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早安,孟買(1 / 2)

印度的語言多達1652種,單官方語言就有22種之多,就算是第一官方語言印地語,也不過隻有不到四成的印度人使用,而且還存在著口音問題。

相類比,印度的口音就猶如國內的南方方言,而且還是特彆難懂的那幾種, 想要學會比學一門外語也簡單不到哪裡去。

所以就算學會了印地語,也基本白瞎,隻能在一個小範圍內有用,稍微走遠一點,還是老老實實說“hello”吧。

印地語,南易學了一點, 不過隻是一些很簡單的日常用語, 以及一些比較關鍵的詞彙,他可以聽不懂彆人在說什麼, 但不能聽不明白彆人說的是好話還是壞話,不能把“一個不留”聽成“請他吃席”。

這次來孟買,南易帶著很大的善意。

是的,非常大的善意,他要燃燒自己,照亮彆人。

坐在車裡,南易翻著手裡的《新印度時報》,半猜半讀的看過標題,然後又看了一下插圖,他就把報紙放在一邊,拿起另一份《印度時報》看了起來。

《印度時報》是英文報紙,他起來一點障礙都沒有。

“法拉奎,開始吧。”

南易眼睛看著報紙,嘴裡卻說道。

在南易的邊上, 坐著的並不是萩原小百合, 而是光榮孔雀的總裁法拉奎。

“好的,boss。”法拉奎搖了搖頭, 翻開手裡的文件夾,“昌達·科赫哈,1962年出生,籍貫拉賈斯坦邦,父親是當地一所工科大學的教授,就是因為父親的關係,她很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科赫哈13歲時,父親去世,家裡的生活變得拮據起來,即使如此,她母親也沒讓她輟學,隻是帶著全家搬到孟買求生。

1984年,科赫哈在宰辛德學院取得經濟學學士學位後,以培訓生的身份進入工業信貸投資銀行工作;

參加工作的同時,她還在賈納拉·巴傑吉管理研究學院學習,經過調查,她在研究學院學習期間非常專注,課餘時間都會泡在圖書館。”

“評分?”南易說道。

法拉奎說道:“情策委4.721,南辦4.729。”

“不錯的評價, 法拉奎,南城的高檔公寓大概多少錢一呎?”

“1200-3000盧比一呎。”

南易心裡換算了一下,最貴的差不多32,100盧比,2310美金/平方。

價格貴的有點離譜,這麼說吧,1987年印度的國民人均收入332美金,比華囯多那麼十幾美金,當然,這數據對個體而言沒什麼意義。

接地氣點說,在孟買,一個月收入1000盧比的打工者,在大街上走路,彆說鼻孔朝天,就算下巴朝天,也沒人敢說他嘚瑟,這種是名副其實的金領階層。

要是月收入500盧比,那父母去鄰居家串門的時候,就可以故意謙虛的說:“哎呀,我兒子不行,一個月才賺500盧比,肯定比不上你兒子。”

要是月收入200盧比,那恭喜,這是日子過得最舒心的收入水平,吃喝不愁,偶爾還可以下個館子,車啊房啊,就不用瞎惦記了。

類比起來,就和國內單身漢拿100塊左右一個月,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差不多。

要是月收入50盧比,那更得恭喜,這點錢在孟買的貧民窟可以當富豪,到點就可以吃飯,不用發愁什麼時候會斷炊。

孟買現在的主流人群收入在100-150盧比之間,而普通房子差不多140盧比,10美金/平方,十年不吃不喝就可以買一百多平的大套,房價非常之合理。

“物色一套1200呎左右的買下來,挑好的買,公寓一般有幾個衛生間?”

“1200呎的公寓,一般有三個衛生間,兩個主人用、一個設計給傭人用,boss,要不要讓科赫哈自己去選房子?”

法拉奎當然能明白南易買房子的用途,要是他這點水平都沒有,也不可能坐上榮耀孔雀總裁的位子。

“不,分析一下科赫哈和她母親的喜好,我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好的,boss。”法拉奎搖頭道。

“法拉奎,再幫我物色一個女伴,要長得漂亮,有需要的時候,我要帶著她出席酒會,需要懂社交禮儀,成年人,三十歲以下。”

“boss,僅僅是女伴?”

