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不用過多的放在具體事物上,南易把自己的關注點放在了樸雅卡的身上,和夏爾瑪家族建立良好關係,是加速南氏印度戰略實施的捷徑。
十月,排燈節臨近,這個節日可以說是印度的新年。
令人窒息的盛暑開始消退,一年中最宜人的季節即將來臨,按照印度的習俗,南易更換了山莊傭人們的工資賬本,把電子賬本從一張舊軟盤倒入另一張新軟盤。
舊軟盤在傭人眾目睽睽之下,扔到牛糞餅火盆裡燒掉,對傭人們來說,這就算是辭舊迎新,舊年的過失被燃燒殆儘,新年新氣象,一切美好又可以重頭來過。
南易輕輕的推動印度和國際先進經驗進行接軌,提前準備好了紅包,等著“新年”的那一天好發給傭人們。
沒什麼好忙,每天都可以早早下班回到孔雀山莊的樸雅卡忽然發現南易這個羅睺[印度神話中的惡魔]性格大變,居然對她開始有好臉色。
就現在,羅睺居然邀請她在孔雀湖邊喝功夫奶茶。
南易曾經見識過印度的飛奶,就是牛奶放到鍋裡煮之前,會往天上扔幾次,他覺得挺有意思,在原有的基礎上,他進行了改良。
隻見南易把裝著牛奶的塑料袋扔到空中,嘴裡發出“嗚…甴曱甴曱”的怪叫,接住從空中掉落的塑料袋,複又扔到空中,嘴裡又發出“哇…啊打啊打”的叫聲。
第一段,樸雅卡聽不懂;第二段,她聽懂了,是brucelee電影裡的配音。
再次接住牛奶,南易沒有再往空中扔,拿剪刀剪開塑料袋的一角,把牛奶倒進了桌上的酒精鍋裡,一邊烹煮,一邊拿著勺子攪拌,等牛奶溫度提升,依次加入杏仁、腰果、核桃仁、甘草,然後又加了一點蜂蜜。
“茶樹原生於華囯,但是飲茶的曆史卻不太好認定誰更早一點,你們印度的飲茶曆史也非常悠久;飲茶的方式在華囯經過多次變革,在印度倒是沒太大的變化,依然走的是茶湯煮茶的路子,做為營養補充的目的性更強一點。
你應該不缺營養,那我們就忽略掉營養的訴求,不加繁雜的香料,甜度也隻保持適中。”
南易說著,把已經煮好的茶倒進兩個杯子裡,把其中的一杯放到樸雅卡的邊上,然後端起另一杯湊在鼻下聞了聞。
“奶香味融合了乾果的香味,對我來說,香味過於複雜,不夠純粹,你們女人應該會喜歡這種香味。”
說完,南易把杯子湊到嘴邊呡了一口。
樸雅卡學著南易的樣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股濃烈的奶香味和乾果香味就衝擊著她的味蕾,迥異於以往她熟悉的口味。
“味道還不錯。”放下杯子,樸雅卡淡淡的說道:“茶也喝了,想乾什麼你就說吧。”
“沒什麼,就是想平等的和你來一次對話。按照你們印度的種姓價值觀來說,我這個膚色客氣點會被歸入刹帝利,不客氣就會被掃入吠舍。
我入鄉隨俗,尊重你們印度的普世觀,不管是刹帝利還是吠舍,都可以高高在上苛刻對待自願墮入賤民的你。
所以,我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出於對你的尊重,包括香甜肥美的**兜,其實都超出了我做人的準則,我很辛苦,可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你,我豁出去了。”
樸雅卡譏諷的笑了笑,說道:“在心理學
上有一種說法,說是一個人如果和你說話的時候,頻繁的眨眼睛,通常說明這個人感覺不舒服或者緊張,又或者就是在撒謊,但是……”
“你說的不夠全麵。”南易打斷樸雅卡的話,“不一定是眨眼睛,可能會是撫摸鼻子、撫摸下巴,撓頭等小動作,為了掩飾內心的不安,會下意識的做此類的動作。
這些都是沒注意到自己有這個毛病的人才會有的下意識舉動,如果有所注意,這些小動作很容易就可以改掉,除非謊話說的太多,已經多到半夜被噩夢驚醒的程度。
除了小動作,還有表情、語速、音調、應激反應都可以判斷一個人是否在說謊,如果你是以我臉上時刻保持微笑判斷我在說謊,那我隻能說,你錯了,我保持微笑,隻是因為保持微笑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華囯有句話叫伸手不打笑麵人,臉上時刻掛著笑容的人,可以少挨幾個‘嘴巴子’。”
說到嘴巴子,南易故意切換成了中文。
樸雅卡已經不需要南易翻譯,她猜“嘴巴子”肯定不是什麼好詞,而且很可能和“**兜”就是一個意思。
“所以,你已經無恥到說話真假難辨?”
南易聳了聳肩,端起杯子又呷了一口茶,“我的博士生導師不群·嶽教授曾經說過,在好人眼裡,天下無不是好人,在壞人眼裡,天下無不是壞人。樸雅卡,我知道我在你眼裡肯定是大壞人,沒關係的,你在我眼裡一直是個好人。”
樸雅卡氣急的說道:“哈,有文化的惡棍真是太可怕了,黑的也可以說成白的。”
南易頷了頷首,“謝謝讚賞。”
“你……哼。”
樸雅卡甩了甩紗麗的袖子,氣嘟嘟的拿起杯子用手指摩挲著。
“這幾天你回家一趟,看看你父母,順便幫我把這個帶給他們。”南易拿起桌上的一張拜帖遞給樸雅卡。
樸雅卡接過拜帖看了看,詫異的問道:“你要見我爸媽?”
