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點旖旎的氛圍裡吃過晚餐,兩人回到了孔雀山莊,分開洗漱後,兩人又在臥室旁邊的過道空曠的大開間彙合。
三百多個平方,隻有最中央擺著一個長條電視櫃,離著五米的距離,橫著一張沙發,把燈一關,大空間陷入一片黑暗,隻有電視機散發著一點亮光,這種氛圍略微有點詭異。
隻不過,兩人看的影片是《情人》,一個發生在越南,華囯男人和法國女人的愛情故事,法國導演拍的文藝片。
一般來說,法國文藝片總會把氣氛推向曖昧,無論是鏡頭裡,還是鏡頭外,空曠的大開間裡,共鳴著影片,發生了一點本應該發生的故事。
一個故事的發生,讓南易發覺樸雅卡和原來的達利特男友之間並沒有發生太過深入的故事,他們沒有經曆過靈魂的撞擊。
所以,原打算完成儀式立即離開孟買的南易被牽絆住,他要給樸雅卡騰出幾天,去做點情人之間應該做的事。
樸雅卡說她從來沒坐過火車,南易就帶她去維多利亞火車站來了一場說走就走,沒有目的地的旅行,他們隨機的在浦那下車,在比貧民窟好上兩分的巷子、胡同裡穿梭。
途中,樸雅卡會講述在私奔事件之前,她罕少去城北,每次都是和同學偷偷去,而且隻是在城北較繁華的地方,並沒有深入到城北的生活區,更不要說是貧民區。
樸雅卡提起私奔,南易就很掃興的帶她去參觀在孟買有份工作,但是收入微薄家庭居住的地方,對著樸雅卡講述她原來可能會經曆的日子。
“看到那個男人戴的帽子了嗎?”
站在一個家庭的小屋旁,南易指了指男主人頭頂的帽子。
“看到了。”
“那是達巴瓦拉工作時會戴的帽子,很明顯男主人是一個達巴瓦拉,這份工作收入不高,但是勝在穩定。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在孟買就能超越大半的人,50,也許是55,毫無疑問,這位男主人在孟漂裡算是成功者。
不是我打擊你,假如你當初私奔成功,你又對你原來的那個愛人不離不棄,那你現在應該是蓬頭垢麵、雙手皸裂,腰有你現在兩個或者三個粗,身邊環繞著三四個孩子,他們追著你要吃的,你兩手空空,隻能翹首以盼你的愛人快點帶著吃的回來。”
“不說這個可以嗎?我的愛人是你。”樸雅卡輕聲說道。
“好,今天我們就住在這裡,去住這邊的年輕戀人需要清空口袋才能住的‘高檔賓館’。”
找人問了一下路,南易和樸雅卡去了浦那一間學校的門口,稍等了一會,就等到了一個眼睛裡滿是狡黠的小子。
“哈迪辛,過來。”
哈迪辛是當初南易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那個孩子,童年時期一直在罪惡邊緣顛沛流離的他,早早的學會察言觀色,如同泥鰍般滑不留手,有些方麵和南易有點像。
這小子自從被安置在浦那,一直都是被放養的狀態,阿差一年會過來兩次做記錄評估,平時會讓手下每個月來送一次生活費。
奴隸市場那次見過麵之後,南易和哈迪辛就沒再見過,不過南易相信對方不可能忘記給他飯吃的人。
哈迪辛剛才就看到南易一行人,也認出來南易是誰,聽到召喚之後,哈迪辛和他身後的幾個人說了一聲,接著往南易跑過來。
“boss。”
“機靈的小子。”南易拍了拍哈迪辛的腦門,非常滿意對方對他的稱呼,“那幾個小子是誰?你的同學,還是你的手下?”
哈迪辛目光閃爍了一下,“同學。”
“哈,同學。”南易轉頭衝著虎崽用印地語喊道:“拉下去,嚴刑拷打。”
“手下,手下。”
聽到南易的話,哈迪辛趕緊說實話。
南易再次拍了拍哈迪辛的腦門,比剛才那一下稍用力點,“以後不許對我撒謊,收手下可以,但彆自找麻煩,我不想我們下次見麵是過來給你收屍。”
“yes,boss。”
哈迪辛嬉皮笑臉的應了聲。
南易湊到哈迪辛耳邊,壓低聲音說道:“知道這邊的戀人會在哪裡開房嗎?”
