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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你有認真看報紙，這樣和你說居然還反應不過來。美國《舊金山觀察家》記者法蘭辛·布雷維提曾經在報紙上諷刺我們的滬海股票市場，說它隻是一個不確切的錯誤名詞。p
今年，呃，應該說去年了，去年8月，《京城晚報》上有寫到從華爾街回來了兩個青年，他們回國的目標就是籌建我們自己的股票交易所，9月，報紙上又出現過關於他們的報導，他們已經不是兩個人，而是變成一群人。p
不僅如此，他們還受到了體改委宏觀司一個女處長的重視，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我們國家有沒有搞股票交易所的必要？”p
“這還用說，當然有必要，一個國家怎麼能沒有證券交易呢。”冷妍理所當然的說道。p
“繼續想。”p
南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拿起茶幾上的報紙。p
“當初閔區長是有想法把九藥廠承包給你的對吧？”冷妍想了一會問道。p
南易頭也不抬的應道：“嗯。”p
“是你堅持要搞股份製改革？”p
“可以這麼說。”p
“所以，你那時候就想著把生塵藥業搞上市了？”p
“還不錯，你還不算太笨。”p
“你才笨。”冷豔都囔一句又說道：“股票交易所誰知道搞不搞的成，就算搞成，你又怎麼知道哪年會成功，也許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後呢？”p
“我知道紐交所、納斯達克、港交所的大門朝哪開。”p
“哦，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啊。”p
“哦個屁，陽光大道都給你鋪好了，你要走不通，我卸了你的腿。”南易放下報紙，看著冷妍的臉說道：“葉京幫我代持的8，我會先轉給你，過了二月，我持有的2也會給你，你會成為生塵藥業最大的自然人股東，後麵你自己再想辦法收購其他股東手裡的股份，成為名副其實的大股東吧。p
我跟你說，我已經幫你預定了93、94兩年國內女首富的位子，你可得給我坐穩了，皇冠千萬彆掉下來。”p
“嘻嘻，光賣感冒藥能當首富？”p
“彆儘惦記吃現成的，你自己想想辦法，國外專利快到期的藥物，可以低價買下專利，然後改頭換麵在國內重新注冊專利，中藥方子可以找一兩個靠譜的改成中成藥。p
醫藥行業，你浸淫的比我更深，腦子也不笨，隻要你改變一下思維，從聽命行事的桎梏中解脫出來就行了，傻姑娘，你的翅膀硬了，展翅高飛吧。”p
冷妍上前抱住南易，貼在他耳邊呢喃道：“謝謝，如果我沒有在紐約遇到你，我不敢想象現在的我是怎樣的一幅模樣。”p
南易拍了拍冷妍的後背，“我們是三年多的同窗，人生四大鐵之一，我不幫你還能幫誰，請允許我提前叫你一聲冷首富。”p
“嗬嗬，你還不如叫我冷手套呢。”p
“乖啦，好好做你的女首富，你必然會成為女性獨立之標杆，冷女王，讓我做背後扶持你的那個卑微男人。”p
“彆以為說兩句好聽的就能讓我在前麵替你賣命。”冷妍不依的說道。p
“彆說的這麼難聽，互利互惠的事情。好啦，可以把我放開了，將來在家抱你自己老公去。”p
“我老公還不知道在哪呢。”冷妍說著，鬆開抱住南易的手。p
“眼光放低一點，很快就能找到，我奉勸你彆找個太能乾的，夫妻兩個都能乾相處起來太累，彆迷信什麼共同語言，身為過來人告訴你，夫妻之間有互補才是良配。”p
