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看了看女人,不確信的問道:“我們認識?”
女人看著詫異的南易,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好嘛,兄弟一準兒人救多了,不記得我也正常,頤和園落水那位,還記得我嗎?”
女人一開口,那濃重的地方特色口音藏都藏不住,一聽就知道是天垏的。
“你是頤和園那位叫……”
南易拖著長音,他壓根不知道女人叫什麼,當初女人倒是留過名號給虎崽,隻是南易一直沒在意,從來就沒問過虎崽。
虎崽聽著南易的長音,手伸進兜裡,摸著一個按鈕,有節奏的按起來。
感受著大腿外側發出的抖動頻率,南易腦子裡很快就把它轉換成字母,“w、e、n、w、a、n。”
腦子裡捋了捋,猜測出大概是哪兩個字後,南易就把長音落下,臉現歉意的說道:“溫婉同誌,不好意思啊,時間太長了,記憶有點模湖。”
“南易,這麼巧,原來溫婉當初溺水是你救的?”坐在沙發上的賴彪詫異的說道。
“對啊,就是這位兄弟救得我。”溫婉應了賴彪一聲,又對南易說道:“正式介紹一下,溫婉,天垏人。”
“南易,京城人。”
介紹完畢,南易自顧自地在陳風邊上的空位坐下,順手從茶幾上抓了一把瓜子,拈了一粒扔到嘴裡,“彪子,晚上吃什麼?”
賴彪沒回話,溫婉接過了話茬,“八珍豆腐、老爆三、壇子肉、溜魚片、醬爆洋白菜。”
“你做?”
“我做,你們等著。”溫婉說著,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溫婉的身影一消失,南易就看著賴彪問道:“彪子,什麼情況?”
“你這麼聰明還看不出來嗎?”賴彪反問道。
“家裡安排的?”
“對。”賴彪點點頭,臉上略顯衰頹。
“什麼時候辦?”
“還沒定,今年先訂婚,明年再擇日正式舉行婚禮。”
“喔。”
南易看賴彪的樣子沒多少不情願,也沒有什麼興奮之色,他就沒貿然說恭喜二字。
陳風從南易手裡抓了兩顆瓜子,手指一按,瓜子殼扔到茶幾上,瓜子仁拋進嘴裡,“南易,我們剛才正在商量來一場drivetravel,目的地吐蕃,你要不要一起?”
“走川藏線?”
“不走這條路還能走哪裡?”陳風啐道。
南易譏諷的說道:“那你們可真是魯迅筆下的真正的勇士,川藏線自從修好,每年有多少汽車兵犧牲在運輸途中?咋地,你們覺得自己的駕駛技術可以和他們相提並論?”
“少來,他們開的是滿載的大解放,我們開小車可安全多了。”
“就算駕駛安全沒問題,路上的安全你們怎麼保證,這條路我可太清楚了,墾殖集團原來有想法拉藏綿羊和藏山羊出來賣,走了兩趟試試水,一共去了六輛車,全須全尾回來的隻有四輛,一輛摔下懸崖,索性人跳車及時,一輛遇到搶匪,人家看車上沒貨,就把車給搶了。
這還是出發之前已經有交代,遇到搶劫的千萬彆反抗,撒丫子跑,你是不知道啊,跑到山溝裡的倆司機,人找到的時候,差點餓脫相了,神誌也不是很清楚;
據他們說,在山溝裡,他們見到了好幾具白骨,邊上還有布片、紙張什麼的,上麵能找到日期1987年。”
陳風愣了愣,詫異道:“有這麼誇張?”
“沿途大部分地區荒無人煙,路又險峻,川藏線是搶劫的黃金路段,就算是埋伏搶匪想誘捕的難度
都很大,隻要被他們逃掉,兩個師撒出去也甭想把人翻出來。”
賴彪問道:“南易,真這麼危險?”
“就是這麼危險,你們真想去,得找走這條線的退伍汽車兵當司機,還得找一個班的戰士護送,可要這樣,還有勁嗎?還不如直接坐飛機飛到貢嘎機場得了,那樣輕鬆多了。”
聽南易這麼一說,賴彪和陳風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南易是真不支持他們搞什麼川藏線自駕遊,如今這條路實在是險峻,不是在城市裡開平路,彆到一塊石子就會發慌的二把刀司機能去挑戰的。
“彪子,你怎麼說?”
相視了一會,陳風先打破了沉默。
“我還是試試。”賴彪應了陳風一聲,又看著南易,目光堅毅的說道:“老南,我想去。”
“揍性,你想去就去唄,放一百個心,就咱倆的關係,我肯定會把你的屍骨找回來。”
“彆裝,我的意思你懂,幫我搞點裝備。”
賴彪的意思,南易當然明白,賴彪有遠大前程,做事也比較謹慎,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不會去做,或者非常巧妙的進行掩飾。
廊房頭條的這套房子,賴彪當初用來買房的錢就屬於他的合法勞動所得,也就是能放到場麵上說的工資,哪怕將來這套房子價值幾千萬上億的時候有人找他麻煩也不用擔心,畢竟追根朔源起來,完全能夠說清楚。
賴彪既然執拗的要走川藏線的自駕遊,裝備必須得跟上,不少東西在國內根本買不到,必須從國外買,賴彪想要的就是借一下南易的名義和渠道。
“不再考慮一下?”
賴彪搖了搖頭,說道:“不考慮了,再危險我都要去一趟,我想讓我的心去流浪。”
“好,要用的裝備我幫你買,就算是抵新婚禮物了。”
南易想來,賴彪還是沒有做好接受被結婚的現實,來一段旅行讓自己放鬆放鬆,或者心裡還隱隱有點期待碰到點危險。
“謝了。”
“謝個蛋,咱倆誰跟誰。”
“你要是落難,我一準補一腳。”陳風逗趣道。
“滾,那個被你戲弄過的曼哈頓片警心理疾病複發,被送到紐約第二人民醫院就醫去了,第五大街派出所的副所長是我鐵瓷,他跟我說他們所正要傳喚你,讓你先去鄉下躲躲。”
“我不怕,我二姨夫就在曼哈頓炮兒局,裡麵人我都熟,打個招呼就好了。”
“唷,沒看出來,哥們關係挺硬啊。”
“哈哈,老南你丫的太貧了。”陳風大笑道。
“一丘之貉,你是蟈蟈,我是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