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華叔,什麼事?”
南易嘴裡正嚼著烤羊蛋,校花就拿著電話遞給他。
“南易,我有個熟人在香塂出了點事,麻煩你安排人去幫個忙。”
“多大的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我這個熟人遊水過去的,在一個工地上乾了三個月,要開工資的那天,誰知道軍裝警就去抓人了,結果工錢沒結到,現在沒錢吃飯。”
“哦,隻是要錢啊,耀華叔,對方有電話能打到麼?”
“有,留給我一個公話的號碼,不知道能不能打通。”冼耀華說道。
“那你現在打給他,如果兩個鐘頭能趕到廟街,讓他現在過來就行了,打車來,車錢我這邊會幫他付。”
“南易你在香塂?”
“是的,有點事,呆兩天就走。”
“行,我現在就打電話。”
“嗯,先這樣。”
南易掛掉電話,南若玢就遞給他兩串烤豬眼,“爸爸,試試,這個很好吃,一咬下去,眼珠子就會爆射出來,在嘴巴裡彈啊彈。”
“你是故意的吧,正常的不點,就點什麼烤羊蛋、羊腰子,還有烤豬眼,說,你還點了什麼更奇葩的東西?”南易接過烤豬眼,塞到嘴裡擼了兩顆下來,嚼了嚼說道。
“我還點了烤豬腦、烤蠶蛹,爸爸,這裡有豬尾巴,要不要點?”
“你想點就點咯,不過豬尾巴,哪裡有你這條尾巴好吃啊,湊過來,讓爸爸咬兩口,看看要不要加點辣椒。”
南易張開沾滿了調料的嘴巴,裝成嚇人的樣子往南若玢撲過去。
南若玢的小手抵住南易的下巴,嘴裡咯咯咯的笑著,父女兩個人邊鬨邊吃,不亦樂乎。兩人吃的不是很快,剛才冼耀榮又打來電話,說他的那個熟人已經往廟街這邊過來了。
等燒烤吃完,南易又點了兩份雙皮奶,等甜品送過來,一個中年人就拘謹的往他們這桌走過來。
“南易?”
“我是,你是土根叔?”南易從位子上站起來問道。
“對對對,我就是黃土根,耀華讓我過來的。”黃土根忙不迭的點頭說道。
說話的時候,眼睛還不自覺的往桌上的殘羹上麵瞟。
南易看在眼裡,注意觀察了一下黃土根的臉,滿臉的汗,兩頰潮紅,應該是跑過來的,眼窩下凹,顯出一點菜色,估計有幾頓沒吃了。
“土根叔,隔壁的及第粥味道很好,我正要點幾碗過來吃,你還沒吃飯吧,一起吧。”
“不不不,我吃過了。”黃土根咽了一下唾沫,客氣的說道。
“吃過了也再吃一點,我們吃著,你在邊上看著多難看。”南易說著,把燒烤店的夥計叫了過來,拜托他去隔壁叫六碗及第粥過來,順便再送幾瓶啤酒。
沒一會,夥計就拎著幾瓶生力啤酒過來,冰過的,溫度剛剛好。
南易也不用開瓶器,三根手指捏著瓶蓋往上一提就把瓶蓋給拉開,拿起桌上倒扣的玻璃杯子,先給黃土根倒了一杯,“先喝一杯潤潤嗓子。”
黃土根看著杯裡的淡黃色,冒著寒氣的啤酒,忍不住又咕嘟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南易,然後忙不迭捧起酒杯,咕嘟咕嘟全喝進肚子裡。
南易再次給他添上酒,這才拿了一個新杯子,也給自己倒上一杯。
“土根叔,和你一起在工地上打工的幾個人?”
“六個,我們一起過來的。”
“你們現在住哪裡?”
“深水埗那邊一棟破屋裡。”
“在老家除了種地,還乾過其他活嗎?”南易問道。
“我會點木工活,泥瓦匠也乾過,以前修過橋。”
“什麼橋?石橋?鋼筋水泥橋?還是鋼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