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陰人行陰事(2 / 2)

黃三兒剛唱完最後一句,離南易他們不遠的一桌,就有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叫道。

大漢看著應該有一米八五左右,體重至少兩百二。

“妹子唱的這麼好聽,給個麵兒,過來喝一杯。”大漢見南易幾人的目光都看過去,又開口對黃三兒說道。

“這不是薑仔兒麼,姑奶奶差你一杯酒,哪涼快哪呆著去。”黃三兒不屑的說道。

薑仔兒,京城老炮裡很有一號的人物,炮樓、炮局的常客,在背後人家都管他叫薑仔兒,當著麵管他叫薑哥,敢和黃三兒一樣,直接這麼不給麵的人不多。

南易一聽黃三兒的話,眉頭立刻緊蹙。

在內地,南易一直不喜歡往娛樂場所鑽,一是不喜歡、愛惜羽毛,二就是怕麻煩,打一架再講和沒意思,真要來點狠的又不合適,所以,他乾脆離得遠遠的,要去也隻去老板比較罩得住的地方,沒太多汙七八糟的破事。

薑仔兒看著黃三兒的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臭圈子還挺橫,你是不給我薑某人麵子?”

“我……”

“黃三兒,坐下。”

南易冷著臉衝黃三兒說了一句,又轉頭笑眯眯的對薑仔兒說道:“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太好,失禮了,失禮了,你們的單算我的,就當是給諸位賠禮道歉,還請諸位多擔待。”

薑仔兒一聽南易的賠罪話後,不屑的說道:“當我薑某人付不起錢,我需要你給我買單,沒說的,讓臭圈子過來把我們桌上的酒都給喝了,這事就算了了,不然,嘿嘿,今天你們彆想走出這裡。”

“哦?”南易依然笑眯眯的說道:“這麼說,今天這事不能善了?”

“哪個褲襠沒關住跑出來你這麼個玩意,你給我閉嘴,讓那個臭圈子趕緊過來,今天我不好好治治她,就當爺這幾年白混了。”

“嗬嗬嗬。”南易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薑哥說話就是威風,得,今天我們是碰到硬茬了,我們認栽,不喝酒行嗎?我們願意適當出點錢給您賠禮道歉,您看,五百怎麼樣?”

“給錢行啊,給五百,你當爺要飯啊。”薑仔兒臉上一陣陰笑,獅子大開口道:“要給就給五萬,不然,我今天就卸你一條胳膊,我讓你他媽話多。”

“五萬好啊,這就算是數額巨大;卸胳膊就更妙了,人身威脅也有了。”南易心裡默默思量,臉上掛上一點驚懼的表情,嘴裡哆哆嗦嗦說道:“薑哥,五萬是不是多了點,能…能不能少一點?”

“少一點,你問問我的兄弟們答不答應。”薑仔兒指了指和他坐在一桌的幾個人,“你丫的趕緊掏錢,再多說一句,我先打掉你滿嘴牙,你挨了打,還是他媽得掏錢。”

查架之前一般都會先嘴上你來我往的過過癮,看熱鬨經驗豐富的吃瓜群眾在真打起來之前都會呆著看戲。

此時卡拉ok廳裡的其他客人都把頭朝著南易他們兩桌,津津有味的看著,特彆是聽到“五萬”這個數字,他們看戲的興趣就更濃了,沒一個打算走人。

不走好啊,全留下當目擊證人。

“好好好,五萬就五萬,我……我掏錢。”

南易嘴裡打磕絆,手也哆嗦的愈加厲害,顫顫巍巍的把手伸進兜裡,掏了好一會,才從裡麵掏出一遝錢,手還沒抓穩,錢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嘩啦,掏錢的時候,南易已經把折的整整齊齊的錢給打散,這一掉到地上,錢就四散開來。

都是五十的,有三十幾張的樣子。

三十七張,南易出門前在身上放了兩千塊錢,去了一趟街道居委會,找黃大媽結算電費用了三張。

老洋房那一片都是一戶一表,前兩年拆漏的時候,南易把電表從屋內改裝到了外頭的牆上,這樣抄表員不需要進屋就能把電表給抄了。

南易曾經和抄表員打過招呼,家裡要是沒人,就讓他找黃大媽去收電費。

在眾人驚詫和亮閃閃的目光中,南易俯下身把錢給摞了起來,然後起身把錢放在桌上,戰戰兢兢、瑟瑟發抖,但又聲音高昂地對孫長征幾人說道:“趕緊的,大家湊湊,都不想看我的胳膊被卸吧?”

黃三兒幾個人從來沒見過南易和彆人查架,可他們清楚南易絕對不是怕事的人,薑仔兒在京城名號再響也不可能鎮住南易,稍微一想,幾人都能想到南易準備給薑仔兒下套兒,而且是要命的大套。

最機靈的孫長征也戰戰兢兢地回道:“誰出門在身上揣好幾萬啊,沒……沒那麼多,我身上隻有一千多一點點。”

“少…少廢話,有多少就拿多少,錢…錢不夠就拿電話湊數。”

說五萬就得有五萬,隻能多不能少。

孫長征、羅仝、黃三兒三人把身上所有錢都掏出來,摞在一起數數差不多有六千來塊,然後又從夾包裡掏出大哥大放在桌上。

見到三個大哥大上桌,看熱鬨的吃瓜群眾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感歎:“這幾位都是有錢的主。”

薑仔兒同樣看到桌上的大哥大,他心裡暗暗一樂,“今天這是逮著大魚了。”

