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撥開雲霧(1 / 2)

“我嫁人不看身份,隻要對方對我好就行。”

“好”這個字忒玄學,也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

一個老板要對員工說“好好做事,明年給你娶個新嫂子”,員工又怎麼知道得好到什麼程度,才能順利擁有一個新嫂子?

最保險的做法就是往死裡乾,暴斃了算。

孟婆有個妹妹叫孟薑女,挺漂亮的,都莫擔心,下去後依然有機會有新嫂子。

“挺好的。”南易點點頭,問道:“上次火車上的那個小田和這案子有關係嗎?不方便就不用說了。”

羅淺淺說道:“沒什麼不方便,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小田真名田靜,是一個外號叫天咫的姘頭,天咫是鬼子的手下之一,負責什麼暫時還不清楚。

這個天咫很謹慎,沒有告訴田靜太多關於他自己的事,不過田靜還給我們交代了一個人名,也是個外號,叫石函鵝。”

“哪個zhǐ?”

“左邊尺,右上邊一個隻,一隻兩隻的隻。”

“哦,天咫,就是天道的意思。後麵那個名字,每個字你都給我拚一下。”

“石頭的石,密函的函,鵝就是雞鴨鵝的那個鵝。”

南易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們還有掌握其他人的外號嗎?”

“沒有了,隻有這兩個,另外的就是鬼子。”

“讓我想想。”南易絞儘腦汁苦思冥想了一會,才說道:“晚唐有個人叫段成式,他寫了一本涉獵很廣的書籍叫《酉陽雜俎》,這本書有一卷的名字叫‘屍穸’,講的就是神神鬼鬼和盜墓的故事。

其實就有這麼一個故事:在魯省唐代叫貝丘的地方,有一座齊景公墓,有一夥人進入其中,順著墓道下到十來米的位置,就發現了一個石函,把石函打開,裡麵竟然是一隻活生生的鵝。

這隻鵝被放了出來,就撲扇著翅膀往墓的深處而去,這夥人就跟著鵝進入了地宮,又往下走了三四米,忽然,有一股青煙冒了出來,恰好空中有鳥飛過,被青煙一熏,頓時從空中墜落而下。

顯然,飛鳥是中了劇毒,看到這個情況,這夥人就不敢再往裡走。

彆問我為什麼墓道裡會有飛鳥,書裡就是這麼寫的,而且,這也不是重點,石函、鵝,想到什麼?”

“你是想說,石函鵝的外號典故來自這個故事?”羅淺淺說道。

“不僅是石函鵝,天咫也是。”南易點點頭,說道:“或許你會覺得是巧合,但是,如果我告訴你,我之所以知道有《酉陽雜俎》這本書,是因為婁蕭遠呢?”

“是他告訴你有這本書的?”

“是的,我和他第二次見麵,他給我說了一個李績要殺死自己親孫子徐繼業的故事,後來我問他這個故事出自哪裡,他就把《酉陽雜俎》告訴了我,我後來把這本書找了出來,通篇看了一遍。”

“爺爺姓李,孫子姓徐?”羅淺淺詫異的問道。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不應該呀,前些年《關公戰秦瓊》的相聲在廣播裡經常播,順帶著唐史也說了不少,就算沒怎麼讀過書的人也知道李績就是徐世績啊。”

“我說姓南的,說事就說事,彆趁機譏諷我。”羅淺淺慍怒道。

“沒這個意思,這個確實很多人知道。算了,不提這個,你隻要知道天咫、石函鵝在《酉陽雜俎》裡都有典故就行了,如果我這個猜測成真,那李堂名的外號不是小鬼子的鬼子,而是鬼之子。

除了這三個外號,你們可以再留意一下瓶中嬰、琵琶蠍、飛頭者、玉斧還有羽衣女這幾個外號,這些在《酉陽雜俎》裡都有典故,而且多和盜墓扯得上關係。

對了,如果真有羽衣女這個外號在用,那不一定就隻是一個女人,有可能是兩個人,一男一女。”

“為什麼這麼說?”

“《酉陽雜俎》裡有《董永》這一節,屬於董永比較早的傳說,織女奉玉帝之命替董永織布還債,男耕女織,時間久了自然日久生情,可織女是奉命行事,等還完債就得回天上去複命。

他們兩個自然就有分開的那一天……

算了,細節我就不多說了,其實和牛郎織女的故事差不多,你隻需要明白兩點:一,織女又叫羽衣女,二,牛郎織女的典故比《酉陽雜俎》出現的晚。

《聊齋誌異》知道吧?”

羅淺淺:“知道,蒲鬆齡寫的。”

“《聊齋誌異》裡的很多故事在《酉陽雜俎》裡麵也有原型,其實明清時代的很多鬼怪傳說在《酉陽雜俎》裡也有原型,說《酉陽雜俎》是鬼怪、盜墓故事的原材庫都不為過。

以我對婁蕭遠不多的了解,他的古文和曆史造詣應該很深,說起來,他應該算是一個文人。

文人大多有愛賣弄的毛病,他們賣弄又不會很直白,會非常隱晦。

彆看我前麵提的那幾個外號聽起來很直白,沒什麼神奇之處,可它們卻是很多大氣磅礴的稱號本源。

打個比方,我跟你聊朱元璋,但是我不直接說他的名字,而是說朱五四的兒子。

我說朱五四的兒子,你未必能反應過來我其實在說朱元璋,這樣,我就隱晦的在你這裡賣弄了一下,在見識上碾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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