哈迪辛點點頭。
“帶我過去。”
哈迪辛帶著南易一行人左繞右繞,經過十幾分鐘來到一條還算繁華的小街道,路過一家賣服裝的店鋪,哈迪辛站在一扇玻璃門門前,“就是這裡,boss,你是要參觀嗎?”
“不,我要住一晚。”
透過玻璃門,南易打量了一下賓館內的裝飾,比國內對外經營的招待所看起來高檔,比賓館又差上十萬八千裡,差不多是國內十年以後,市區角落裡定價四十塊左右一晚的旅館水平。
哈迪辛聽到南易的話,看了看南易身旁的樸雅卡,然後又把目光轉向南易,“boss,這裡不能住。”
“為什麼?”南易好奇的問道。
“這裡的老板和警察有聯係,有人來‘開房’他會把消息告訴警察,警察會過來敲詐。”
“所有?還是看人下菜?”
“不是所有人,衣服穿的好的,背書包的。”哈迪辛說道。
“大學生?”
“是的。”
南易聽懂了,大學生情侶跑到這裡開房,賓館的老板會把消息通知黑警,然後黑警就會上門抓嫖娼。甭管是什麼關係、什麼性質,隻要破門而入把人堵在床上,罪名就由著他們扣,要是再拍幾張照片,裡麵的賺頭就大了。
在印度,一個平民家庭要供出一個大學生非常之艱辛,被逮住的當事人沒辦法承受“罪名”被傳出去的後果,他們的家庭同樣,眼看著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大學生就要改變家庭的命運,他們承受不起夭折的後果。
軟肋這麼大,這麼明顯,黑警可以隨意拿捏,榨乾兩個家庭每一分錢。若是女的姿色誘人,還可能會發生點隨叫隨到,自己送貨上門的故事。
“哈迪辛,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南易衝哈迪辛點點頭,然後又給對方的腦門來了狠狠的一下,“不過,這種事情你不應該知道,不要把你的聰明勁用錯了地方。
收幾個手下,做點夾縫裡的勾當,你永遠沒機會搬到城南去住……啊,憑你的聰明才智,也許能住上一段日子,然後某一天,或許是警察,或許是其他人衝到你住的地方,把你亂槍打死。”
南易說著,拿出錢包,從裡麵抽出一遝錢遞給哈迪辛,“明天,我說的是明天,不許今天就出發。明天去城南逛一逛大商場,去富人區轉轉,看看那裡的富人是怎麼生活的。
如果你有能耐,再去了解一下他們是用什麼辦法過上現在的生活,我相信,絕對不可能是你現在這種。
聽清楚了?”
