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依言行事,捧著小筐站在男人邊上看著他玩,蘇菲·馬索來到一台空閒的機器前,叮冬一下塞入一個硬幣就拍下了運行鍵。
沒中,對著機器臭罵一聲,然後投入一個硬幣,重新開始。
幾次之後依然沒中獎,蘇菲·馬索的腳就開始不安分,一次不中就踹一腳,還好隻是輕輕的,不然賭場的安保就要過來問候她。
“兄弟,女朋友很漂亮。”
在玩老虎機的男人忽然轉頭對南易說道。
“謝謝。”
“不用等了,這台機器我已經守了兩天,大獎不打出來我不會離開,不會給彆人撿漏的機會。”
“喔。”
南易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看連線大獎的獎金,247萬法郎掛零,的確是不小的獎。
“祝你中大獎。”
“謝謝,也祝福你。”
南易離開男人身邊,走到蘇菲·馬索隔壁的一台機器邊坐下。
“怎麼過來了?”
“彆人已經守了兩天,還要繼續守。”
“喔,吹口氣。”
蘇菲·馬索撚起一個硬幣湊到南易嘴邊。
南易吹了口幸運之氣,蘇菲·馬索就把硬幣塞到老虎機裡。
老虎機的三豎畫麵一陣閃爍轉動之後,最後禁止的畫麵是三個不同的圖桉,很顯然,毛也沒中一根。
“亞當,你的運氣好差。”
“不能怪我,也許是你的手氣不行,看我的。”
南易把一枚硬幣塞進機器裡,一陣轉動之後,靜止的三個圖桉有兩個是相同的。
“你看,我的手氣就好多了。”
“我來吹氣,你來投幣。”蘇菲·馬索從自己的位子站起來,走到南易身邊,噘著嘴,等著南易拿起硬幣。
兩人就這樣一個負責吹氣,一個負責投幣,啟動的按鍵有時候會搶著按。
等兩小筐硬幣消耗殆儘,兩人也沒有中一個百倍的“777”,倒是中了幾個十倍、二十倍的,至於連線大獎,壓根就沒想過。
兩人輸光的時候,剛才的那個男人已經離開,蘇菲·馬索拉著南易想過去撿漏,可走到近前,看到機器的電源是關閉的,蘇菲·馬索就遺憾的說道:“看來那個男人是賭場的VIP,不知道會不會中連線大獎,明天我們再過來看看。”
“好。”
走出賭場,兩人玩了一個小遊戲,沿著一個方向散步,途中遇到哪家餐廳有停下來的衝動,就在哪家餐廳吃晚餐。
安靜似乎和摩納哥沒有什麼關係,南易兩人經過的路,地磚略有點不平整,人聲也比較嘈雜,罕有經過碰不到人的路段,等海拔下降,靠近海岸的位置,聲音就變得更加嘈雜,各種跑車的咆孝聲在耳朵裡環繞。
摩納哥這裡的收入來源很簡單,隻有兩大項——賭場、避稅港。
雖然無論哪裡都沒有貼著標語,可摩納哥確確實實、明明白白的告訴外人這裡是個窮逼莫來的國家,除了要避稅的商業巨子,移居這裡的還有收入不菲的賽車手,收入慢慢增加的足球運動員也比較青睞這裡。
忽然,蘇菲·馬索指著一棟中世紀風格的建築說道:“這裡三樓的房子我看過,風格我挺喜歡的,就是麵積太小,價格也很貴,一平方米要10幾萬法郎。”
“這裡太逼仄,住在這裡時間長了會抑鬱,如果你喜歡這邊的風景,可以在普羅旺斯買套彆墅,城市或鄉村都可以,就買在尼斯,不想開車也可以步行,到摩納哥用不了一個小時。”
“不用,偶爾過來度假還可以,我並不喜歡住在這裡,每次過來,我都是住在遊艇上,亞當,我厭倦了訥尹比揚庫爾公寓,想要換個地方住。”
“想住哪裡?不要告訴我是子爵城堡,那裡不行,已經賣掉了。”
“不是,我想住更現代化的公寓,有更大的裝修空間的那種,訥尹比揚庫爾公寓太舊了,想要改造都不行。”
“還是市區?”
“是的,讓我住在鄉下我會發瘋的。”
“喔,住哪裡你自己決定就可以,隻要你告訴我地址,不要讓我找不到。”
蘇菲·馬索拽了拽南易的手,撒嬌道:“我要你陪我一起去看房子,我要挑一套我們兩個人都喜歡的。”
“明年可以嗎?”