“哈哈，看來你感觸很深啊，我得告訴劉貞你說她壞話。”p
“害，你哪頭的？”南易故作憤怒道。p
“我永遠是你這頭的，你永遠是我的南大老板。”p
“好聽話就彆說了，時間還長，走著看吧。”南易意味深長的說道。p
冷妍在老洋房逗留到七點半就離開，她一離開，南易就問校花，“你對她怎麼看？”p
“觀感不是太好，有點假，南生，我覺得她未必靠得住。”p
“她剛才說了，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人心飄忽，難以捉摸，走著看吧，股市是大糞缸，生塵藥業一上市，要揪她小辮子容易，希望用不到吧。p
跟雅美說一聲，重新物色一個私人秘書，最好是有孝心，父母之一又有頑疾的，百善孝為先，有孝心壞也壞不到哪去。”p
“還是女的？”p
“嗯，年紀不要太大，生活經驗豐富的，見到我的公狗腰，知道了我的核心力量，我怕會生撲過來，累了，不想再找了，偶爾打打野食就行了。”p
十年如一日的堅持鍛煉，南易的身材怎麼可能會差，小女生不懂，徐娘半老會生吞了他。p
一聽南易的話，校花的臉上出現了異樣的表情。p
“嗬，小女生。”南易澹澹一笑後問道：“雲芸的資料快到了嗎？”p
“明天上午到。”p
“沒想到啊，到最後劉家三兄弟反而是劉青龍最靠譜，一天天就知道給我找事，幸好啊，無為將來應該沒有我這種煩惱，劉貞這個丫頭片子，這筆投資真是虧得一塌湖塗。”p
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的坐了一會，南易就打了一個電話給黃三兒，讓她出來陪自己吃宵夜。p
將近九點，西單的宵夜集中地，南易和黃三兒就坐在甲亢的燒烤店裡，桌子中間擺著串，兩人麵前各擺著一碗羊雜湯。p
“這次出去，領教了沒有？”p
“服了，我以後還是老實做生意，不想查架了。”黃三兒搖搖頭說道。p
“挺好，錢沒白花。”p
南易舀了一勺羊雜湯喝了一口，蹙了蹙眉又舒展開，羊雜不新鮮，可能是夏天，至少是秋天就已經凍上的陳貨。p
把碗往旁邊挪了挪，南易拿串擼了起來。p
“南爺這次花了多少，我還給你。”p
“算了吧，沒花多少，看到你現在的變化，都值了。”南易說著，往櫃台的方向招了招手。p
“南易，要什麼？”p
甲亢看到南易招呼就走了過來。p
“剛才我看到有茄子？”p
“有啊，蔬菜大棚裡上的菜，貴著呢。”甲亢回道。p
“羊雜湯我沒胃口，幫我弄個茄丁麵。”p
甲亢彎下腰湊到南易耳邊說道：“吃出來不新鮮了？”p
“我嘴刁。”p
“我也沒辦法，冬天羊肉、羊雜都貴，這可不是我心黑，東西都是好東西，就是凍久了。”p
“不用解釋，我懂，滿京城的涮羊肉有幾家用的不是夏天的羊肉，趕緊幫我弄麵去吧，晚飯沒吃。”p
“成，你等著。”p
“這位亢老板現在是餐飲界的人物了，分店一開就是好幾家。”甲亢離開後，黃三兒就說道。p
“他應得的，你是沒見著幾年前他剛開始乾買賣的時候，夏天那汗流得和氽過水一樣，冬天凍得直打哆嗦，一晚上總能遇到一兩個吃白食的，熬到今時今日不容易。”p
“誰容易啊，當初我跟著六子練攤，有人偷搶衣服，我一氣就追了九條街，跑得那叫一個累啊，膽汁都快吐出來了。”p
“行了吧，誰不知道你在東城練攤的時候有一號，有幾個人敢撩撥你的虎須啊。”p
“往事不堪回首，都是過去的事了，莫再提，莫再講。”黃三兒擺擺手，掉起書袋。p
“嗬，挺好，開培訓班的身上就得有股讀書人的酸勁，這才和你的身份搭配，改明兒再上眼鏡店配副平光眼鏡，衣服上兜裡再插兩根筆，那就更到位了。”p
“兩根哪夠，我插八根。”p
“彆，兩根是知識分子，多了就是修筆的，過猶不及。倘若有人問你最近在忙啥，你就說在忙著破解哥德巴赫猜想，這是個數學難題，你隻要不在搞數學專業的麵前裝，一裝一個準。”p
