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南易帶著南辦做好的計劃書直接去了中央區,繞過白宮,好一陣尋找才來到莫斯科市政府的辦公樓。
中央區這裡各種行政單位辦公樓紮堆,有蘇修的,有俄羅斯聯邦的,有莫斯科州的,也有莫斯科市的,俄羅斯聯邦好像已經不太鳥蘇修,莫斯科州好像又管不到莫斯科市,裡頭的隸屬關係有點複雜。
米哈尹洛維奇的辦公室門不是太難進,在大樓大廳過了安檢,又在前台說明了一下來意,南易直接殺向米哈尹洛維奇的辦公室。
在蘇修,在俄羅斯較高的層麵,南易的資料很可能人手一份壓在桉頭,進入辦公室後,米哈尹洛維奇對南易的到來仿佛並不意外,對南易也並不陌生,反而表現的非常熟絡,米哈尹洛維奇給南易倒了一杯威士忌,而不是紅茶。
在大眾的樸素印象裡,仿佛整個蘇修都是酒鬼,恨不得汽車裡加的都是伏特加,手裡時時刻刻拎著酒瓶子。其實不然,這種形象的人,在蘇修也被稱為酒鬼,正常人隻會在節假日喝點酒,酒癮大一點的每天吃碗飯的時候會喝上一兩杯解解乏,平時他們也很少會喝酒。
酒鬼多和民族特色的關係不大,和國家經濟情況倒有很大的關係,如今莫斯科酒鬼比較多,晚上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喝得醉醺醺的酒鬼,這和蘇修整個經濟大環境不景氣不無關係,賺不到
錢,日子不好過,隻能靠酒精來麻醉自己。
寒暄過後,南易把計劃書給了米哈尹洛維奇,當對方開始看計劃書,南易搖晃著手裡的酒杯,研究著杯中酒液的掛壁。
研究了一會,借口上衛生間,南易在外麵呆了好久一會才回到米哈尹洛維奇的辦公室,米哈尹洛維奇看報告已經到了尾聲,南易重新坐下沒一會,米哈尹洛維奇開腔了:“亞當先生,一隻螞蟻市場(尹茲麥羅瓦音譯和一隻螞蟻非常像)規劃中用到的土地是尹茲麥羅瓦酒店邊上的那塊空地?”
“是的,米哈尹洛維奇先生,我看中了那塊空地。”南易頷首答道。
“那你可能來晚了,那塊地已經被彆人看上,馬上就要簽訂土地轉讓合約。”米哈尹洛維奇語氣平靜。
“喔?不知道是哪位先生或女士,或許我可以和對方談談合作。”南易麵不改色的說道。
南易骨子裡沒什麼吃獨食的偏執,隻要能保證自己的利益,很樂意和彆人一起分享蛋糕。
“尹斯梅洛夫,一位來自阿塞拜疆的合作社商人。”米哈尹洛維奇補充道:“是一名猶太人,我可以把對方的聯絡方式給你。”
米哈尹洛維奇的補充對南易來說顯得有點多餘,不管是對寡頭們的記憶,還是當下對蘇修大範圍內合作社商人的了解,“十寡九猶太”是他做出的總結。
不管是將來的俄羅斯、烏克蘭還是其他的加盟國,頭部有錢人,九成都會是猶太人,沒辦法,羊皮卷刻在猶太人的骨髓裡,做生意仿佛是他們與生俱來的的本領。
跳出小圈子,放眼世界,相對於其他普通人,一個猶太人可以更容易找到資金支持,創業的成功率自然比較高。
當然,南易清楚米哈尹洛維奇是在點斯嘉麗的猶太人身份。
“那再好不過,米哈尹洛維奇先生,你對計劃書的後半部分怎麼看?”
計劃書的前半部分關於一隻螞蟻批發市場,後半部分關於華囯樓,稅收的內容就在後半部分。
“我個人覺得非常好,亞當先生的計劃可以很好地增加莫斯科的稅收收入,關於稅收的減免問題,我要和加夫裡爾市長探討一下。”
米哈尹洛維奇非常惜言,說出來的話隻求彆人能理解,一點不多廢話。
“當然,這是應該的,10月8日上午,友誼皮革城將舉行開業儀式,我誠摯的邀請米哈尹洛維奇先生參加。”
米哈尹洛維奇稍坐思考,捋了捋自己的日程安排,點頭應道:“八點到十點,我有時間。”
“那我把時間定在八點半。”
“可以。”
等待花了一個半小時,正式的談話隻有區區幾分鐘。第一次接觸,也沒有太多的內容需要聊,既然出席開業儀式的事情已經敲定,南易這一趟就沒算白來。
計劃書中關於稅收減免的難題,那是屬於莫斯科的,是米哈尹洛維奇該操心的事,莫斯科的各部門是什麼德行,米哈尹洛維奇心裡肯定清楚;
按照米哈尹洛維奇以往的行事作風分析,南易篤定他會把稅收減免的事情推進,如若不推進,對南易而言,正門被封上,他隻能去走後門。
一旦走後門,利益隻能被私人拿走,莫斯科市政府一點光都沾不到。
出了辦公大樓,坐進了車裡,南易就開始琢磨尹斯梅洛夫,對這個人他一無所知,也不在他所知道的寡頭名單之內,還得先讓人去了解一下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再考慮怎麼接觸。
其實,南易有所不知,在原本應該發生的曆史裡,尹斯梅洛夫就是一隻螞蟻市場的真正主人,隻是在南易介入這段曆史之後,蝴蝶應該會扇翅膀
。
南易非常看好那塊空地,他隻希望對方心胸開闊,不要吃獨食,有錢大家一起賺。
