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競爭無所不在(2 / 2)

易瑾茹問道:“怎麼看做工知道是哪裡產的?”

“媽,乾說不太好說清楚,我給你舉個例子,比如說溫市,他們那邊之所以做皮衣,不是因為這個賺錢就去做這個,而是因為他們有傳承,他們那裡有很多人會做這個。

在宋代,溫市那邊已經有專業製鞋匠,到了明代,鞋靴成了貢品;等到了清代,溫市已經有非常完整的鞋革產業鏈,那邊和皮革已經打了幾百年的交道。”

南易呡呡嘴接著說道:“再說離溫市不遠的潮鄉,現在已經快成為皮革城了,那邊和皮革打交道的時間短一點,但也有了將近七十年的曆史。

那時候,潮鄉出了不少大商賈,有一個叫徐申如的,就是徐誌摩他爹,他就開了一家皮革廠,最早的工人是在滬海招的,有溫市人、蓉城人,也有東北那邊的;

溫市我已經說了,和皮革打了幾百年交道,蓉城那邊有一條漿洗街,整條街都是做皮革有關的生意,東北那邊,有一個地方家佟二堡,那裡很早就是皮衣和裘皮的集散地,自然也有人製皮。

不管是溫市還是潮鄉,他們都有自己的絕活,不管是製皮還是縫製都有他們自己的特色,這些要對皮革了解的足夠深才能分辨。

剛才的皮衣我沒上手就說是溫市,是因為皮衣的皮看起來沒光澤,顯舊顯臟,我知道溫市那邊新開了一家皮革廠,做的就是人造革,質量不好但是價格便宜,差不多的溫市產皮衣我在莫斯科見過,衣領、袖口的走線一模一樣。”

“你個死孩子,說了一大堆,就最後一句管用,你直接說以前見過不就完了。”易瑾茹笑著埋怨道。

“嗬嗬。”

南易笑了笑,沒有再解釋。

接著,易瑾茹去看毛線帽,南易並沒有帶南無為跟著,他們兩人來到古玩攤檔,攤販手裡正拿著一個土陶水罐忽悠一男一女倆老外。

土陶水罐表麵滿是土沁,看著像是剛從土裡挖出來沒多久,造型有點奇特,南易看不出來是哪個地區的流行款式。

南易湊近一點,一股土腥味鑽進鼻子裡,謔,不是像土裡剛挖出來,就是剛挖出來的,這攤販還真費心了,昨兒晚上這土陶水罐應該是埋在地裡過的夜。

攤販居然把東西埋地下,南易心裡頓時起了一點撿漏的心思,於是他細細打量土陶水罐,可不到兩秒,他就在罐身上看到一塊比較光滑的區域,上麵刻著五個字“艻?歺具廠(荔宣餐具廠)”。

“尼瑪,二簡字,奶奶個熊,忽悠老外居然都不下點本。”南易心裡吐槽一聲,目光從土陶水罐上移開,掃向攤檔的其他物品。

既然罐身上有二簡字,眼前的土陶水罐曆史最長不會超過17年,因為1975年才開始推廣二簡字,在民間的影響力有限,隻在國營企業和國營商店、車票等領域流傳開,1986年6月廢除,隻留下來寥寥幾個二簡字。

南易在初中的時候剛好趕上一個學期的二簡字替換教學,老師心有抵觸,壓根沒認真教,他也沒認真學,大部分二簡字得猜著認,至於寫,常用字會,其他不會。

在攤上,南易並沒有看到能入眼的東西,南無為倒是挑了兩個銅板,和攤販討價還價的時候,攤販非說是康雍重寶,南易沒跟他廢話,扔了個一塊的鋼鏰在攤上就走,攤販也沒攔著,直接默認了交易完成。

下午去木樨園,第二天早上,南易又陪著易瑾茹和霍天處理了股份抵押的事情。

整個斷金樓餐飲發展公司評估出1700萬的價值,雖然霍天的股份是16.5%,但是分紅是按照23%來,南易直接給他按23%算,霍天的股份價值391萬,按照之前的約定,溢價兩成,南易又給他湊了個整,小南家飲服公司借給霍天470萬,借期兩年,無利息。

簽過借貸合同,南易又和霍天商量,讓他在斷金樓再頂一段時間,等找到替代的人,交接完後再離開,霍天欣然同意。

中午,南易給原得閒嚟坐的中環旗艦店經理牛河去了一個電話,邀請他過來擔任斷金樓的總經理,牛河磕絆都沒打一個直接同意。

牛河之所以答應這麼痛快,一是因為他在新老板手下乾得不是太開心,二是因為之前的香火情。

當初賣得閒嚟坐的時候,南氏做的比較到位,不管是跟著店走還是離職的職員都得到了一筆不錯的補償,特彆是高層和門店經理,南易不但都見過,而且得到的補償更多,他們對南易的為人也有所了解,知道跟著他乾有錢途。

到了晚上,南易帶著南無為來到東四街。

先到斷金樓東四店瞄了一眼,正值飯點,上座率七成,生意一般般;接著,兩人來到阿蘭酒家,這邊的生意好的太多,南易在大廳裡隻看到兩個空位,剛好,南易一行人可以坐下。

坐好,點了幾個服務員推薦的招牌菜,等服務員離開,南易開始觀察裝修和店裡的客人。

首先說裝修,南易覺得自己在聽易瑾茹描述的時候,聯想的稍稍過頭,這裡的裝修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好,不過在這個年代,對一個北方都市人身處在竹意盎然的環境裡,還是挺新鮮的。