“南爺，就我這樣的，裝知識分子合適嗎？”黃三兒詫異道。p
“怎麼不合適，彆說知識分子，裝專家都行，我在哪個小島上弄個太平洋國際關係大學，給你發上一本政治金融學的博士畢業證書，再弄個博士站讓你呆著成博士後，花倆錢給你弄點研究報告發表，你再去參加幾個名頭大，其實不咋地金融論壇，隻要報紙一報道，你就成黃三兒國際經濟專家。”p
“南爺，你就彆逗我咳嗽了，我可不是那塊料，裝也裝不像。”p
“裝專家可沒有你想的那麼難，經濟專家未必需要解決實際問題，隻要能發現問題，發現老百姓的痛點就行了。給你打個比方啊，現在農民苦，你總結一下農民的痛點是什麼，然後在報紙上發表文章呼籲大家重視三農問題。p
你隻要提出問題，自然會有人來捧你的臭腳，還會說你敢為農民說話，是個有良心的專家，至於具體的問題怎麼解決，你管它呢，反正輪不到你來解決，隻賣嘴不做實事，你身上的專家皮就永遠不會被扒掉。”p
“可要是被逼著非得做點實事呢？”p
南易放下手裡的竹簽，搓了搓手說道：“那也簡單，挑個村子做個樣板就行了，改變農村的落後麵貌難，改變一個村的落後麵貌簡單。p
帶上五千塊錢，在北邊找個懂培育平孤的農技員，上南邊找個村子種黃三兒扶貧平孤，隻要兩年，村裡的收入水平肯定會提高一大截。p
然後，你就可以找借口撤了，接下去沒什麼好事。p
看著種平孤賺錢，邊上的村子肯定會有樣學樣，到了第三年，小範圍市場上的平孤就會供大於求，價格一落千丈，種平孤會變得極不劃算。p
當農民們沒著沒落的時候，你再帶一萬塊錢殺回去，組織運輸，把平孤輸送到周邊的市縣去賣。這一步需要掌握好節奏，這個辦法很多人都能想到，可不能被人給搶先了。p
接著，你就可以功成身退，後麵要出現的問題就是大問題，想要解決得是實乾家，需要有點真功底，靠賣嘴就不靈了。p
反正呢，這麼一圈下來，你有理論也有實踐，專家的名號算是徹底坐實了。”p
“南爺，在您嘴裡當個專家就這麼容易？”黃三兒一臉認真的說道。p
南易嗤笑一聲，“我就是說著玩，你還當真了啊。不過說起來，人人都可以是專家，比如我，表演學方麵的專家，演南易那叫一絕，有幾個人能厚著臉皮說演得比我好？”p
“那是，南爺您演南爺那真是絕了，我愣是沒看出來您是演的。”黃三兒豎起大拇指誇道。p
“是吧？為了演的像南易，我是和南易同吃同睡，他到茅房拉屎我都跟著，二十幾年如一日，誰知道我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台上一分鐘，台下二十年功啊。”p
“得，南爺您今兒這話算到頭了，今年您要不拿影帝，我就把那攤兒砸了。”p
“彆，彆，低調，低調，我還年輕，將來還有大把的機會，影帝呢，先讓老同誌們拿著，我們要注意團結，要尊重老同誌的老資格，發揚論資排輩的優良傳統，趁著年輕，我多吃點苦，多積累點閱曆，爭取做到厚積薄發。”p
“南爺，要不今晚我就送您去天垏，您要拜馬爺為師學單口相聲，怎麼也得是壽字輩吧？”p
“扯澹，馬三立老爺子自己才是壽字輩，他的徒弟應該是寶字輩吧？”南易不確信的說道。p
“不知道，我隻管聽，哪管他們什麼輩分。”黃三兒說著，忽然努了努嘴，“南爺，你後麵那個女人最近挺跳。”p
南易頭也不回的說道：“誰啊？”p
“叫什麼夏瓊，跟著一個山城來的土老板，叫牟……哦，牟南德，挺有辦法的，從銀行倒騰出來一大筆貸款，聽說是要去蘇修換什麼飛機，也不知道真的假的。”p
“不清不楚的，你說的是誰有辦法啊？”p
“女的啊，誰知道她找了誰的路子，挺野的。”黃三兒說道。p