“yes,boss。”
哈迪辛臉上不再嬉皮笑臉,有了一分認真,還有一分凝重。
“去吧。”
哈迪辛童年時期的經曆猶如在惡人穀成長的江小魚,指望他能長正是不可能的,他身上的邪氣不可能去除。
但是,南易並不需要一個犯罪團夥頭目的手下,他希望哈迪辛能在灰色地帶成長起來,既和黑色地帶的人保持聯係,需要做事的時候隨時能找到人,但又要讓自己永遠保持半白不黑。
這樣的哈迪辛才是南易所需的,既對得起他的投入與付出,也對得起哈迪辛,遊走於懸崖,又不至於墮入深淵。
哈迪辛的消息,讓南易打消了住在賓館的想法,明知道有可能會遇到麻煩,沒有大利益的前提下還要一頭栽進去,那是男主或者十七八歲才會做的事。
南易幻想了一段他和樸雅卡被人破門而入,被拍照,被關到籠子裡;在黑警麵前放狠話,然後電話搖人,把黑警後麵的大人物給搖出來;
大人物在他麵前點頭哈腰,黑警見狀嚇得抖若篩糠,自甩耳光求放過;他睥睨天下、居高臨下、不苟言笑、義正言辭的來上一句:“告訴你,莫欺黃種人。”
然,他玉樹臨風、瀟灑倜儻、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離開警察局;警花兩眼放光、小鹿亂踹、一見傾心、自薦枕席、寬衣解帶;
他,黑卡支票,陪女逛街,添衣置裳,裝逼打臉,四兒豪跑,裝逼打臉,挑選金屋,裝逼打臉,同學聚會,裝逼打臉,親朋相會,裝逼打臉;
傳奇風流,樹碑立傳,群眾吃瓜,挑燈夜讀,如癡如醉,擊節讚歎,唏噓,恨己不是南易郎……
不住賓館,在浦那地區也不找不到其他像樣的地方住,索性,南易兩人就去西高止山露營。
西高止山風景不咋樣,但是動植物非常豐富,在附近的村子裡找一個人當向導,在半山腰轉了轉,就搞了不少野果子,芒果、菠蘿、黑莓、椰子都有,回歸營地的路上還打了一隻野豬。
山頂流下的溪流裡,南易和樸雅卡兩人抓了不少魚蝦蟹,南易還順便揀了幾條蛇,西高止山的蛇很多,種類豐富,用不著抓,揀完再撿即可。
在營地點火做飯的時候,向導還抓了一個南易以前未見過的生物給他們看稀奇,還真是稀奇,隻見這生物通體紫色,黏糊糊的一坨,身上沾著稀泥,長著豬鼻子肉球,有一個憨肥憨肥的啤酒肚,四肢粗短,賊眉鼠眼,隻看頭的部位,看起來和鱉頭有點類似,又一個字來形容就是“醜”,奇醜無比。
雖然南易沒見過眼前的玩意,但可以確定它屬於蛙類,特征很明顯,會蛙叫,背上會一鼓一鼓,肚子會往左右兩邊膨脹。
南易問過向導這種蛙在西高止山是否常見,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他就鄭重的找了一個飯盒開氣口把它給裝起來,然後鄭重交給兩個達利特女兵,讓她們送到阿薩姆的魯班林業。
一個新鮮物種的發現,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眼前的蛙不容易見到,隻能說明它們生活在比較隱蔽的地方,深水底、地下河、地底下都有可能,南易的腦子裡已經把它和貴金屬礦、生物製藥聯係起來。
要是聯係不上,起鍋燒油,把它吃成巨儒艮。
插曲結束,南易和樸雅卡坐在一張躺椅上共看夕陽,梅正義叫了兩個人幫忙整治野豬,虎崽在營地的外圍先撒了一遍蛇滅門精油,又隔上一段距離就放上一塊蛇滅門萃取物的固體小塊。
南易很早就認識到蛇滅門的作用,自然不會無動於衷,第三生物製藥研究所早前對它進行過研究,隻是蛇滅門除了驅蛇的作用之外,並沒有從它的萃取物裡發現可以很好克製蛇毒的成分,除了製作一點自用之外,並沒有大量生產。
倒是不二藥業從古藥方裡找到一個治療癬瘡的方子,已經改良成藥膏,將來應該會對外收購蛇滅門的成熟果實(決明子)用來入藥。
西高止山的半邊天漸漸由白變紅,仿佛一群白衣少女聽到了一個黃色笑話,兩頰暈上了羞澀,日頭西沉,畫筆在天邊抹過,粉紅色變成了橙色,一彎挨著一彎,彙聚成山疊層巒。
一隻小手在南易的胸口遊走,往上,往上,手指在南易的嘴唇上懸掛、摳動,然後急速下移,從t恤的下擺探了進去,手指彎曲,一步,兩步,左右折返撫摸著腹肌緩緩上移。
啪,一隻大手隔著t恤拍在小手上,一聲埋怨響起,“差不多就行了,天還沒黑呢。”
嘩啦,蒼穹的羞澀墜落,劈啪劈啪,全落在樸雅卡的臉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