要說對法律最熟悉的人,除了法律相關的從業者,那就得說那些經常往號子裡鑽的主,但是他們這種人隻會對自己“業務領域”裡的法律條文比較清晰。

就說老炮,對存在多樣性的打架鬥毆,不同的性質會匹配什麼樣的處罰,他們可以說是門清。

怎麼可能會不清楚,許多條文他們自己都有過豐富的實踐經驗,甚至,在被問口供的時候,他們還會非常老道的避重就輕,把自己的處罰往低的那條去套,對重的儘可能回避。

薑仔兒對打架鬥毆該怎麼處罰就是一清二楚,可對敲詐勒索比較陌生,他壓根就沒有這種經驗。

以往吃人家一點好處,人家要不樂意給,要麼喊上人雙方乾一架,要麼找個有麵兒的和事佬出來說和,還沒誰會在乾架之前就往炮兒局捅的。

一乾架,事情性質就變了,適用的就是打架鬥毆的法律條文。

南易把桌上的錢快速的點了一遍,順便把各種麵額的張數都記在肚子裡,等點好錢,他就把大哥大和錢攏在一塊,用雙手托著來到薑仔兒的桌前。

“薑…薑哥,身上沒帶那麼多錢,我用電話頂賬行不行?”

薑仔兒蔑視的看了南易一眼,“兜裡沒倆錢就不要在外麵招搖,瞧把你能耐的,還要爺給你麵子,慫包一個還有麵子,把東西放下吧,瞧著你這張臉我就來氣,趕緊滾,不要讓爺再看到你。”

“是是是,我滾,我馬上滾,可,可……”

“可個蛋,有屁快放。”

南易吞吞吐吐的,讓急於欣賞戰利品的薑仔兒的臉上露出不豫之色。

“薑哥,我們那一桌還沒結賬呢,錢都在這了,能不能……”南易咬了咬牙,把話說出口,可到了最後還是沒有膽子把話給說囫圇。

“滾滾滾,爺今兒高興,你們的單我替你們給買了,哈哈哈,你這個慫包還說要幫我買單,最後還是爺給你買了,學著點,不要光知道賣嘴,來點真章兒。”

“謝謝薑哥,謝謝薑哥。”

南易嘴裡說著謝,在吃瓜群眾的鄙夷中叫上黃三兒幾人離開了糧站卡拉ok。

在外麵的路燈下駐足後,南易就對校花說道:“打給金律師,讓他去派出所門口等著;六子,打電話報警,說我們被敲詐勒索,現金6025塊4毛,移動電話三部。”

“是。”

“好的,南爺。”

孫長征應了一聲,喜滋滋的衝著一家還開門的店鋪跑過去,他已經看到店鋪門口掛著的公話牌子。

“嘴巴這麼臭,沒事找事,今天我要不在,你免不了要乾一架,打贏了賠錢蹲籬笆,打輸了缺胳膊斷腿,上醫院看好了,還得去炮樓關幾天,打架有癮啊?

剛改了沒半年,又得天天找事是不是?

你喜歡打架是吧,我把你送國外去打黑拳去,不死一個不能下台的那種,就你的破身手,不出三秒就得被人把胳膊卸下來塞到你嘴裡。

回去剁掉一根手指頭寫血書,說你要上前線打仗,說你要加入敢死隊,《黑豹突擊隊》看過沒有,每個演員演的都是他們自己,他們在前線流血犧牲,就是為了保護你天天有架打?

啊!!!”

南易對著黃三兒的臉,唾沫星子就是一頓輸出。

“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改改你的臭脾氣,你一輩子運氣好還行,要是運氣不好碰到一個像我這樣較真的主,你怎麼死都不知道。除非你一拳一個小核彈,一腳兩個大伊萬,地球人都怕了你,不然彆給我揮拳。”

“南生,金律師已經出發了。”校花打完電話走到南易身前說道。

“嗯,明天找人問一問,石河子監獄附近冬天最冷能到零下幾度,能不能凍死人,再打聽一下監獄裡的犯人平時勞動改造都乾什麼活,把電話給我。”

無期戈壁灘,不輕不重石河子,不到五年自新路,這是京城地界犯人服刑的一般分配方式,南易估計薑仔兒大概率會被送去石河子,他打算為那邊的監獄在冬季的時候搞點創收。

薑仔兒人長得五大三粗,就應該從事最辛苦的崗位,加強勞動改造,等回來以後一定會脫胎換骨、改過自新,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從校花手裡接過電話,南易就把電話打給了陳風。

“我,遇到點麻煩,等下……”南易捂住電話,問黃三兒,“這裡屬於那個派出所的管片?”

“東一旗派出所。”

“東一旗派出所,你一個小時以後到就行,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受害者,嗯,再說吧,鬼知道幾點能從派出所出來,先這樣,你抓抓緊。”

南易掛掉電話後,把電話遞回給校花,又對黃三兒說道:“明天不要瞎跑,等我電話,我讓人幫你辦手續,送你去國外散散心,你啊,真不讓人省心。”

南易打算送黃三兒去國外見識一下什麼叫手黑,看她見識過國外的先進經驗後,脾氣還敢不敢那麼差。

……

回書友:四十萬可能寫不完,也許三百萬出頭會出的有點長,故事總是要講完整的。新書能寫的題材有點多,又好幾個構思,等再提煉提煉,我發出來大家幫著參謀一下。

祝大家六一兒童節快樂,節日嘛,自己不過給孩子過,不然就給孫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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