再說客人,年齡偏低,而且看穿著打扮,以小生意人和時尚青年居多,估計就是通過迪廳發展起來的食客,這一類的食客消費能力強,但是三更富五更窮,消費不能持久。

不過,實際上也沒有多少食客會長年累月的連續光顧同一家餐館,就是吃龍肉連著吃也會膩,加上食客會有一種從眾心理,越是熱鬨的餐館,越是會去湊熱鬨。

阿蘭酒家的勢頭已起,斷金樓東四店很難和它競爭,除非耍陰招,什麼吃出蟑螂蒼蠅、廚房食材衛生問題、流氓搗亂,幾板斧下去就能把生意給攪黃。

不過這種做法不符合南易的風格,他真要乾會直接一巴掌拍死——花大價錢到醫院請一個將死的病人,就讓人死在阿蘭酒家的飯桌上,家屬糾纏、吃死人的流言跟上,餐館必黃。

南易和金蘭沒有私仇,出陰招說不過去,隻是阿蘭酒家和斷金樓之間的商業競爭,還是要用商業手段來反擊。

菜上桌之後,南易把每道菜都嘗了嘗,又讓南無為也嘗了嘗。

“滿分100分,打個分。”

南無為想了一下說道:“75分。”

“我做的菜你給幾分?”

“95分。”

“你媽呢?”

“媽媽啊……”南無為臉現苦澀,糾結的說道:“50分吧。”

南易笑了笑,“算了,你這兩個回答給不了我參考,我換個問法,望海樓的粵菜你給幾分?”

“82。”

南易一連問了好幾家他帶南無為去過的餐館,接著又問道:“斷金樓旗艦店呢?”

“89。”

“西單店呢?”

“81分。”

“所以這裡的味道很普通?”

“嗯嗯,廚師的手藝很普通,材料也不好,辣味很巴適,麻味不好。”

“不管好不好,填飽肚子再說。”南易招手,叫過服務員點了兩碗飯,一邊吃飯,一邊琢磨對付阿蘭酒家的辦法。

琢磨了一會,南易又叫過服務員,拿著菜單隨便添了個菜,順便用心記了記菜單上的菜名。

吃完付賬的時候,南易見到了老板娘金蘭,確認這個金蘭就是他上輩子知道的那個,將來大名鼎鼎的“臉譜江南”老板娘,她兒子也會是一個名人。

離開阿蘭酒家,南易坐在車裡給易瑾茹打去電話。

“媽,我剛剛在阿蘭酒家吃飯,店裡賣的最好的是酸菜魚,這是山城那邊的江湖菜,去年剛剛流行起來,做法不難,讓每個分店的廚師都學一學。

做酸菜魚要用到草魚,桂省那邊的官垌草魚不錯,我會聯係好,以後讓人給店裡送魚。

我們把酸菜魚分成兩種,一種是普通的,做為店裡的特價菜,標價儘量往低壓,最好能壓到阿蘭酒家的一半;還有,隻要客人消費滿多少,我們就可以送一份酸菜魚。

一種是高級的,用官垌草魚,這個要收比正常價稍高的價,還要限量供應,不是什麼人點就要上。”

易瑾茹聽完南易的話,說道:“南易你是說用便宜的酸菜魚擠死阿蘭酒家?”

“能不能擠死不好說,搶回一點生意是肯定的。”南易把話筒換了一邊,“媽,餐館的生意競爭會越來越大,以後會越來越難做,明著競爭,暗裡使絆子都會有。

以前有霍天擋在前麵,大部分事情不需要你操心,牛河是香塂人,不太熟悉京城,他需要一個適應過程,你還要多多費心,和他好好磨合,讓他儘快熟悉京城,儘快能上手。”

“南易,你把心放肚子裡,自己家的生意,我肯定上心。”

“嗯,媽,就這麼說,我掛了。”

和易瑾茹通完話,南易又打了個電話給葛翠竹,先說了一下官垌草魚的事情,然後才提起要送南無為過去的事,最後又聊了大半個小時墾殖集團的業務。

又和葛翠竹通完電話,南易剛剛放下電話,鈴聲響了。

“哪位?”

“我。”

話筒裡,傳出賴彪的聲音,故意壓著嗓子。

“在家吧?”

“彆廢話,你聽我說……”

“你不用說,瞞著溫婉在陽台上偷偷摸摸給我打電話,女人的事吧?”

“算你猜對了,你先閉嘴聽我說,長城飯店裙樓有個迪廳叫長泰,小小在那裡出了點事,你去幫忙處理下。”

“小小?誰啊?”

“你裝……”賴彪聲音先是高昂,然後又壓低,“你裝個屁啊,我前麵的女朋友。”

“嘿嘿,前麵兩個字不加也行吧?”

南易還真不知道賴彪原來那個女的叫小小,曾經賴彪請他幫忙教這個小小做生意,南易直接甩給了冷妍,後來也沒過問。

“動作快點吧,趕緊叫人去。”

“這點小事還要叫我,你自己手裡沒倆篾片幫閒啊?”南易嘴裡說著,手在駕駛位後背拍了拍,示意校花開車。

“屁的篾片幫閒,我是正經人……”

賴彪的話沒說完,南易就聽到對麵傳來溫婉的聲音:“和誰打電話呢?”

“南易,說他又快走了,打電話來告個彆。”

聽到這裡,南易掛斷了電話,開始尋思找誰去那個什麼長泰。

一個女人在迪廳裡要出事還能出什麼事,無非就是被男人糾纏,還能從容不迫的打出求救電話,說明對方根本沒用強,而是捏住了小小的軟肋,至於這個軟肋是什麼不好說。

另外,南易還有一點其他猜測,也有可能這個小小在給賴彪玩“狼來了”的花活,想試試賴彪在不在乎她,人家可能好好的在那蹦迪,壓根一點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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