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行動。”
“喔,知道了。”南易把雅珍妮沒說的話給說完,“他們不像二十年前的青年人那樣富於理想,但他們的腳踏實地又是他們的父輩所遠遠不及的。
延續至今的經濟不景氣,使他們飽嘗失業之苦,也使他們較早地失去笑容和幻想,而變得現實和理智。
在他們身上,可以看到濃厚的沉重感和急切感。
七十年代末期,巴黎一批懷著激進思想的青年逐漸集結到一起,組成了直接行動組織,這個組織外籍人員和女性占到了相當大的比重,對嗎?”
“是的,boss,就是這樣。”雅珍妮點點頭。
“被乾掉的倒黴鬼是誰?”
“不認識。”
“那就等著看報紙吧,趕緊閃人,估計憲兵特勤隊已經快到了,我可懶得去做什麼口供。”臨走,南易又往地上瞄了一眼,“女士,尿有點黃,最近多吃蔬菜、水果,少吃肉。”
回到公寓,南易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趕緊就往十三區警署趕。
巴黎太危險了,還是趕緊把蘇菲·馬索給撈出來。
辦過保釋手續,等蘇菲·馬索站到南易麵前,她直接破口大罵,詞彙是簡直不堪入耳,這還不算完,罵完後就一個俯衝撲到南易身上,對著他又敲又拍,張開血盆大口還想咬南易的脖子。
嗯,溫柔和法蘭西女人之間從來就沒多大的瓜葛。
何況還是一個剛剛十八虛歲的小姑娘,以自我為中心,宇宙應該繞著她轉都是很正常的。
“換個地方咬。”
“不,我一定要咬你的脖子。”
蘇菲·馬索瓜雙手掛在南易的肩膀上,嘴巴就湊在他的脖頸邊上。
“你應該餓了,我帶你去吃東西。”
“好,先吃東西,等我吃飽再咬你。”沒從南易的身上下來,蘇菲·馬索轉而抱住南易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腰,“抱我出去。”
南易也沒轍,伸出手攬住蘇菲·馬索的腚兒,就這樣彆彆扭扭的抱著她往外走。
蘇菲·馬索真的餓了,南易就沒有走遠,就在十三區找了一家館子。
十三區是華裔的世界,這裡生活著不少華裔。
隻不過這裡的華裔大部分不是直接從華囯過來的,而是從華囯先去其他國家,然後從其他國家再到巴黎。
華裔基本的構成:17世紀最早的下南洋時期,就有人輾轉來了巴黎;一戰時期那些留下的勞工;受到紅色高棉迫害的華裔,琺國這邊就在十三區造了不少高樓來安置華裔,並給予身份工作房子等福利。
在大巴黎地區,特彆是十三區,現在已經有很多中餐館,剛才一路走來,南易已經看到了各種餐館,有做外賣的,也有做點心和自助的,火鍋、各色菜係一應俱全。
從進入八十年代,溫市、靑田地區就有源源不斷的人員過來,稀釋了原來的壯語和粵語,增加了可以當密語用的溫市話。
很多人為了生存,全家老少齊上陣,弄一家外賣店,不需要當過廚師,隻要平時再家裡會燒幾個菜的,就可以在這裡糊弄人。
用大鍋燒好,盛在不鏽鋼盆裡,擺在玻璃櫃裡,和食堂一樣,有人過來隨機挑幾樣小菜,按照不同售價稱重計費。
中餐外賣店,是現在很多華裔在巴黎生存的法寶。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中餐在國外才形不成一個強有力的品牌,最終被日料給超越。
實在是有太多不專業的從業者,把中餐給做爛掉了。
而且華人還比較擅長“內部競爭”,大部分人也是把開中餐館當成一時的權宜之計,根本沒想過長久的乾下去,行業做不做爛掉,他們才不管呢。
樹挪死,人挪活,東邊不亮西邊亮嘛,老子完成了原始積累,接下去就進入資本投資階段了,老子升華了,不再是泥腿子了。
看著端上來的包子,南易就非常失望,都不用嘗味道,一看賣相就知道,這麵粉沒有和開,夾著生,火候也不對,把包子掰開,裡麵的餡料也是一塌糊塗。
這裡的老板絕不會是什麼廚子出身,甚至平時在家裡都不怎麼做飯,南易的手藝基本可以甩他幾條街。
蘇菲·馬索熟練的用筷子夾起一個包子,在醋碟子裡蘸了蘸,塞到嘴裡咬了一口,然後就用另一隻手撚起另一個碟子裡的醃黃瓜,一口包子,一口醃黃瓜,吃的不亦樂乎。
“你經常來這邊?”
“是啊,我這裡有個同學,很要好,我……”蘇菲·馬索說到這裡,就意識到不能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