“六月之前嗎?”
“嗯哼。”
“可以,我等你。”
走過大半個摩納哥,賭場出來之後等於反方向繞了半圈,南易兩人來到離賭場並不太遠的遊艇港邊上,在一個露天的攤位之前,兩人點了幾樣吃食。
有摩納哥的國菜Barbagiuan,做法很簡單,粉裡裹餡用油炸,餡料也沒什麼特殊,菠菜、奶酪、南瓜,隻有一樣瑞士甜菜在國內還比較少見。
除了Barbagiuan,其他不值得一提,都是周邊國家的菜色原原本本傳過來或者經過本土化改良,談不上有什麼特色。
進食的時候,南易他們邊上的一桌坐著三個一身白的高挑美女,南易的眼睛不老實的在上三點和下兩條瞄了一下,這引起了蘇菲·馬索的不滿,平底鞋在南易的腳尖狠狠的跺了一下。
“好看嗎?”
“好看。”
“要不要我幫你去問房間號?”
“不用。”南易頓了頓,又故意說道:“我自己去問。”
“Ciao。”
這時,其實一個美女給南易打了個招呼。
“Ciao。”南易回應一聲,轉頭對蘇菲·馬索說道:“你看,我還是還有魅力的。”
“冚家鏟,我十幾歲還在上中學就跟你了,你居然這麼對我?”蘇菲·馬索一拍桌子,帶著怒氣站起來罵道。
“這個台詞我聽著有點耳熟。”
“哈哈,你當然耳熟,我從一部香塂電影裡學來的。”蘇菲·馬索坐下,一臉怪笑。
“難怪,冚家鏟的發音不錯。”
“我再給你說一句,邊個同你交租?你食也野著也野?”蘇菲·馬索先模彷男聲,接著用女聲嘶吼道:“我有畀你Diao?!”
“哈哈,你看的都是什麼片子?”
“片名的字我不認識,和我在京城看到的不一樣。”
“哈,好像換成簡體你就能認識一樣。快點吃吧,都涼了。”
吃過飯,南易兩人就上了遊艇,蘇菲·馬索自己駕駛,小心翼翼的避開港口停泊的遊艇,駛出之後,遊艇就加速往大海的深處駛去。
此時,夕陽猶在,岸上的燈光點點,海水被折射成橙紅色,海風拂起蘇菲·馬索的秀發,殘陽、燈光交織照射在她的左臉頰上,稚嫩還未褪儘,性感還沒爬滿,矛盾的秀美中增添了一絲神秘。
南易從上前,從蘇菲·馬索的臂彎穿過,雙手捂在她的肚臍眼上,蘇菲·馬索頭往後麵一仰,小嘴撓了兩下南易的頭發,摩挲過耳朵,擦過臉龐,找對了正確的位置,影子拉長,拉長……
嘩啦!
南易從水裡冒出來,沿著頭皮往後抹了抹頭發,然後從眉毛往下,抹了抹臉上的水漬。
“永尾君,上來我幫你搓背。”
秋原小百合拿著一條浴巾披在南易肩膀上,等南易站起身,又拿了一條浴巾往他腰間一裹。南易在一邊的木地板上趴下,秋原小百合就上前拿著浴巾給他搓了起來。
“永尾君,你是永尾完治,那你希望我是赤名莉香還是關口裡美?”
“嗬,看過柴門文的那本了?”
“是的,富士電視台馬上就要播,我看到了預告,就去買了一本。”
“其實比起她們兩個,我更喜歡長崎尚子這個角色。”
“是嗎?書裡對她的描述並不多。”
“嗯,或許就是描寫的少才喜歡吧,你現在都怎麼打發時間?”
燕尾蝶服飾已經轉讓給鄭文琦,雖然對方並沒有把錢給付清,不過該處理的手尾自然要處理乾淨,秋原小百合的代理權就退掉了。
“差不多,保齡球、居酒屋、喝茶,偶爾會去稻草人村,我想找點新的生意經營,你說做什麼好?”
