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章富信打了招呼,南易又去和伍再盛說了一聲,接著就趕往希思羅機場。
當南易乘坐的波音747開始在跑道上滑行的時候,江文偉又非常“湊巧”和趙詩賢在同一間餐廳吃晚餐,這次,他是單獨一個人,並沒有帶著他的女朋友梁冰。
“吃完飯去看電影,今天有《城市之光》和《笑太極》,想看哪一部?”
“《城市之光》是卓彆林的那部?”
“不是,是邵氏拍的。”
“那不要看了,aunt,我們去安樂院線看《羙國往事》。”
“西片啊,也好,那就去安樂,看完電影跟aunt回去,今天和aunt一起睡。”
“不行,我要回去,不回去太奶奶要說我的。”南若玢搖了搖頭,眼睛上抬,看向趙詩賢的身後,心裡嘀咕道:“很巧麼,昨天剛碰到,今天換了間餐廳又碰到,想打我南家印鈔機的主意,哼哼。”
“趙小姐,很巧啊,你也在這裡吃飯。”江文偉走到趙詩賢的麵前,把斯文從兜裡的最深處拿出來套在自己身上。
“是啊,很巧,這位先生,不知道你是?”趙詩賢禮貌的說道。
“你好,我是江文偉,在南國銀行的風控部工作。”江文偉把自己的右手伸到趙詩賢麵前,自我介紹道。
“喔,江先生,不好意思,我這裡有客人。”
“哦,抱歉,那我不打攪了。”江文偉捧著笑說了一聲,一轉身,他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烏雲從皮下鑽出來。
“剛才35度角看他臉上的咬肌被拉伸,現在210度角看過去,他的咬肌糾在一起,後頸的皮也舒展開,他現在的臉應該是板著的。
不是衝著aunt的美貌來的,而是衝著趙家大小姐的身份,被折了麵子立馬板臉,器量很小,這種人怎麼會在自己家的銀行上班?”
南若玢腦子很快轉了轉,然後就對趙詩賢說道:“aunt,很多男人喜歡你啊,這已經是我見的第三個了。”
“嘿嘿,當然了,也不看我是誰。”趙詩賢自傲的說了一聲,然後癟了癟嘴說道:“就是你的臭爹哋,一點都不重視人家。”
“我爹哋忙嘛。”南若玢搪塞了一句。
南若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南易的女人,她基本上都認識,每一個都對她很好,她要保證一碗水端平,很累的。
“我知道他忙,可再忙也不可能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嘛,我肯定他又找了新女人,忙著陪他的新歡呢,哼,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aunt,你這可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啊。”南若玢一臉嬉笑道:“爹哋才沒有呢,正事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找什麼女人。我才九歲,就要養活我自己了,我們南家好難的。”
“你啊,小機靈鬼,一肚子的鬼主意,你哪裡是九歲,說你是二十九歲都可以。”趙詩賢伸出手想摸摸南若玢的頭,可被她給躲過去了,“你還躲,湊過來,讓我摸一摸。”
“嘻嘻嘻,不給。”
一大一小在這裡打鬨著,離她們不遠的江文偉一直注意著這邊,時不時的射出陰險、懾人的目光,在他的眼裡,趙詩賢儼然成了一個獵物。
晚餐吃到一半,南若玢就借口去衛生間,她的保鏢格吾和阿爾塔夏馬上就跟了上去。
在衛生間的門口,南若玢駐足,轉身對格吾說道:“格吾叔叔,查一查剛才那個叫江文偉的男人,我覺得他不對勁。”
“好的,二小姐。”
……
6月16日,早上十一點。
南易坐在文華東方酒店客房的小客廳裡,茶幾上放著幾份資料,他的雙肩上環著一雙柔荑,一個小腦袋緊挨著南易的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南易手裡的資料。
“爸爸,這個江文偉不簡單啊,他應該能想到銀行肯定會查到他的頭上,你說他接著會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苗頭不對,就讓他女朋友梁冰跑路咯,跑到國外,也就一了百了,他可以把責任都推到梁冰的身上。從責任上來說,江文偉最多失職,銀行隻能開除他,並不能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要是梁冰不跑呢?”
“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她,死無對證,他自然也能保住自己的平安。如意算盤打的不錯,拿我們南家的錢,把我當凱子。”南易搖搖頭,說道:“這個江文偉要是換家銀行,還真有可能讓他逃過一劫,將來說不定還會發達,城裡又多一個富豪。”
南易手裡在看的就是江文偉和梁冰的資料,梁冰沒什麼好說的,普通人一個,除了騙貸這件事,其他的都是平平常常。
江文偉就不簡單了,小時候也算是一個富人家的少爺,隻是在他五歲的那年,他的父親生意失敗,欠了一屁股債,想不通就跳樓了。
他媽卻很堅強,背下了老公的債務,從彆墅豪宅搬到了廟街,做起皮肉生意,不但把老公欠下的債務還清,還把江文偉供到大學畢業,進入南國銀行前身工作。
或許從一個富家少爺變成一個伎女的兒子落差太大了,讓江文偉的性格變得扭曲,一心隻想著出人頭地,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