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林漳壓低聲音警告他。
林炎果然不再吭聲,林漳思緒萬千,對他說:“你去車上等我,我去給你拿戶口本。”
沒一會兒,林漳拿著戶口本下樓,對閻忱兄妹倆說:“我去送他。”
閻忱
瞳孔幽深地凝視著林漳,也不說話,但從他的眼睛裡能看到迷茫與痛苦,還有一絲委屈,林漳兀自在心裡歎氣,終究是不忍心,對閻忱說:“彆自己胡思亂想。”
“嗯,我送你到門口。”閻忱現在格外安靜,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林漳走到門口,忽然伸手從背後抱住林漳,他比林漳身材高大,將林漳整個籠罩住,在他頸側嗅了嗅,悶悶地說:“不管哥哥你喜歡過誰,我都最喜歡你。”
林漳冷硬起來的心,倏然軟得一塌糊塗,抬手摸摸閻忱的頭發,“沒喜歡過彆人,隻喜歡過你。”
現在也還深愛著,即便你已經不再屬於我。
聽到這話,閻忱的心情頓時又晴朗起來,從背後親吻林漳。
林漳猝不及防被親,剛抬起手要推開閻忱,閻忱就率先鬆開他,眸光明澈地注視著他說:“哥哥快去快回,我在家等你。”
他身上穿著寬鬆的白T,黑色的運動褲,頭發有些淩亂,站在陽光下,五官俊朗帥氣,臉上綻開一個爽朗的笑容,瞬間將林漳拉回到大學時光,仿佛眼前之人真的隻有二十歲,青澀真摯,坦率熱情。
這一刻,林漳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在和小他八歲的弟弟談戀愛。
難怪都說男人無論多少歲都喜歡二十歲的。
坐進車裡,林漳還有點恍惚,林炎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林炎現在大四,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大學畢業了,他起先是在鼎業實習,還是閻士煊親自交代秘書安排的,畢竟是林漳唯一的弟弟,即便平日裡往來不多,但衝著林漳的麵子,也要多照顧一下。
不過林炎做了一個月就走了,他們部門有幾個人是閻家旁係的親戚,經常在茶水間說林漳的壞話,林炎聽得一肚子火,忍了幾次後直接和人打了起來。
這事兒鬨到林漳麵前,因著是林炎先動手打人,林漳叫林炎道歉,林炎梗著脖子不答應,還說就是因為林漳這麼卑躬屈膝,這些人才會這麼看不起林漳,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林炎和林漳不同,他的成績一般,學校也不是重點大學,想進大公司根本是癡人說夢話,林漳不管他,他自己找了半個月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頭一
次嘗到社會的毒打,後麵還是閻忱瞞著林漳,找自己哥們兒讓人給林炎安排了一份工作,誰也沒告訴,現在林炎還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閻忱給的。
“哥,我馬上就要畢業了,能夠賺錢養你了,你不用再對閻家伏低做小,伺候閻忱。”林炎偏執的認為林漳之所以放棄真愛選擇和閻忱結婚,一是為了報恩,二是因為錢,畢竟他們倆家境清貧,單靠林漳一個人要想供他念書著實困難。
林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勸告:“林炎,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做事不可以再這麼衝動,就算今天的事情是真的,你一個男人也不該動手打女人。”
“哥,你這是偏見,如果真的是小三,憑什麼不打,她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還顧忌著紳士風度,你就是脾氣太軟和才一直被欺負。”林炎不讚同地反駁。
林漳並不覺得自己脾氣軟和好欺負,他有自己的行事準則,很少有人能左右他的決定,而閻忱就是那個例外。
“我和閻忱是真心相愛才會結婚,我和齊褚州也並非你所想的那樣,他曾經是我的好朋友,僅此而已。”林漳長睫半闔,注視著手裡的戶口本,歎息一般地說:“我真的很愛閻忱。”
紮根在林炎心頭的信念,頭一次鬆動了,他哥好像真的很愛閻忱,可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難過,如果他哥和小齊哥隻是好友,那一直以來都是他誤會了嗎?可小齊哥明明親口告訴過他,他很喜歡林漳。
“拿去吧,辦完身份證就還給我,彆弄丟了。”林漳將戶口本放在林炎手裡。
回到住的地方,林炎腦子還有點懵,閻忱居然失憶了,他哥應該沒有騙他吧?難怪閻忱不記得自己的承諾,可他哥為什麼會說讓他再等幾個月。
等什麼?
林炎心不在焉,手裡的戶口本不小心掉落在地板上,他彎腰去撿,忽然看見他哥那頁婚姻狀況上寫著:離異。
他倏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湊近去瞧,揉了好幾次眼睛去看,上麵寫著的依舊是離異。
原來閻忱沒有忽悠他,閻忱真的和他哥離婚了,他哥心地那麼善良,一定是因為閻忱失憶才假裝沒有離婚。
瞬息間,林炎豁然開朗,喜出望外地拿出手機想給齊褚州報信,找出齊褚州的微信後,他的手指懸在空中幾秒,腦子裡回憶起林漳說他很愛閻忱,還有林漳難過的表情。
一分鐘後,林炎想通了,閻忱本來就不值得,居然害得他哥那麼難過,就算小齊哥和他哥不是那麼回事,但小齊哥肯定是真心喜歡他哥的,忘記一個人最好最快的方式,不正是找新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