“你的興趣最重要,你喜歡做什麼生意就做什麼,不用太在意是否能賺錢。先等等,不急,看看經濟情況再說,日本馬上就要進入蕭條期,什麼生意都不會太好做。”
1989年12月初,南氏初期投入的50億美元,經過不到三年的時間,已經翻了五六個跟頭,達到300多億美元,12月3日,南氏的資金就開始陸續退出,等到月中,資金才徹底退出日本。
為了把資金從日本轉走,南氏在其中付出了20多億美元的代價,等錢分散到南氏旗下的三家銀行之時,總資金隻剩286億美元出頭。
一等資金退出,斯嘉麗基金和高盛從日本保險業手中買到的股指期權就賣給了丹麥王國;丹麥王國將其賣給權證的購買者,並承諾在日經指數走低時支付收益給“日經指數認沽權證”的擁有者。
1990年1月12日,美國交易所出現“日經指數認沽權證”這一新金融產品,該權證立刻在美國熱賣,大量美國的投資銀行紛紛效彷,日本股市再也吃不住勁。
日經指數一挫再挫,等8月2日,尹拉克打進科威特的那天,石油完全依賴進口的日本再也繃不住了,日經指數開始狂瀉。
狂升狂跌,給南氏帶來將近500億美元的利潤,加上之前不動產上的盈利,以及山的味、報國米轂,還有其他雜七雜八,南氏在日本總共攫取的利潤超過了千億美元。
日本對南易來說就是觀世音菩薩,南氏能發展起來,日本的貢獻非常大,在情策委的一本精神股東名冊裡,日本就排在第一位,1990年並不是日本為南氏默默付出的終結,菩薩它還要繼續當下去。
“股價雖然下跌了一點,可依然還是很高,入市早的股民現在拋掉還能賺不少呢。”秋原小百合說道。
“不能這麼算,如果是從幾年前就買入然後一直沒有反複換手,現在賣出應該還能賺不少,東京股市85年之後,雖然一直保持著上揚的趨勢,可中間也不是沒有跌過,股民最容易犯的錯誤就是低賣高買,反反複複,利潤就在一次次換手中耗的差不多。
而且吧,過去幾年,日本人是怎麼消費的,你也看得見,到處買買買,大集團買大樓、公司、森林、鐵礦;
個人呢,男的成群結隊飛去泰國打高爾夫,泰國嘛,除了高爾夫還有不少可以消費的項目,飛一趟少說要花上數十上百萬円,還有幾乎天天去歌舞伎町;
女的就買各種名貴衣服、包包和化妝品。
股市一震蕩,株式會社的行情就沒辦法和前兩年保持一致,肯定要下行,株式會社的日子不好過,職員的待遇就沒辦法保持,收入減少,日子可就不能像以前那樣過了。
現在各大百貨公司的客人是不是沒有以前多了?”
秋原小百合想了想說道:“好像是的,以前每個人手裡都會提著好幾個購物袋,現在好像沒有以前多了,看的人多,買的人少。”
“現在還有房市撐著,等房市也開始崩,苦日子才是真正來臨的時候。”
“房市也會崩?”
“為什麼不能崩?渋穀區今年的地價相比1983年已經升了將近6倍,一開始是一年百萬円的速度往上升,最近兩年,地價已經夠高,升值的幅度才沒有那麼大。”
南易端起邊上的茶杯,仰起頭彆扭的往嘴裡倒,秋原小百合見到,上前箍住南易的肩膀,將他微微扶起。
喝了兩口,南易把杯子放回原位,“百合醬,還是你最貼心。”
“我的年齡也最大對不對?”
“我不在乎你的年齡,你自己也不用太在意,繼續吧,明天我們上街去逛逛。”
“哈依。”
秋原小百合答應一聲,拿著搓澡巾繼續給南易搓背。
翌日,南易兩人來到東京比較西化的街區六本木,聽秋原小百合說起,這裡會有一個抽簽會。
日本的房價依然堅挺,東京這裡還是呈現人多房少的局麵,想買房不但得有錢還得有資格。和幾十年後的印度不同,明明房子的空置率很高,但是還要故意搞個搖號支撐虛假的房市繁榮,東京這裡是真沒有那麼多房子。
如果按照如今的東京人均收入來計算,避開市中心的天價房子不談,五個月的工資就可以買上一平方的房子;如果以家庭為單位來計算,三個月的收入就可以買上一平方;如果和印度一樣,一人買房會用上六個錢包,那在東京買一套房子並不是太吃力。
南易簡單的計算了一下,如果不主動把房產泡沫戳破,其實日本的房價還有很大的升值空間,至少挺過兩千年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