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產,我判斷香塂的房產價格未來兩年會狂跌,打算在那個時候下手抄底。”
“一起?”
“可以,能投多少?”
“五千萬吧。”
“人民幣?”
“想什麼呢,港幣。”
“成吧,那我也拿出五千萬,我們一起成立一家公司。”
“不了,我隻投錢。”
南易點點頭,“懂了,過些日子我讓律師找你的人辦手續,你我這麼熟了,我也不按行業規矩跟你算,就收你一成傭金。”
“我給你一成五,你隻要保證穩賺。”
“屁,想什麼美事呢?你要包賺,我至少得拿八成。”
賴彪問道:“幾個意思?風險很大?”
“那倒不至於,可委托投資的誰會給你打包票啊,還不是給你一個彈性區間。”
“那不就成了,南易同誌,組織上還是信任你地,這副重擔我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辜負組織對你的信任。”
“得了,少給我打官腔。”
“哈哈哈,時光匆匆啊,一晃都多少年過去了,也許哪天,我就該喊你老南了。”
“那我喊你老賴?”南易玩味的說道。
“對啊,怎麼,有說道?”
“沒,沒有。就是覺著不太好聽,我還是喊你老彪。”
“愛誰誰。”
“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隻能回味,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兩小無猜日夜相隨,春風又吹紅了花蕊……”
南易起個頭唱,賴彪就接上,“你已經也添了新歲,你就要變心像時光難倒回,我隻有在夢裡相依偎……這歌,我還是73年聽到的。”
“70年出的。”
“知道,我有尤雅的磁帶。還有吃東西的地麼,剛才光喝酒了,肚子還餓著呢。”
“你住哪?”
“友誼。”
“那直接去你房裡吃得了,叫客房服務。”
“你丫的不會想和我睡吧?我告訴你,我房裡就一張床。”
“歇了吧,哥們有地方刷夜。”
兩人笑鬨著到賴彪的房間,又喝了一點回魂酒,差不離了,南易就鑽去了斯嘉麗的房間。
這之後的幾天,幾乎天天都有局,老師、同學、同屆不同係不同班的,有臉熟的都會被叫上喝一頓。
南易都整糊塗了,自己的人緣有這麼好嗎?
莫名其妙的,南易還和台壪過來的一個林姓研究生喝了一場。
亂了,一切都亂了!
南易在和同學們維係感情的時候,有個人卻非常鬱悶,這個人就是周茂德。
留校,在這個年代,是很多即將畢業的大學生的第一選擇,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名額有限,需要爭破腦袋去搶。
周茂德明明沒有露出一點要留校的意思,可他偏偏被留校了。
接到任霞通知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了。
這其中,自然是南易在使壞,為了讓周茂德留校,他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和銀兩。
哼,想躍龍門,我先把你按在象牙塔裡,然後慢慢炮製你。
周茂德要是被分配出去,那就有了無限可能,鬼知道幾年以後會被他爬到什麼位置。可把他關在學校,想飛起來就難了。
而且,南易也不會讓周茂德閒著,他會步步緊逼,挖一個一個坑,一定要逼得周茂德離職下海,然後讓周茂德懊悔應該早一點下海。
周茂德的生意會成功,一定會很成功,就算他不會做生意,南易都會把生意往他的懷裡塞。
要讓人滅亡,就得讓他瘋狂。
錢是窮人膽,不讓周茂德富起來,膽子變大,他就不會把自己給玩死。
……
南易需要趕赴的局,一直到拍畢業照那天才算是停下來。
畫麵定格,幾十個青春就停留在一張小小的相片紙上,明天之後,他們就會各分東西,也許下一刻就能見到,也許這次分離就是一輩子。
有些會成為家人,有些會成為常客,有些可能淪為匆匆過客。
南易撫摸了一下照片,用一塊綢布把它包起來放進一個收納盒裡,鄭重的壓在抽屜的最底下。
他的又一段大學生活到今天就徹底的結束了,又一片寧靜的土地慢慢的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