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紅豆看到露出水麵的鱉頭,詫異道。
“乾爹也不太清楚,隻是小時候遇到過一個職業打鱉人,他就是這麼乾的。後來,乾爹還聽過一個典故,說是水裡有鱉精,這個鱉精特彆喜歡吃洗衣服的婦女。
乾爹剛才鼓掌的聲音,就和婦女在埠頭上拿棒槌敲打衣服的聲音很像,鱉精聽到這個聲音,就以為洗衣服的婦女來了,它當然得冒頭上來看看。
你聽,它們在說:‘哇,太好了,太好了,今天的早餐不是老娘……老嫗,是一個田螺姑娘欸。’”
南易說著,把範紅豆抱了起來,作勢要往水裡扔,“哈哈哈,田螺姑娘下去喂鱉咯。”
“乾爹,放我下去,你手上的魚腥味好重哦。”
“腥味重好辦,擱點黃酒,再不行就放點紫蘇。”南易拎著範紅豆,雙手和秋千一樣蕩了起來,隻要他一鬆手,範紅豆就會沿著慣性的方向往塘裡飛去。
“乾爹,放我下去嘛,我身上穿的是新衣服,才第一次穿呢。”
“嗬嗬,那真可惜了。”
南易笑了笑,把範紅豆放到地上,褪掉自己身上的t恤和外褲,隻剩一條四角褲,往後退了幾步,一陣猛跑,左腳在塘堤邊沿一蹬,人就朝空中飛了起來。
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變成頭在下,腳在上。
雙手合十,撲通,人就鑽進了水裡。
沒一會,南易又鑽出水麵,辨彆一下方向,腳撲棱兩下,人已經到了淺水區域。
淌水而行,南易把下在水裡的五個地籠都收到塘堤上。
“哇,乾爹,這麼多蝦?”
看到地籠裡密密匝匝活蹦亂跳的蝦,範紅豆就驚呼道。
南易也有點詫異,地籠裡的蝦和雜魚多的有點過分,稍微估一估,五個地籠裡有將近十一斤蝦,加上野鯽、汪刺魚、草魚、鱖魚、黃鱔、水蛇,起碼有十七八斤的樣子。
重量看似不重,可數量非常多,地籠口子不大,太大的魚也不可能鑽進去。
南易指著蝦籠對範紅豆說道:“紅豆,你看,乾爹沒在地籠裡下餌料,都有這麼多蝦鑽進去,這說明荷塘裡的蝦密度很高。塘裡的蝦太多了,水裡的氧氣會供應不足,你沿著塘堤去轉一轉,看看有沒有死魚飄著。”
“嗯。”
範紅豆答應一聲,就沿著塘堤繞圈走。
南易拎著水桶來到塘堤邊,把裡麵的烏鱧和鯰魚都揀出來,扔回到荷塘裡。
就在十幾分鐘前,南易還尋思荷塘裡的烏鱧太多了,他準備來一次有針對性的抓捕,可現在看來,哪裡是太多了,簡直就是少得可憐。
“得去外麵抓點烏鱧回來,好好控製一下蝦的數量。”
南易心裡想著,手裡的活不停,蝦籠裡的蝦被他倒進水桶裡,雜魚和蛇扔回到荷塘,接著,把蝦籠又下回到水裡。
“乾爹,我隻看到兩條死魚,魚都不大。”繞了一圈,範紅豆回來對南易說道。
“喔,帶乾爹去看看,咱們把魚撈起來,給它們做個屍檢。”
“乾爹,你還要查明魚的死因啊?”
“對啊。”
南易應了一聲,就讓範紅豆帶著他去死魚那裡。
折騰了一番,兩條死魚都被撈到岸上。
兩條死魚,一條是青魚,一條是團頭魴,南易先把死魚的魚身表麵觀察了一遍,沒看到什麼異常的地方,首先排除了赤皮病。
“紅豆,草魚、青魚、團頭魴、鯉魚都容易得赤皮病,特征就是魚鱗脫落,有些部位可以看到紅色的血塊,這兩條明顯沒有,可以排除赤皮病的死因。
另外,魚也會得癤瘡病,魚身上會鼓起一個紅色的包,這兩條明顯都沒有,也可以排除癤瘡病的死因。
接著我們就應該觀察一下它們的魚鰓。”南易說著,掰開團頭魴的魚鰓,“看看,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範紅豆湊到南易跟前,往他手裡瞅了瞅,“乾爹,這條魚的魚鰓應該在它死之前就已經開始腐爛了。”
“你說的對,這是爛鰓病,也是魚很容易得的病。”南易說著,又掰開了青魚的魚鰓,“這一條的魚鰓還沒腐爛,隻是泛白……”
南易把魚湊到鼻子邊聞了聞,“還沒有腐臭味,這條魚死了沒多久。表麵上,我們看不出它的死因,那我們就要打開它的腹腔觀察一下。”
讓校花拿刀把青魚的腹腔打開,南易把青魚的內臟都拉出來,觀察了一會,就指著魚腸說道:“看到沒有,這一塊是黃色的,發炎了,這條魚的死因應該是腸炎病。
好了,兩條魚的死因都已經查明,團頭魴的死亡時間在二十四小時到七十二個小時之間,青魚的死亡時間在六個小時之內。
乾爹推測這兩起案子是同一個凶手所為,可以並案調查,範隊長,二十四小時,我隻給你二十四小時,你一定要把凶手捉拿歸案。”
南易拍了拍範紅豆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全塘的父老鄉親都在看著你呢,千萬不要讓它們失望。”
“是,南局長,保證完成任務。”範紅豆挺了挺胸說道:“我馬上就去把獸醫叫回來問話。”
“獸醫估計不靈,得去找你葛奶奶,讓她派個專攻水產養殖的職工過來看看,腸炎病不是大問題,爛鰓病有點麻煩,得往荷塘裡撒點藥水,給塘水消消毒。
這事下午再說,咱們先回家梳洗一下,準備去開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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