“不應該見見嗎?你是以女傭的身份來到孔雀山莊,你接下去的路該怎麼走,我需要和你父母商量一下。”
“哦,我會帶給我爸爸。”樸雅卡點點頭。
“嗯。”
……
次日。
普蘭從瓦拉納西一回來,就和南易去了房頂。
“boss,情況基本摸清楚了,當年,迪帕克的爺爺老提維迪喜歡迪帕克的父親哈萬,不喜歡傑奇,所以從小就把他送到曼徹斯特的辛格家。”
“為什麼不喜歡小兒子?”
“傑奇是老提維迪第二個夫人所生,據說當年傑奇不到七個半月就出生,日子太短,老提維迪懷疑傑奇並非自己的親生兒子。”
“喔。”南易頷首問道:“哈萬和傑奇當年的關係怎麼樣?”
“不是太好,哈萬經常欺負傑奇,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哈萬十五年前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傑奇的母親是不是已經不在了?”南易追問道。
“調查到的結果是難產而死,不過有很多疑點,很有可能是被老提維迪暗中處死。”
“關於傑奇母親的死因很重要,一定要調查清楚。”
“boss,難度很大,已經很難查到當年的知情人,我們知道的消息還是從當年提維迪家族的一個老傭人嘴裡問到的,她並非知情人,隻是猜測,現在能確定的知情人隻有一個。”
“管家阿米特·沙對吧?”
“是的。”
南易眼睛迷離的看著遠處,腦子裡快速的思索。
良久,他才說道:“你回瓦拉納西靜待,我先讓人去曼徹斯特查一查,我有預感傑奇和法緹婭的關係不簡單。”
“明白。”
普蘭悄悄的回來,又悄悄的離開。
情策委的情報小組雖然已經發展了好些年,可它的能量並不沒有多神奇,不是南易想要什麼情報,情報小組立馬就可以把情報放到他的案頭上。
事實上,情報小組的發展一直沿著南氏的產業布局而蔓延,南易的產業到哪裡,情報小組就發展到哪裡;而且,一直都是小心翼翼,隻局限在商業情報領域發展,沒有越雷池一步。
想去曼徹斯特調查當地的地頭蛇,又是幾十年前的事情,讓情報小組派人去查簡直就是白瞎。
幸好,這個世界存在情報掮客這種職業,隻要願意付錢,就可以從他們那裡買情報,就算是他們沒掌握的情報,也可以下單向他們購買,隻要價錢合適,他們自然會想辦法找能搞到情報的人去搜集。
南易的人找到一個情報掮客下單後,情報掮客就把單子下給了一個叫做“羽毛”的組織。
這個世界有個國家被稱呼為“攪屎棍”,它不但在歐洲攪,在中東也是攪了個天翻地覆;攪屎也是一份工作,既然是是工作,自然要有人衝在第一線。
衝在第一線的人都是從一支蠻有名的特種部隊裡調集的,姑且稱呼他們sas。
一代又一代的sas隊員在中東乾儘各種臟活,有時候為國家乾,有時候順便給自己牟點私利或者給石油財團打幾天短工,不管是給誰乾,免不了殺人放火,事情要是做的不夠乾淨,自然免不了遭到報複。
在幾起不幸的事情發生之後,退役的sas隊員人人自危,他們走到一起,開了幾個會,就決定建立一個叫“羽毛”的組織。
退役隊員中要是槍還沒扛夠,就在羽毛裡接著扛,其他隊員可以解決他們的基本薪水,想要日子過得更好,就發揚乾私活的傳統,有選擇的接點私活增加收入。
正好,南易發出去這種屬於私人恩怨型、不需要流血、專業對口的任務就是他們最喜歡的。
sas隊員退役前和秘密部門合作多了,何況有些隊員退役後還是留在敏感部門,都不需要辛辛苦苦去實地調查,幾個電話一打,一份份資料收回來一彙總,連接線、刪除線一畫,兩天時間,一份可以換錢的情報就弄好了。
三天後,南易就接到了倫敦打過來的電話,對麵就說了三個單詞,翻譯過來就倆字——父女。
“有意思,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名義上的侄子,應該是名義上吧?如果不是,那傑奇的心理真有點太扭曲了。
傑奇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迪帕克,那當年他母親的死因肯定不會是難產而死,而且兒時應該被哈萬欺負到根子上了,哈萬失蹤,應該已經被乾掉,總不會是被關押折磨了十五年吧?”
南易覺得傑奇的誌向很遠大,不然乾嘛要在背後謀劃吞掉濕婆神集團,誌向遠大的人,心性肯定很強大,哈萬被關押十五年也未必不可能。
南易嘀咕著,把電話打給普蘭。
“傑奇和法緹婭是父女關係。”
“boss,這……傑奇這個人太可怕了,他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已經很明顯了,無非就是為了謀奪提維迪家族的資產,隻是他沒有把迪帕克乾淨利落的乾掉,這一點非常可疑。
普蘭,查一查提維迪家族的曆史,看看他們家族有沒有什麼寶藏的傳說,另外……”南易想了一下說道:“調查一下迪帕克母親的家族,也許這個家族有了不得的人,這才迫使傑奇不敢輕舉妄動。”
“明白。”
“我把你的女兵從馬達加斯加調兩隊給你,自己一切小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