“對,僅僅是女伴,不需要她發揮女人的作用,暫時我還沒有興趣在這裡找個女人,啊,嘴巴一定要緊。”

“這種女人不難找,很快就能找到。”

“嗯。”

感覺到車速降了下來,南易就把手裡的報紙合攏,轉頭看向窗外。

車窗外,一群牛正悠閒的橫穿馬路,有婆羅門牛、黃牛、水牛,也有背上有個肉瘤的瘤牛,南易居然瞅見有一頭是白色的。

白色的瘤牛可不簡單了,在印度教的典籍裡,濕婆的坐騎就是白牛,一些古代遺留下來的壁畫上,往往會有白色的瘤牛存在,久而久之,白瘤牛就被奉為神牛。

近朱者赤,不是白色的瘤牛也跟著沾光,享有一定的特權;瘤牛得道,水黃升天,在一些教徒的眼裡,隻要是牛就是尊貴的。

正因為牛的身份尊貴,達利特就沒有資格去觸碰它們,低種姓怕被高種姓針對,也是對牛敬而遠之,更彆提養牛用來耕田、駝物。

隻有各邦的土王才有資格,也有勇氣豢養大量的牛用來耕田,畢竟土王們有大片的私人土地,在自己的土地上乾點什麼,根本沒人敢去管。

敢豢養牛的人少,牛隻能靠自己,一開始在鄉下混,鄉下的草多嘛,隨便吃,日子過得不要太悠哉,使勁吃,使勁生,牛的族群沒幾年就瞬間龐大起來。

草還是那些草,牛的數量翻了好幾倍,漸漸的,草就不夠吃了,牛群開始禍害莊稼。

糟蹋莊稼,農民們可就不會管它們是不是神牛了,該趕就趕,該抽就抽,牛群在鄉下的日子一下子變得水深火熱。

牛群一看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不靈了,那乾脆直接中心開花。

於是,牛群開了八十幾年的討論會,終於製定出了“流浪神牛”計劃,跟著貧民向城市遷徙,新德裡、孟買都是它們的目的地。

這就是為什麼孟買的街頭會有很多牛招搖過市的原因,都是可憐牛,要是在老家呆得下去,誰會來城裡當流浪牛啊。

“法拉奎,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流浪牛?”

法拉奎一聽南易的問話,立刻獻寶般的說道:“boss,在前麵有一片牧草地,我給boss養了十幾匹馬瓦裡馬,這些牛是去那邊吃牧草的。”

南易一聽,雖然心生不滿,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你有心了。”

汽車繼續往前行駛,沒多久就到了一圈柵欄的邊上。

在柵欄的裡麵,就是孔雀山莊的範圍。

透過柵欄往裡看去,南易差點忍不住甩法拉奎一個巴掌。

隻見在柵欄的那頭,山莊主乾道連接山莊大門的地方,密密匝匝的站著兩百七八十人,站在前麵的是韓振赫,還有一個印度人,狄瓦曼,孔雀山莊的管家,南易看過他的照片。

南易知道山莊裡有兩百多個工作人員,可沒想過法拉奎會搞什麼迎接儀式。

“真是他媽扯淡。”南易吐槽了一句,轉頭冷著臉對法拉奎說道:“下車,除了傭人,其他人讓他們回自己的崗位。”

“是是是。”

法拉奎一看南易不滿,趕緊下車,連滾帶爬的就往人群過去,靠近人群,喊叫了幾聲,人群就開始騷動散開,最後隻留下五六十人還留在原地。

“過去吧。”

南易看著人群散開,就對校花說了一句。

南易甫一下車,狄瓦曼就帶著人迎了上來,走到近前,俯下身,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南易的腳背,“先生,歡迎回家。”

“謝謝,狄瓦曼。”

“先生。”

達利特女兵的隊長普蘭從狄瓦曼身後走了出來。

“普蘭,你辛苦了。”

