悶。
樹欲靜而風不止,本想偏安一隅公私兼顧,可沙子已經摻過來了。
“媽的,摻個毛沙子,過些日子直接過來摘桃子不行麼?”南易吐槽了一句,就讓黛溫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