把調查尹斯梅洛夫的任務交給了謝爾蓋,南易回到領事館把蘋果樹上的蘋果全部摘掉,又剪掉多餘的枝丫,隻留下三枝最粗壯的,等明年開春,他就打算對蘋果樹進行嫁接。
《高天之上》
南易搞完,換勁脆堡上,勁脆堡也是位嫁接高手,最擅長在動植物頭上嫁接攝像頭,輕輕鬆鬆他就讓蘋果樹頭上長出一個攝像頭。
其他人也沒閒著,前些日子落下還沒處理的視覺死角,今天都要清理一遍。
虎崽帶著幾個人焊鋼釘,六十公分寬的鋼板長條上,焊接上十公分左右一頭磨尖的鋼釘,沿著牆壁和樹叢依次排列。
要是誰運氣不好從牆上跳下來,鋼釘足以紮穿腳後跟,透過肌腱,親切地問候小腿骨;運氣比較好也沒事,發電機準備了兩個,到時候會通上電,跳了一個,還有兩個備用,來一個電一個,來倆電一雙。
僥幸突破這道防線也沒啥,幾條獵犬已經在做檢疫,馬上就可以領回來。
其他的措施就沒有了,地方太小,施展不開,沒啥,兩道防線都突破了,那就真刀真槍的乾吧。
熱火朝天的把白天給乾沒,晚上又稍稍加了個班。
第二天下午,一直忙著送邀請函的包喚頭來了領事館,帶來一個和南易沾點邊的消息——三八飯店昨晚被人搶了,住客的損失挺嚴重,還有一個姿色不錯的女倒爺被那啥了。
“南爺,有一個倒爺這兩天剛做了一筆大買賣,十幾個美子全被搶了,真夠倒黴催的,在這裡的苦日子算是白捱了。”
臨了,包喚頭才抖包袱一樣,把壓軸段子甩出來。
“生意做得挺大啊,身上揣十多萬美金的現金,做什麼生意的?”
進籠子、被敲詐、被搶劫,這俗稱莫斯科華囯倒爺鐵人三項,要是沒被洗禮過,見了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到過莫斯科。
包喚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神神秘秘的說道:“聽說昨晚三八飯店還住著十幾個阿雨的老鄉,來這中轉的。”
“喔,去普拉托還是布達佩斯?”
在意呆利那邊有個叫張乃中的溫市人,過去早,人又有點厲害,已經在那邊站穩腳跟,特彆是在意呆利紡織中心普拉托,張乃中控製了不少服裝廠的生意,早期過去的溫市人也有不少在那邊搞地下服裝廠,好是掙了點錢。
溫市人團結,自己過好也不會忘記親友,總是會想著法子把自己親友也帶去普拉托,張乃中就是給他們提供法子的人。
正規途徑先到莫斯科,短暫休息,然後搭乘卡車到蘇修和意呆利或匈牙利的邊境線,接著徒步穿越邊境群山或叢林險惡地帶進入第三國。
這條線路是不少溫市人到達歐洲的途徑,很昂貴,當下的價格已經達到十幾萬人民幣,有錢的直接付錢,沒錢的到了目的地,先給蛇頭乾上兩年,等把債還完,就可以天高海闊任爾飛。
不管是這條線路,還是張乃中這個人,在溫市人眼裡都不是什麼秘密,去意呆利的溫市人,不說八成起碼也有一半是他弄過去的,南易當初也是聽塗雨說過一嘴。
胡建人前一半的操作和溫市人差不多,後一半怎麼走,南易就不太清楚了,他沒去做過調查,也沒有找誰問過。
“不清楚,沒問,每個人身上好像都揣了不少錢。”
南易略有所思的問道:“昨晚的打劫就是衝他們去的吧?”
“有可能吧,現在溫市人有錢,親戚朋友借一借還是能把費用湊起來的,比欠蛇頭劃算。”
“哦,說回那個被搶了十幾萬美金的哥們,他到底做什麼生意的?”
“皮夾克。”
包喚頭說著,臉上掛上邀功的表情。
南易一看到表情,秒懂,“邀請函給人送去了?”
“肯定啊,這可是大戶。”
“跟人說了咱們那裡要是被搶包賠?”
“說了,那哥們半信半疑,我讓他8號準時去莫丹兵營參加開業儀式,到時候一準震著他。”
“做的不錯,再緩幾天,等開業儀式忙完,招商的工作有眉目了,我們好好談談你的股份。”
叫包喚頭過來的時候,南易隻承諾不會虧待他,並沒有談及具體的股份數額,南易也是想著先驗驗成色。
“南爺,我都聽您的,您說哪天談就哪天談。”
包喚頭看著六子、黃三兒幾人一路過來,加上他老婆塗雨,他心裡清楚南易絕對不會虧著他。
“昨晚三八飯店的老板怎麼樣了,有沒有被砍死?”
“聽說昨晚他就不在店裡,那幫打劫的走了之後,店裡的人才打了他電話把人給叫到店裡。”
“哦,是嗎?”
南易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易鴻軒做過洋垃圾,跟天垏走私的人相熟,算是一個半黑不白的人,道上的人做事風格,他多少有點數。他既然敢在莫斯科開飯店,南易就不信他沒有打點過各路人。
莫斯科國人開的旅館、賓館不隻他一家,為什麼搶匪這麼精準,偏偏在一個收獲會滿滿的日子上三八飯店搶劫?
住客裡有探子?
工作人員裡有眼線?
還是乾脆易鴻軒和搶匪有合作,玩了一手監守自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