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離開京都前,私下做了不少養生的藥丸和藥粉,晚上偷偷地溜進牛棚給了值得信賴的老師們防身。
“老師,我過幾天就得回去一趟。您自己注意點自己的身體!”安安把一根軟銀針插進了華老的上衣邊裡,“給您藏著一針,有個不舒服的可以用……其它的如果遇上什麼事,能忍您先忍著,我回來再幫您解決!您自己最重要!”
“你這孩子,小不點兒的年紀少操心,好好保護好你自己……哎,姓劉的真是……幾輩子運氣撿到你這麼個徒弟了!”華老一邊喝著聞不出味的羊肉湯一邊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年齡更大的,又有幾個人有這個本事有這個膽兒,這個時候來關心自己呢。
“您也是我老師!”安安轉到華老的背後,把華老的棉外套後背上麵縫衣線拆了一口子。從帶來的包袱裡取出了用新棉花粗粗壓的棉芯往裡塞。“老師,您彆動啊!天氣這麼冷了,您在這裡麵不可能多出一件衣服來,我隻能想到這笨法子了。給您衣服裡再添些棉花好歹厚點。後背可彆受涼了。不過,這樣塞進的棉花會到處跑,您自個兒穿的時候覺得厚薄不對了就拍一下啊!”
“恩!”背著的身子看不到華老的臉。
“安安。”好一陣子華老叫了安安。
“老師,什麼事?”安安儘量把棉花芯給老師攤平了。
“我師弟沒找到的書和金針,我放在了一個地方。”華老想起了自己的師傅,自己這脈的傳承。“我一開始沒告訴你,是現在這東西誰拿誰不安寧!我不想拖累了你!”
“老師……”
“你聽我說!”華老打斷了安安的話,“我這年紀了,活得已經夠本了!雖然生在亂世,但我覺得我這生很幸運,遇到我的師傅,學得救人本事,遇到了值得交的朋友,遇到了像你這樣的孩子……人生在世,儘吾所長,回報社會,我覺得我也沒白來一趟人世間……要是……我也無憾了!”
“安安,地址你記著!但是你現在千萬不要去拿……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等日子穩了再去拿!就當給你留點紀念。”華老注意到,有的老師和同學被轉移到彆的地方蹲“牛棚”了。這次分彆,誰知道還有沒機會再次見麵呢。
“老師,您說這個乾嘛?!我不要!您到時候自己去取!”安安真想帶著這些無辜的老師們逃離這裡躲起來,可是世界之大,卻沒有可逃可容身之處。
“好好!我怕我健忘,你要幫我記著!”……
回家前的每個晚上,安安都在忙碌著。
“師兄,你趕緊喝,這是嫂子給煮的!可好喝了!我在家就喝了一大碗!”安安掏出針線幫著師兄藏藥丸,“我明天中午的火車回家一趟,最近就沒過來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嫂子孩子都很好!有我在呢!你放心!”
本來嫂子還不放心自己,自己表演了一下“徒手翻牆”才信的。熟悉的人都知道宋爸是公安,從小鍛煉自己(?),但是,之前大家都不相信安安有多厲害。直到現在安安每每夜闖牛棚,用嫂子的話就是“沒想到你爸對著你,都能恨下心把你訓練得這麼厲害!”……宋爸,我對不起你!
“都叫你彆來了!你彆再冒險了!你還小,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行!”大師兄喝著湯,嘴裡都是熟悉的味道,“和你嫂子說我都好,也讓他們顧好自己!……就是老師,不知道在哪……那個王八蛋!”
“師兄!我打聽到了師傅的下落了!”