南易說著,向普蘭伸出左手。

普蘭看著南易伸出的手,臉頰抽動了幾下,好一會才伸出左手,試探性的往前遞出,然後馬上往回收。

南易不等她收回,就一把握住,右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一切儘在不言中。

普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頭看看南易的臉,眼眸變得濕潤。

印度人左手的用途可以說是世人皆知,在印度的社會構成中,達利特是不可接觸者,是低賤之人,達利特女人更是低賤中的低賤。

奸淫擄掠殺,猶如達摩利斯之劍,始終懸掛在她們的頭頂。

普蘭原來生活在一個村莊裡,有一天,她撿牛糞回家的途中被五六個男人拖進了樹林裡,被慘無人道的蹂躪幾個小時之後,又被關押豢養起來,之後,就是半個多月的暗無天日。

她是幸運的,通常達利特女人被奸汙之後,多半會被當場殺死。

就是因為幸運,她才能遇到魯班木業的伐木隊,才會被救下來,才會有機會手刃仇人,才會有機會叫普蘭。

普蘭原名不叫普蘭,這個名字是因為普蘭聽了普蘭·黛維的事跡,視她為偶像,這才給自己改的名字。

“ali izz well[all is well]。”

南易再次拍了拍普蘭的手,輕輕的把手抽回,轉頭對狄瓦曼說道:“讓大家都先回去,你陪我到處看看。”

“是,先生。”

狄瓦曼讓傭人們退下後就回到南易的身邊,帶著南易和萩原小百合兩人在山莊裡巡視起來。

山莊裡也有牛的存在,不多,南易隻看到五六隻,相比較外麵的牛,山莊裡的牛長相更周正一點,看樣子是有意的挑選過。

走到近前,南易還看到一隻長相很奇葩的牛,渾身披著棕黃色的毛,蹄子分成兩辦,和普通的牛略有區彆,看形狀更像是大象的蹄子。

不看頭部,這應該是一隻普通的黃牛,而且是一隻營養不良的黃牛,因為它的身上有很多褶子。

可要往頭部看去,就能發現這頭牛沒有牛角,耳朵還特彆大,形狀雷同波爾山羊的耳朵,可這長度……

南易走到近前,摸了摸彷如拉布拉多的牛頭,看牛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南易才捧起牛的一隻耳朵,拉直,估計了一下長度。

“起碼有八十公分。”

南易嘀咕了一下,往牛的背上看去,在牛的脖子往後一點,有一塊鼓起的瘤子,按照這個特征來看,應該是婆羅門牛。

可是,狗臉、羊耳、牛身、象蹄,脖子下麵還垂著一層疊著一層的褶皺,這是沙皮狗和拉布拉多繁殖的後代,再和羊通奸生出的孫子,血脈遺傳,上梁不正下梁歪,孫子又不安分的和牛好上生出來的曾孫?

“卡哇伊,永尾君,你認識是什麼牛嗎?”在南易邊上的萩原小百合看見牛的長相就驚呼道。

“我也不知道。”南易回了一聲,轉頭問狄瓦曼:“狄瓦曼,你知道嗎?”

“先生,這是婆羅門牛,隻是長得比較奇特。”狄瓦曼回答道:“就是因為它長得奇特,所以才養在山莊裡。”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哪個實驗室繁殖出來的。”

狄瓦曼的語氣不疾不徐,仿佛習以平常,這讓南易明白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彆過幾隻牛,萩原小百合抱著南易的手臂,跟著狄瓦曼繼續往前走,越靠近山莊的建築,樹木的數量就增多,樹與樹之間的間隔不遠不近,錯落有致。

山莊的範圍原來是稀疏的樹林地帶,修建的時候故意砍了不少,留下的樹經過精密的計算,按照一定的角度進行排列,使得適合狙擊主建築的方位,全落在主建築房頂和孔雀山上狙擊陣地的偵查與打擊範圍之內。

印度是一個允許持槍的國家,雖然貌似手續非常繁瑣,審查非常嚴格,可有的是桌麵上和桌麵下兩種不同的變通方法。

北方邦靠近喜馬拉雅,旁遮普邦這些年不太平,恐怖襲擊時有發生,這兩個邦想申請持槍許可非常容易,先拿到邦持槍許可證,再去申請全國通用的許可證就非常容易。

這是桌麵上的辦法,稍微麻煩點,需要拐個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