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閻忱看他這反應,下意識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林漳睜著眼睛,眼睫並未眨動,時間一長,有些乾澀,“你是想讓我辭職在家陪你?”
“當然不是。”閻忱立即否認,音調不由拔高,“你那麼厲害,又那麼有事業心。”
他垂下眼睫,聲音漸漸放緩,自言自語般輕聲呢喃:“我怎麼可能把你拘在家裡。”
閻忱舔了舔嘴唇,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講下去。
短暫的停頓中,林漳高高懸著的心,緩緩落下,答案和他自己胡亂揣測的完全不一樣,這讓林漳的舌尖嘗到了甜蜜,也有了繼續溝通下去的信心。
閻忱似乎在糾結著什麼,林漳適時遞上一個鼓勵的眼神,刹那間,他似乎重新找到了方向,迎上林漳的目光,問道:“你願不願意成立一家隻屬於你的公司?”
一旦開頭,後麵的話自然脫口而出:“這些年我們倆應該存了不少錢吧?我不占股份,可以讓律師起草協議,這家公司將全權屬於你。”
這樣就不會再有人對林漳說三道四,林漳就是唯一決策者。
林漳怔怔地望著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知道。”閻忱低下頭和他蹭了蹭鼻尖,“我知道你的能力有多強,我也想讓彆人知道是鼎業不能沒有林漳,不是林漳不能沒有鼎業。”
閻忱停頓幾秒,笑了笑說:“不過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林漳的喉頭滾動,心臟又酸又漲,這個傻子還不知道自己淨身出戶了吧,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閻忱再次做了相似的決定。
他抬手摸了摸閻忱的臉,輕聲詢問:“你和爺爺奶奶吵架了?”
閻忱移開視線,沒說話。
“他們是你血濃於水的親人,就算他們現在對我有誤解,但他們對你的愛是真的,不要生他們的氣。”林漳溫聲勸道。
“他們那樣說你,你難道不生氣嗎?就因為他們是長輩,就可以那樣胡亂誣陷你嗎?”閻忱握住他的手,手上的力度逐漸加重。
林漳當然生氣,他不僅生氣還很傷心,這麼多年的努力,根本都是在做無用功,可他對閻老爺子夫妻倆來
說總歸是外人,他們不想接受自己,他也無法強求。
見林漳不說話,閻忱心疼得厲害,怎麼可能不生氣難過呢,人心都是肉長的,而且林漳十幾歲就沒了父母,考上大學後,相依為命的奶奶也去了,他比普通人更加渴望親情。
“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委屈,那會比我自己受委屈難受一萬倍,哥哥,就算是為了我,你也要愛惜自己知道嗎?”閻忱低著頭用溫水給林漳衝掉頭發上的泡沫。
林漳的心隨著逐漸氤氳的熱氣,越發熾熱。
洗完澡出來,閻忱給林漳吹乾頭發,才進浴室去洗了個澡,順便把浴室收拾乾淨。
“我要是辭職了,爸爸豈不是要全麵複工。”林漳躺在床上,和閻忱說話。
閻士煊現在處於半退休狀態,鼎業基本都交給林漳在打理,除非有什麼重大決策,才需要他露麵,林漳盤算著時間,手上這個項目已經接近尾聲,其實不用閻忱提出給他開公司,他也是要辭職的。
閻忱聞言,頓時有點心虛地說:“我看爸爸還很硬朗,完全能撐到小曦成長起來。”
林漳側頭注視著他,在昏暗的台燈下,眉眼含著清淺的笑意,“我看你是真的在坑爹。”
閻忱將他擁入懷中,下巴抵在林漳的發頂,聲音低沉如歎息一般:“我隻是希望你快樂一點。”
至於老爹,以前也沒少坑,再坑一次也無妨。
“阿嚏!”閻士煊坐在書房裡,猛地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丁婉茹給他端上來一盤水果。
“沒有,誰在背後說我吧。”閻士煊琢磨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閻忱那個臭小子,可轉念一想,這家夥現在滿腦子都是林漳,估計也沒時間想起他。
“也不知道忱忱有沒有好好和他爺爺奶奶相處。”丁婉茹上次和閻忱說了一番話,知道閻忱聽了進去,就是不知道成果怎麼樣。
閻士煊卻不怎麼抱期望,“沒吵起來就算好的了。”
“怎麼會,忱忱可是個好孩子。”丁婉茹不讚同地說。
閻士煊搖搖頭,沒有接話,閻忱的暴脾氣這些年逐漸收斂,現在失憶可謂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他爸媽有多固執,他也清楚,彆說林漳,就是丁婉茹這個性子溫婉的女人他們也能
挑出許多不滿。
好的不靈壞的靈,兩人正說著話,老太太那邊就打電話過來了,說是閻忱被林漳那個白眼狼蠱惑了心智,打算不認他們!老爺子氣昏了頭,居然要把閻家繼承人換成閻忱的表哥周贇。
“周贇再好也是外孫,怎麼能把閻家交給外人,士煊你快勸勸忱忱,讓他給老爺子認個錯,老爺子那麼疼他,不會和他計較的。”
閻士煊沒想到閻忱當真做到了快刀斬亂麻,隻是這一刀下去有點狠。
林漳的傷不重,休息了幾天就照常去公司上班。
【在停車場偶遇林總,偷拍一張。】
【這背影太絕了!這身材,這腰線!我醉了。】
【想要和閻渣男打一架,他老婆太好看了,還那麼有錢!】
【傳說中的貴公子吧,日常感慨鮮花插在牛糞上。】
【老公今天也很帥,就是眼光不大好,怎麼會看上閻渣男,念書時就會抽煙打架,仗勢欺人。】
【消息太落後了吧,早就澄清是造謠了,一中校長親自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