南易點點頭，“路子是野，按照現在銀行的政策，原則上是不可能貸款給私人企業。”p
嘴裡說著，南易心裡卻在暗揣，“原來牟大炮是這個時候罐頭換飛機的啊，記得好像是掙了小一億，嘿嘿，後來會栽跟頭，應該是這趟買賣就埋下禍根了吧。”p
買飛機、賣飛機，看似就是中間做了次二道販子，可民航上麵有多少婆婆，得經多少人的手，就牟大炮聰明，彆人都是傻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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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南易現在不差這一億，就算差，他也不會想著去奪這個機緣，要麼隻喝口湯，大頭舍出去，要麼吞口大的，埋下禍根將來還，怎麼合計都不劃算。p
破爛圖154，又不是蘇27，要是戰鬥機，彆說賺一億，就是虧十億，南易也會摻和一下。p
“黃三兒，他們一對要換飛機的事，京城人儘皆知？”p
“不算吧，他們租了物資局的房子當辦公室和倉庫，我這才湊巧知道的，不過牟南德這孫子嘴有點碎，逮著誰就和誰胡吹大氣。”p
“喔。”p
南易應了一聲，回頭瞄了一眼，馬上又轉回來繼續擼他的串。p
“手裡有人嗎？”p
“靠得住的有四五個。”p
“今兒早點睡，明兒早上等我電話，可能有點事讓你做。”p
“查架？”p
“查個屁架，查個人。”南易啐了一口，又說道：“我差不多了，天這麼冷，要不要送你回去？”p
“不了，我摩托車還在外麵呢。”p
“肉包鐵啊，早點換個四輪吧，這頓你請，我走先。”p
南易和甲亢打了個招呼就撩開布簾子走出燒烤店，一出門，裹挾著黃沙的冷風就湖了他一臉，呸了兩口，趕緊跑向停車的地方。p
剛坐進車裡暖和一會，車窗玻璃上一張臉就貼了上來，一隻手抹了抹玻璃，兩隻眼珠子往裡頭猛瞅。p
南易把車窗玻璃降下來，衝著外麵嚷道：“你瞅啥？”p
“瞅你咋滴，趕緊開門，凍死了。”p
“沒鎖，自己開。”p
車外的人是易倩兮，南易的那個便宜表妹。p
易倩兮打開車門坐進車裡，雙手對搓了幾下，然後捧著自己的臉頰，“外頭凍死了，還是車裡舒服，有熱風。”p
“我是該說真巧，還是你經常在這裡出沒？”p
“表哥，絕對是巧合，我剛想叫麵的回學校就看到你的車。”p
“一分錢不掙，還叫麵的，大晚上不在學校呆著，在外麵瞎跑什麼？”p
“我可不是瞎跑，陪一個導演吃飯呢。”p
“哦，那他有沒有邀請你去他家讀劇本啊？”南易一臉玩味的說道。p
“表哥你彆當我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好不好？我可是已經工作好幾年了，什麼沒見過啊，吃吃飯就是我的底線了，想讓我去讀劇本，做夢。”p
“嘖，原來這個年代的女演員已經懂什麼叫讀劇本了啊，也是，上次那個誰說過有些女演員已經很懂得把握機會了。”p
南易肚子裡滴咕著，又對易倩兮說道：“飯也彆亂吃，好好在學校上課，把基本功練紮實了，等畢業了進牌子硬的藝術單位，做一個藝術家。”p
“要想進單位我又何必考出來，呆在安東文工團不好嗎？”易倩兮不以為然的說道：“表哥，我考出來就是想拍電影，當電影明星。”p
“開車，先送這丫頭回去。”南易對駕駛位的校花說了一句，又對易倩兮說道：“拍電影你表哥我就能給你安排，你要做的就是給我在學校乖乖的，等你畢業進單位後，我就介紹你去當女主角。”p
易倩兮激動的抓住南易的手臂，“表哥，你說真的？”p
“比珍珠還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