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的裝修方案,最終還是經過了一點微調,竹椅換成了用實木做。
這都是因為歐洲這邊不是竹子和毛竹的產地,竹子倒是能見到,可那是人家在房前屋後精心栽培出來當成景的,不可能輕易賣給你,再說竹子也做不了椅子。
實木就簡單多了,買一批木板和木檔,再買些螺絲,稍微手巧一點都能乾。
對這種成人的搭積木遊戲,南易還是挺喜歡的,結果,除了兩個廁所找了泥瓦匠,“龍門陣”的裝修,他還是親自操持了起來。
一天刷牆、一天做桌椅板凳、一天乾點零零碎碎,三天時間,南易的活也就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牆上的裝飾得等國內的東西送到才能乾。
三天,廁所才弄了個大半,廚房根本就沒弄。
廚房比較麻煩,得等到廚師到位,在他的指導下才能乾,而且吧,就排煙的問題,還得跑幾趟倫敦這裡的相關部門。
做中餐油煙大,川菜的用油量比其他菜係更多,排出的煙都是油膩膩的,這排煙管道還真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的。
在爵祿街打聽了一下,沒聽說有靠譜的川菜廚子,南易隻能把主意打到池田研修生派遣的身上,從已經弄出國的勞務輸出人員裡麵找。
至於國內的就算了,還得找人又得幫著辦出國,太繁瑣了。
跟悶三兒通了個電話,很快他就從羙國那邊安排一個人過來,池田研修生派遣的業務已經拓展到羙國,向羙國輸送種地的農民和貨車司機。
主要是農民,貨車司機很少,這年頭會開貨車的,在內地日子過得也不會差,雖說到了羙國能拿到兩三千美金一個月,可到底人離鄉賤,肯出來的司機不是很多。
再說,貨車的要求不低,語言關就能難倒九成九的人。
農民到了羙國,會先到斯嘉麗糧食集團實習一段時間,等學會開農機具才會把他們安排到彆的農場去乾活,這樣,他們的薪水起點可以高一點。
就悶三兒反饋的情況,被送到羙國的農民都乾得挺歡的,包吃包住,一個月穩穩當當存上四百多美金,乾上一個月,寄回家的錢就可以起磚瓦房,還是兩層的。
至於苦,他們倒沒覺著,都是農活,就是乾法不太一樣,等摸著門道,乾起來很輕鬆;也就是晚上沒媳婦摟著睡,身上火燒一樣,要衝個涼水澡把火氣壓住才能睡著。
南易在電話裡又再次囑咐了一下悶三兒,讓會社的人多給被勞務輸出的人說說:“有錢攢著,寄回家蓋房子、去城裡買房子,千萬彆賭錢。”
說要說,聽不聽,南易沒打算強人所難,他還沒高尚到幫人跪著幫的程度。把他們弄出國,已經給他們打開邁上中產階級的大門,能不能跨進去,又能不能站穩,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在店鋪還沒弄好的時候,悶三兒打發過來的川菜廚子就到位了。
羅坤,三十好幾,在後勤一支有農場的部隊養了兩年豬,又在炊事班蒸了好幾年饅頭,除了雙搶,也沒怎麼下過地,複員後就在國營食堂工作,完成了從幫工到二廚的蛻變。
他跟的那個師傅深知“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典故,其他的都教,就掌勺這一塊的訣竅,他是瞞得死死的,擱調料的時候都不許彆人看。
羅坤一看,這哪行啊,你不教,我就偷著學、偷著練唄。
還彆說,羅坤很有廚藝天賦,他的手藝進步很快,一天,他做了幾個菜,想讓他的師傅點評點評。誰知道,吃過他的菜後,他師傅立刻就翻臉了,找茬把他趕出了廚房,讓他在外邊乾服務員。
羅坤看著學藝無望,又正好碰到了出國的機會,他就一氣之下出國了。
“所以,你確定你能行?要是不行,我幫你買張機票,你繼續回羙國種地去。”去機場把羅坤接回來,聽完他講述自己的故事,南易如此說道。
“袍哥人家,絕不拉稀擺帶。”羅坤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你先去廚房,看看廚房該怎麼搞,要添置什麼,我就添置上。這裡和國內沒什麼區彆,就是灶頭要燒煤氣,不是用三眼煤爐。”
“好的。”
羅坤答應了一聲,就順著南易所指的方向走去。
沒一會,人又回來,把要添置的東西告訴南易,南易把榮葉行的位置告訴羅坤,讓他去那兒置辦,順便買點食材回來,晚上做幾個拿手菜。
羅坤一聽,就明白南易要掂量他的水平,他就鄭重的點點頭,拿著南易給他畫的地形圖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